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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二月的時候，謝楠的雜誌社變得更忙了，今年過年比較早，大年初三就是情人節，雜誌社要趕進度，但她還是抽出空，拉著周嘉衍去聽了一場她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
她上次聽這個歌手的現場還是跟梁沁，在大學畢業的時候，梁沁對這個歌手無感，但還是講義氣地陪她一塊兒去了，但這回有了男友，她就扔了閨蜜，梁沁半途打電話約她看電影。
她吃著糖炒栗子，慢悠悠道，“沒空，你自己去，我跟周嘉衍在去看演唱會的路上。”
梁沁哽住，“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見色忘義的。”
“過獎過獎，咱們半斤八兩，”謝楠謙虛道，順便跟梁沁翻舊賬，“你大學為了追帥哥放了我多少次鴿子，你自己算過沒？”
“但我陪你去看周嘉衍比賽了！”
“我沒陪你給你前男友買禮物嗎？”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跟小學雞一樣鬥嘴，聊著聊著又開始回憶高中時光。
她們高中的班主任結婚了，所以前陣子能聯絡上的高中同學都去了，算是小聚了一次。
周嘉衍一開始只是安靜地聽著，但是聽到她們聊起高中，卻往旁邊看了看，他對於高中時期的謝楠，記憶裡是一片缺失，他們不在一個高中上學，等謝楠開始讀高二的時候，他已經讀了大一。
他那時候對於謝楠的印象，就只有晚宴上偶爾的幾句寒暄，他知道謝楠漂亮得引人注目，穿著禮服的樣子像小公主一樣，很乖，但也就僅此而已，他們再沒有更多交集。
可他現在手搭在方向盤上，腦海裡卻在想，高中在學校裡的謝楠會是什麼樣子？應該很受歡迎吧。
溫柔乖巧的女生，長得好看，會拉小提琴和彈鋼琴，但也會跟梁沁一起逃課，偷偷去聽地下演出。
是乖孩子，但又不至於乖到木訥無趣。他聽見謝楠在跟電話那頭的梁沁說，“你記不記得咱們學校後面有片竹林，小情侶約會聖地，那時候老宋總是過去抓早戀，一驚一大片，咱班班長跟學委就差點被抓到過。”
梁沁在電話那頭笑，“可不是嗎，我高中的男朋友也喜歡拉我過去散步，到最後都是喂蚊子，叮我一身包。”
謝楠聽到這兒，不由往旁邊的周嘉衍看了一眼，她就沒有這種經歷，在喜歡上週嘉衍以前，她的高中生涯過得心無旁騖，像張無忌還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壓根沒有通曉風月。
給她遞情書的男生倒是很多，但她沒開竅，只能遺憾地發好人卡，所以她從來沒跟誰當過野鴛鴦，沒有下了課偷偷牽手，趁著晚自習躲進竹林里約會，也沒有在夜色裡踮著腳親吻，想想還挺遺憾的。
而等掛了電話，謝楠聽見剛才一直安靜的周嘉衍問，“你們高中班裡情侶很多嗎？”
他聽見了謝楠跟梁沁的聊天。
“對，但都分的差不多了。就剩我們班長跟學委一路從堅持到現在了，明年應該會結婚。”謝楠感慨道，“他倆一直挺甜的，都七年了，也沒見七年之癢。”反正她是有點羨慕的。
“那你呢，高中沒談過嗎，”周嘉衍又問，“跟你表白的應該很多吧。”
“沒有”謝楠嘬了一口奶茶，“都說了我初戀是你。”如今細想，也可能是她這人顏控標準比較高，在遇到周嘉衍這種級別的帥哥之前，輕易都不肯開竅。
但她又想了想，“不過我要是高三沒有喜歡你，大學應該會談戀愛吧。”她說這話倒不是為了讓周嘉衍吃醋，畢竟跟周嘉衍表白的更多，她閒極無聊的時候，甚至做過統計，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個情敵，但周嘉衍卻聽得心裡有些微妙。
他當然知道謝楠一個表白也沒有接受，但就像謝楠說的，如果不是因為暗戀他，以謝楠受歡迎的程度，也許早就牽了別人的手，大學裡就開開心心談起了戀愛，那個人也會跟謝楠去看演唱會，跟她同居，擁抱親吻，這個假設讓他眼神沉了沉，不怎麼高興。
汽車飛速地前進，轉眼快到了演唱會場館附近。
謝楠剝了個栗子，喂進周嘉衍的嘴裡，有點好奇地問，“你高中也沒物件嗎？”
“對。”周嘉衍乾脆利落地回答了，“高中忙著參加競賽，對戀愛也沒興趣。”謝楠笑了笑，這個解釋倒是很符合周嘉衍。
她也沒有再追問，但她心裡又忍不住想，那周嘉衍的初戀，應該就是趙佳禾了。
她記得趙佳禾跟周嘉衍是大二才在一起的。
但他倆卻是高中同學，這讓她多少有點酸溜溜的，她也好希望參與到周嘉衍的高中時代，十七八歲的周嘉衍，一定是意氣風發，又清俊高冷，像漫畫裡走出來的校草。那她心動的時間一定會提前好幾年。
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要是高中遇見你就好了，”她低聲道，“我肯定天天去堵你，給你送早餐，看你打籃球，你拒絕我也沒有用，我還是要纏著你。”這樣，她說不定就能趁著周嘉衍還沒開竅的時候，早早把周嘉衍拿下，也省了這麼多年苦逼的暗戀。
她說得豪言壯語，周嘉衍卻啞然失笑。
他想，謝楠要是高中就有這膽子，又怎麼會這麼些都沒有敢跟他表白呢，可是他還是順著謝楠的話想了想。
“那也不錯，”他說道，“你在球場替我加油，結束後我就帶你去吃夜宵。”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他們到了演唱會現場。
這一場演唱會是歌手李木易巡迴演出的最後一場，謝楠從高中就開始喜歡這個歌手，可惜李木易不常開演唱會，上一次就是兩年前。
她跟著現場的歌迷一起大聲合唱，聲嘶力竭地跟著合唱，“時光匆匆流去，我還在原地等你。”
而等出了演唱會，她嗓子都啞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還是精神抖擻，還沉浸在演唱會的氣氛裡，跟周嘉衍說，“我上次聽李木易演唱會的時候，是我大學畢業，梁沁陪我來的。”
“我那時候想，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結果現在你就真的陪我來了。”
她對著周嘉衍笑，眼睛亮晶晶的，臉上還貼著剛剛一片藍色的小星星，是粉絲們準備的應援之一。
周嘉衍對應援沒有興趣，但謝楠的眼睛被那發光的星星映得很好看。
他看著謝楠的眼睛，“以後我們還可以來，只要你想。”
所以不需要遺憾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