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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珩抬手揉了揉自已的耳朵，他是不是聽錯了？
他往後撤兩步，跟沈雋對視，“同居嗎？”
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雖然他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個流程是怎麼走的，身邊也沒有可以諮詢的靠譜物件，可他有常識啊。
昨天剛確認關係，今天就同居，以這個速度，不磨合一下的話，很容易產生矛盾。
但私心裡，路之珩也是想和他住在一起的。
因為快過年了，沈雋接下來會很忙。
之前寒假在公司實習的時候他就深切體會過了，年終總結永遠是最忙的。
路總現在還沒有給他發任職通知，他相對來說是自由的，比如今天，就算是工作日，也能隨叫隨到。
如果開始上班的話，他和沈雋見面的頻率和時間或許會大幅減少。
那還怎麼談戀愛？
沈雋面上不見一點失落，伸手把他皺著的眉心撫平，溫聲安慰他：“這只是個提議，不需要現在就回答我，你可以考慮一下。”
太心急了，他暗暗告誡自已。
“不過我要先解釋一下，”沈雋認真的看著他，“我不是要亂來。”
“你可以睡另一間主臥，就像昨晚一樣。”
“我們去參加Alice的婚禮時，也是住在一棟房子裡，類似於合租室友。”
他觀察著路之珩的反應，“這麼說的話，會不會容易接受一點？”
末了，他又補充道：“我們也可以約法三章。”
“不過，你或許用不到它。”
沈雋眉眼一彎，盛不下的珍視和愛意從他清亮的眼眸中溢位，澆得人心頭髮熱。
他笑著說：“能見到你，我就很歡喜了。”
這誰頂得住？
路之珩本來也沒想著拒絕他，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把心偏到了姥姥家。
只是，他沒錯過沈雋眼底的一絲忐忑。
很有趣，也很新奇。
他認識的沈雋，向來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很少見他這麼沒把握的去說服一個人，尤其這個遊說物件，是他本人。
“原來沈哥這麼黏人。”路之珩玩心大起，忽然想逗逗他。
他繞過桌子，坐在了沈雋的辦公椅上，擺出了談論正事的架勢，“但是……”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伸手點了點自已的嘴唇，“沈哥，我也是男人。”
“所以，你的話，可信度不高啊。”
路之珩眉梢一挑，琥珀色的眸子不帶什麼感情地盯著他，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模樣。
“證明一下吧。”
簡直是耍賴。
人還沒有住進來，要沈雋如何證明還未發生的事情。
“證明什麼？”
沈雋倒是淡定，眉眼帶笑，眸光卻鎖定在他的唇上，不疾不徐道：“證明我不會趁人之危，還是我可以坐懷不亂？”
他將辦公椅轉了個面，椅背挨著桌子，路之珩被籠在他和桌子之間。
沈雋居高臨下睨著他，他隱約察覺到一點危險的訊號，好像……玩脫了。
下一秒，男人傾身而至，像是要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路之珩眼神亂瞟不敢看他，卻又控制不住地想看他。
兩人越湊越近，半豎的純白衣領和平整的墨色領結映入眼簾，將他喉結以下的面板捂得嚴嚴實實。
路之珩忽然覺得牙根有些癢。
想咬一口。
沈雋不知他的想法，撈起桌上的手機點了幾下，調出一段影片。
[酒醒了之後你還能記得這一段嗎？]
[朕當然記得！]
路之珩：？！
這是個什麼東西？！
影片裡那個醉眼朦朧胡言亂語的人……是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路之珩不願意直視這條影片，奪過手機按滅了螢幕，剔透的眼眸瞪得溜圓，活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沈雋順了順他的頭髮以示安撫，說的話卻一點也不讓人放心：“小皇帝想不想知道，在說這話之前，你做了什麼？”
“…………”
謝謝，小皇帝不想知道。
只要他不記得，他就沒做過。
小皇帝慣會撒嬌耍賴，沈雋心知肚明，但這次他沒打算放人矇混過關。他學著路之珩那天下午的樣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分開之前又咬了一下。
沈雋貼著他的唇，含混不清道：“阿珩那天就是這麼做的。”
你親完之後倒頭就睡，但我很正人君子，沒有做別的事情。
清冽的氣息盈入口腹，路之珩被他咬的那一下刺激得人都麻了。
“只是你不記得了。”
沈雋往後挪了一點，拉開距離，語氣平淡的陳述事實，但他愣是聽出一股控訴的意味。
這是要秋後算賬？
“所以，”誰料這人不按套路出牌，又把話題扯了回來，“我已經證明過了。”
他眼尾彎出一抹勾人的弧度，語調溫柔：“阿珩覺得呢？”
阿珩不覺得。
他成年之後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沈雋一人就能碰上兩回，頭一回他稀裡糊塗認不出人，第二回自已還跟個流氓似的直接強吻了人家。
偏偏他一點都不記得。
酒色誤人吶，古人誠不欺我。
題目：證明不可能證出的一條悖論。
沈雋：秒殺。
路之珩：卒。
結果：此題得證。
出於心虛，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達成共識，沈狐狸滿意一笑，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證明完畢，那我們現在來聊一聊補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