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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珩下午睡多了，晚上睡不著，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玩手機，沈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剛走完第九百九十九關的最後一步。
“在玩什麼？”
“消消樂。”路之珩把手機往旁邊一扔，讓它結算獎勵去了。
他接過毛巾幫沈雋擦頭髮，小半月不見，他的頭髮又長長了不少，髮尾都快齊肩了。
“你家裡人有對你的新發型說什麼嗎？”
“沒有，只是好奇了一下，”沈雋笑得有些無奈，“倒是笙笙一直很想把她的髮卡戴到我頭上。”
“小丫頭真可愛。”路之珩把他的頭髮鬆鬆地攏了起來，束成了一個小揪揪。
沈雋仰著頭，幾捋半溼不幹的劉海擋在額前，散落在眉眼間。
路之珩忽然想起來林之瑾房間裡貼的一張海報，是言琛拍的一套溼發寫真，她當寶貝一樣似的放著。
他當時還吐槽過林小姐：“這個造型也就騙騙你們這些花痴的粉絲小姑娘。”
現在路之珩覺得當時的自已可真裝啊。
他收回那句話。
怎麼會有人的眉眼能如此優越，彷彿林間清風和松上明月一同積蘊其中，雲煙盡消時清俊溫柔，半遮半掩著又朦朧勾人。
隔著幾縷髮絲，路之珩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下一秒，沈雋勾住他的後頸，嗓音含笑：“阿珩，親錯地方了。”
他的手稍一使力，路之珩便往下低了幾分，沈雋仰頭吻了上去，長驅直入。
他們上次接吻是在機場，分別前路小少爺給了他一個深吻，然後乾脆利落地擺擺手走人，一副毫不留戀的架勢。
兩人許久未見，又敞開心扉好好溝通了一番，情到濃時，用一個溫柔繾綣的吻來安撫情緒最合適不過了。
唇舌糾纏間，有種靈魂都在震顫的錯覺。
毛巾從路之珩手中滑落，手指插進沈雋的髮絲裡，觸感是柔軟的、潮溼的。
沈雋和他的喘息聲交錯或重合，一聲聲落在耳畔，帶著燎人的燙意。
他的另一隻手搭在沈雋肩上，順勢跨坐在他腿上時，路之珩迷迷糊糊地想，上次他們擦槍走火也是這個姿勢。
或許以後可以試試……
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想。
一想就會有反應，火燒起來的速度太快，路之珩來不及阻止就蔓延至全身。
沈雋當然能感受到，原本搭在他腰側的手滑到了腹前，神情愉悅：“阿珩今天好像有點興奮。”
路之珩往前蹭了一下，兩人貼得更近。
他眉梢一挑，不甘示弱道：“你不也是如此？”
說著，他再度低頭吻住沈雋。
唇瓣相貼的瞬間，路之珩一手按住床頭的開關。
屋內燈光熄滅，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本該漆黑一片。結算完獎勵卻被主人拋至一邊的手機還亮著，成了房間裡唯一的光源。
眼下的情況，黑暗才是能讓人感到安全的環境，一抹突兀而微弱的亮色躲在某個角落裡，平添了幾分曖昧和危險。
沈雋攬著他的腰將兩人調換了位置，路之珩倚在床頭靠背上和他對視。
即使光線昏暗，沈雋也能想到他剛才接吻時因動情而盈著水光泛紅的眼眶，琥珀色的眼眸剔透晶瑩。
比這世上的任何寶石都要漂亮。
他俯身解開路之珩的衣釦，順著喉結和鎖骨往下親吻，到腰腹也未曾停下。
隱約猜到了他要做什麼，路之珩連聲阻止：“沈哥……你別……唔……”
伸出的手被沈雋握住，十指相扣，未說完的拒絕也被迫變了調。
路之珩的音色乾淨清澈，質感偏冷，沈雋很喜歡聽他平時拖長了腔調、敷衍著應和說“嗯哼”的語氣，尾音上揚，有種漫不經心的隨意。
但他現在這種欲上不上、將下不下的哼聲，夾雜著淺淺的氣音，也很抓耳。
沈雋心念一動，故意刺激他某些敏感又脆弱的地方，路之珩忍不住就會溢位一兩聲短促的喘息聲。
所以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已挺劣的。
路之珩卻覺得自已一定是瘋了。
新奇又陌生的觸感刺激著神經末梢，鋪天蓋地的快感接連不斷地襲來，密集而微弱的電流訊號讓大腦超負荷運轉，喪失了思考能力的路之珩只能沉溺其中。
他仰著頭急促地呼吸，脖頸繃出一道清晰的線條，空著的那隻手用力抓著被單，攥得死緊，然後在某個失神的時刻鬆了手。
他這杯清涼的冰鎮薄荷氣泡水最終還是融化在了沈雋的懷裡。
帶著些許甜膩的味道。
緩了兩分鐘，路之珩把一旁的手機撈過來退出遊戲息屏，起身去了浴室。
沈雋剛清理完，見他進來，問：“要洗澡？”
“不急，”路之珩往前走了幾步，隔著浴袍握住他，“做嗎？”
沈雋渾身一僵，喉結上下滾動：“阿珩，再等等好不好？”
“行，”他不急，路之珩自然更不急，“那需要幫忙嗎？”
沈雋閉了閉眼，聲線沙啞：“要的。”
路之珩扯開浴袍的帶子，卻沒有立刻探入，而是在腰腹處流連了幾下才緩緩下滑。
沈雋縱著他折騰，也不催，眼簾半垂，目光鎖定在他臉上，一錯不錯，隨著路之珩的動作，他搭在臺面上的手逐漸收緊，指節泛白。
渴望得到撫慰的部位如願以償的瞬間，他聽見路之珩命令道：“吻我。”
沈雋依言順從地低下頭，略顯急切的吻從唇角移到耳畔，又落到脖頸，一下一下地啄著。
浴室的收音效果極好，黏膩的水漬聲和男人低沉的喘息打在牆面的瓷磚上，聚攏之後再彈回至聽覺神經，性感又撩耳。
光是聽著，路之珩覺得全身都燥熱了起來。
結束的時候，沈雋把額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路之珩從鏡子裡看過去，很像一個示弱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