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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誰會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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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適當運動一下可能真的有效果,路之珩一夜無夢,睡眠質量極好,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

就是沈雋不知道出去幹什麼去了,一整天都沒見到人影,傍晚的時候他才給路之珩發訊息,問他想不想出去轉轉。

路之珩看著拿相機出了門。

彼時暮色從東方蔓延過來,羲和西墜,天空被染上了一片金黃色,緋紅與暖橙色的霞光交織在一起,海天的分界線變得模糊不清。

傍晚時分清涼的風裹挾著溼氣迎面而過,撫平了在燥熱夏季那顆躁動的心。

沈雋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絲質襯衫,下襬掖在白色西褲裡,背靠著深藍色的布加迪。

襯衫面料柔順光滑,垂感極佳,鬆鬆垮垮地墜著,衣領處的前兩顆釦子沒扣,露出半截鎖骨。

衣袖挽至手肘處,左手手腕上帶著路之珩之前送給他的那塊表。藏青色的機械錶盤和跑車的顏色交相呼應,又和同為深色系的襯衣相得益彰。

沈雋倚車而立,看著他,眉眼含笑。

路之珩愣了一下,他還沒見過這樣看起來斯文又禁慾的沈雋。

不過,要是能戴上那副金絲眼鏡就更好了。

斯文敗類也很不錯。

“怎麼了,忘拿東西了嗎?”沈雋見路之珩站著不動,問他。

“不是,很少見沈哥穿這種風格的衣服,覺得很新奇。”

沈雋聞言,眼底笑意加深,把胳膊抬了起來,大大方方地展示給他看,“怎麼?很奇怪嗎?”

“帥慘了好麼,”路之珩坐上車,“不過我以為沈哥說出來轉轉是散步。”

為此他還特意換了一雙運動鞋。

“抱歉,是我沒有說清楚,去的地方比較遠,開車比較方便,”沈雋啟動車子,“也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達,如果你想散步的話,我們可以走著回來。”

路之珩沒有意見:“都可以。”

布加迪沿著環島公路蜿蜒而上,路之珩坐在副駕上,風聲呼呼灌耳。

遠處整個天空被染成了火紅色,海面上的波紋映著絢麗的晚霞,閃著耀眼的金光。

沈雋載著他來到了島上的最高點,“你可能會想拍照,這裡最合適。”

沈雋可太懂他了。

路之珩拿起相機咔咔就是一通狂拍,“這兒真是太漂亮了!”

他轉過頭來看著沈雋,眼底是明晃晃的欣喜。

沈雋笑著點頭,“我也覺得。”

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無袖內搭,天藍色的襯衣外套,米色的短褲,露出冷白的小臂和小腿。

淡色系的衣服和膚色被絢麗的晚霞照成暖色調,清冷的眉眼也染上幾分綺麗的顏色。

一語雙關。

拍完照,天色也暗下來,一場盛大的日落表演結束,深藍色的天空和海面再度恢復了寧靜寂寥。

收了相機,兩人沿著小路閒逛,路之珩的注意力被街邊的一家清吧吸引住了。

清吧的Logo是由相互交織水藍色和淺青色的大小形狀不一的線條構成的,卻沒有形成固定的形狀,設計感很強。

只能說在他一個外行人看來,足以一眼就吸引住他的眼球,讓他過來一探究竟。

Logo的正中央是銀灰色的一串字母,大概是店名吧,看上去像是俄語,路之珩勉強能拼湊出來一個意思:清幽之地。

以他蹩腳的俄語翻譯的可能不太準確,但是大差不差。

路之珩來了興致,跟沈雋徵求意見,“我們進去看看?”

沈雋比較擔心以路之珩的酒量,他還能不能清醒的走出來。

算了,他還在這呢,想去就去吧。

“走吧。”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就是位於正中央的一個圓形吧檯,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吧檯內一棵十分逼真的銀杏樹,雖比正常的銀杏樹要矮,卻枝葉繁盛,整個吧檯幾乎都在它的樹蔭之下。

樹葉亮著暖黃色的光,以路之珩標準的視力能清晰的看到樹上掛了晴天娃娃,中國結,南瓜燈,風鈴等各種掛飾。

“這家店的老闆還挺有趣。”

“這誇讚,我就先替另一位老闆收下了。”沈雋見路之珩對那棵樹很感興趣,帶著他過去。

替?另一位?

“沈哥是這的老闆?”

“可以這麼說,畢竟我投資了。”

說起來,這個清吧其實是木和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沈雋出資一成都不到,利潤卻全都進了他的口袋。這人最喜歡不按常理出牌,明明可以直接送,偏要打著“融資”的名義整得花裡胡哨。

清吧的佔地面積很大,前門,中心吧檯和後門處於一條中軸線上。

店內格局劃分以中心吧檯為界,往前是較為私人的區域,往後是開放區域,開放區域再往前走就是位於後面的露天場所,後門兩側同樣也是吧檯。

店內燈光緩慢地交替著顏色,卡座上分佈著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或獨自一人的顧客,駐唱歌手正在演奏一首節奏舒緩的歌曲,氛圍舒適而愜意。

兩人落座,路之珩看向沈雋,“沈哥,推薦一下?”

“實不相瞞,我也是第一次來,”沈雋卻笑著搖了搖頭,“所以還是麻煩調酒師吧。”

“沈哥也沒來過?”

哪有老闆沒來過自家店裡的?

“你可以理解為,我只負責投資,別的一概不管。”

也是,沈雋挺忙的。

路之珩喜歡開盲盒,他決定讓調酒師自由發揮。

調酒師是一位很可愛的圓臉小姑娘,胸前的銘牌上有中文名字,小昭。

她拿起桌子上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開始搗騰,動作繁複,卻乾脆利落,行雲流水,像是一場賞心悅目的的表演。

四杯酒被擺上桌,一杯水藍色,一杯淺藍與深藍交織,一杯淺粉,一杯淡橙。

“水光瀲灩、海天一色,映日荷花,楓林向晚,”小姑娘給他倆介紹,“這幾杯度數比較低,如果二位需要的話我可以再調。”

“名字很好聽,”路之珩端起一杯顏色最淺的晃了晃,“你取的嗎?”

小昭搖頭,“所有款式都是老闆親自調製並命名的。”

親自調製?還命名?

“沈哥,冒昧問一句,是哪位老闆?”

“不是我,”沈雋隨手拿了杯海天一色,“是你昨天剛見過的新郎官。”

“木先生?”

想起木和昨天聊起傳統文化時雙眼放光的模樣,路之珩覺得,如果是他取名的話,也挺正常的。

他剛要說什麼,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路之珩不認識,不想接,等它自動結束通話。

但對方很堅持,又打了一遍。

沈雋問他,“要不你接一下?萬一有什麼急事呢?”

路之珩只好拿著手機出去,剛接通,對面就是一句:“我還想著你得讓我打第三遍呢,路少爺。”

路之珩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只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

“看來這是沒想起來我是誰,”對面就跟有讀心術一樣,“路少爺,這就把我給忘了?”

這人說話的腔調欠欠兒的,路之珩想起了中學時代的某個人,他試探道:“謝……染之?”

“喲,想起來了?”

“真的是你?謝染之?”

謝染之“嘖”了一聲,“不然還能有誰冒充我不成?”

“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又是哪裡來的聯絡方式?”

“禮貌呢路之珩?”謝染之好似頗為不滿,“這麼久不聯絡第一句不應該是好久不見嗎?”

路之珩輕嗤一聲,“你還好意思說好久不見,當初是誰說失聯就失聯的。”

“誒誒誒,錯了錯了我錯了,”謝染之說慫就慫,“我在朋友發的照片裡看到了你,所以跟他要了聯絡方式。”

他趕緊表明來意,就怕路之珩一個不高興把電話給掛了,“你現在應該還沒離開吧,有時間的話出來見個面?”

“島這麼大呢,”路之珩心想這人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著調,“你當是你家後花園呢走兩步就到了。”

“我就在對岸,離你近的很,今晚就能上島去找你。”

“今天不太行,明天吧。”

兩人約好時間,掛了電話。

路之珩進來就看見沈雋坐在高腳椅上,一手撐著下巴,仰起頭看著枝椏在他額前上方垂下的一條紅絲帶,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敲打著酒杯。

路之珩手比腦子快,拿出手機就對著沈雋拍了一張照。

照片裡,清吧裡燈光悠悠地變換到了夢幻而朦朧的紫藍色,銀杏樹葉澄黃色的光線照在沈雋臉上,描繪著他的眉峰,鼻樑和薄唇,頸部線條優美而凌厲,順著凸起的喉結往下,透過微敞的衣領還能看見一截漂亮的鎖骨。

富有垂墜感的面料貼合著男人的身形,勾勒出結實而流暢的臂膀線條,半挽的衣袖在手肘處折起幾道褶皺,黑色的襯衫使他看起來神秘又危險。

氛圍感簡直拉滿。

路之珩對這張照片頗為滿意,可惜相機放車裡了,不然質感會更好。

沈雋見他回來了,問:“對方怎麼說?”

“沒什麼,是一個許久沒聯絡過的朋友,隨便聊了兩句。”

路之珩指了指沈雋面前的酒杯,裡面裝了夢幻絢麗的紫紅色液體,“它叫什麼名字?”

“神魂顛倒。”

聽起來就很好喝。

“我也想來一杯嚐嚐。”他說著,就要把小昭叫過來。

“不行,你剛才走路都踉蹌了,再來一杯這個你直接就倒下了,”沈雋點了一下路之珩的腦袋,眼裡有著細碎的笑意,“路之珩小朋友,人要對自己的酒量有清晰的認知。”

“…………”路之珩想反駁,但他找不到可靠的證據。

他把腦袋磕在了桌面上,一定是酒度數太高他才會走不穩,絕對不是他酒量差。

事實卻是,他只喝了一杯水光瀲灩,那杯度數最低。

酒:你清高!你了不起!莫挨老子!

沈雋見他一副鴕鳥埋頭的樣子,嘴角噙起一抹溫和的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旁邊的小昭剛給另一位客人調完酒,轉頭就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露出了姨母笑。

溫柔腹黑的釣系美人×可愛單純的笨蛋帥哥,嘖,上頭啊。

不過,誰上誰下呢?

年上嗎?

穿黑色襯衫的那位先生眉眼清俊,表情溫柔,但周身氣場很強,看向趴在桌上的那位先生時帶著一股寵溺和縱容,像是主人在逗自家的寵物。

年下呢?

被摸頭的那位先生看起來一副青澀又好撩的樣子,但是小奶狗化身為狼撲倒清冷禁慾的主人也很帶感啊。

啊,好糾結……

路之珩還不知道小昭在短短几秒內就已經考慮了這麼多問題,他等沈雋把手收回去了才抬起頭,半真半假的抱怨,“沈哥,我的髮型要亂了。”

“沒亂,還更好看了。”

畢竟人帥,就算頂個雞窩頭照樣還是好看。

路之珩不理會他的糖衣炮彈,直勾勾地盯著那杯酒,可憐兮兮地問:“我真的不能喝一口嗎?”

他仰著腦袋,琥珀色的眸子映著澄黃的光,亮晶晶的,上挑的眼尾都垂了下來,一副委屈的模樣,活像被人給欺負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路之珩還是個小酒鬼。

沈雋閉了閉眼,妥協道:“好吧,但你只許喝一口。”

路之珩瞬間滿血復活,“嗯哼。”

沈雋還沒把小昭叫過來,路之珩就相當自覺地端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偷偷瞄了沈雋一眼,見他還沒反應過來,又喝了一口。

眼見第三口就要得逞,沈雋握住他的手腕,把差點就被“掏空家底”的酒杯從他手中解救出來,“說好的只喝一口呢?”

路之珩自知理虧,彎唇一笑,沒辯駁,仗著沈雋縱容他,撒嬌耍賴這一招玩得爐火純青。

沈雋確實捨不得訓他,指腹在他手腕上摩挲了一下就收回了手,“味道怎麼樣?”

路之珩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似在回味,“唔,還不錯。”

沈雋喉結上下一滾,莫名有些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了才想起來路之珩剛剛用的就是他的杯子。

嗓子好像更幹了。

路之珩趴在桌上小口小口的嘬著最後一杯酒,沈雋忽然覺得這個生日禮物很不錯,如果他以後事業不順或者情場失意,至少還有地方借酒消愁。

路之珩卻說第一種情況不會出現的,你還有沈恪,顧哥呢,再不濟還有我呢。

“後者就更不可能了,如果連你這樣的人都能甩,對方眼光是有多高,”他振振有詞,“得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還有什麼樣的人還能配得上她。”

沈雋眉梢一挑,“對我評價這麼高?”

“當然了,”路之珩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沈哥這樣好的人,誰會不喜歡。”

沈雋單手支著下巴,看著路之珩隱隱泛起醉意的眼眸,玩笑似的問他:“那你呢?”

你會喜歡我嗎?

路之珩沒有一絲猶豫,“我也一樣。”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的心底有什麼東西跟著一起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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