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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孤斷說：“因土行法則我尚沒達到大乘圓滿，所以我五行缺一，現在仍是天行境，待土行大成圓滿，我即可融合五行大道法則，衝關破幽境。按藏典經論記載，人各有異，性各所偏，這五行即便修至大乘圓滿，五行融合後，也只有五行中的一種法則主導，這就是境界中的屬性了，如同是天行境，我偏水行屬性。”
楚孤斷講解的極為詳盡，方凌聽得也十分認真。正因為如此，他神往的同時又覺得修行不易。至於境界屬性什麼的，離他還很遙遠，五行大成後的“破幽境”，更不是他現在能考慮的。眼下，他只想能飛得高一些，快一些，能像暗金那樣，就挺好的。
不過，他心中有一絲不解，暗忖：“按先生所說，天行鏡是聚合四種法則，才能馭空飛行，可是我沒有修得任何法則啊，更無境界可言，卻可以飛離地面，那算什麼呢？”
他正想著這些，又聽楚孤斷說道：“五行大道的修行過程中，多以功法相輔，如刀法劍譜，拳經氣決，增強法則的外延強度和聚融程度，世間功法繁如星河，按照類別大體分為‘譜、法、決、經、典’，各門功法自有強弱之別，由低到高大體分為‘元玄道典藏’五級功法，元為最低，藏為頂級。”
心想：“功法我有嗎？我平時練的吐納之法算是氣訣嗎？勉強應該是吧。”
他仍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境界可言，但想到平日的吐納之法，勉強算是一項，心裡好歹踏實了許多。
“譜、法、決、經、典，元、玄、道、典、藏，都不過是個說法，用於歸門別類而已，人的際遇不同，選擇也會有所不同。在我看來，功法的強弱，並不完全取決於功法本身的高低，而在於個人天賦和悟性，如玄級的功法，有的人可以修至典級的威力，就是這個道理。改天我挑一些功法傳你，再輔助你入門參悟五行法則吧，修行重在自己的感悟，別人是替代不了的，今天就看看你先天的體質屬性吧。”
楚孤斷單手一揮，方凌就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而至，他沒有抗拒，只是感應了一下，就放鬆身體，自悟修行的吐納之法在體內自動運轉，任那無形的力量壓迫下來。
楚孤斷“咦”了一聲，心想可能是怕傷了方凌，是自己太過於小心謹慎，刻意壓制真氣弱到近乎於無形了。
他加了半分力，有些驚詫，引出的真氣壓在方凌周身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
他顧不得吃驚，只想探個究竟，再加一分力，他外引的真氣彷彿被吸進了一個無底洞，直至他施展到“辰聚境”的修為，才在方凌身上看出一些何端倪。
楚孤斷終於震驚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身上本無任何修行法則，卻同時有‘辰聚’與‘天行’兩種境界的氣息，如果說他是傳說中的先天修體，可是他身上又沒有任何一種五行法則的氣象，而且兩種境界混在一起，這於理也不通啊！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感到自己道心再次受到了摧殘。他偷偷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嘆息了一聲。
垂著眼瞼的方凌，聽到先生的嘆息，以為楚孤斷嘆息他先天體質和天賦過於普通，不是可造之才，心想這沒什麼啊，自己不是可以離開地面了嗎，以後多努力，總有一天會和暗金一樣的。
於是很坦然地說道：“先生，沒事的，先生不是常說天道自然嗎，以後我多用心努力，是可以勤能補拙，不會辜負先生的。”
楚孤斷有想抽自己的衝動，心呼：“五行法則是不會錯，修行五境也不會錯，但這都是典籍傳承下來的說法，對的不一定全，不全的又怎能認定方凌這樣不行？那些藏典經論也不是一下子就有的，還不是從古至今無數先賢不斷補充完善出來的嗎？”
他強行安慰自己，說服自己，閉目自觀了好一會兒，心中默唸了數遍“天道自然，天道自然”，總算穩住了他那顆幾乎要崩潰的道心。
“多好的孩子啊，嗯，不過，我還是按照常理，順著自己習慣的來吧，天道自然嘛！”他這樣想著，道心便堅定和清明瞭許多。
方凌沒有看到他心目中敬仰的先生偷偷擦汗，更不知道他敬仰的先生心中所想，那一聲聽在耳中的嘆息，他認為是先生對他的關愛。於是這位敬仰的先生在他心目中又變得親近了許多。
“先生，遠古天鷹真的可以化形嗎？”方凌終於忍不住丟擲心中的疑問。
“遠古天鷹這種神獸，算來在凡間已經數千年沒有出現了，不過有關的記載倒也有不少。”
也正是因為遠古天鷹在世間絕跡了數千年，忽聽到方凌這樣問道，不禁好奇地問道：“你見過？”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聽那些人說，好像是遠古天鷹。”方凌把昨天所遇簡略說了一遍。
楚孤斷不動聲色地聽完，心中暗驚。他隱居此處已久，自然不會知道那些傳聞，但對南天獸仙宗還是瞭解的，知道獸仙宗有一門只有在“破幽境”才能修練的獨特功法，輔以神獸精血，晉境機率極大。
十多年前他就聽聞已是“破幽境”大成的獸仙宗老祖壽元將近，一直為了突破“混元境”煞費苦心，做夢都想逮到一隻神獸。
心中呵呵一樂，暗忖道：“嘿嘿，這個老傢伙，還真想活成精啊！人算不如天算了吧！枉費心機不是？若是知道被方凌無心之舉給攪黃了，那個老不死的肯定會痛心地啃自己的腳丫子。”
他雙手搓了搓，再看方凌，那真是越看越歡喜了。
楚孤斷按捺住喜悅，儼然又是一副風輕雲淡的隱士風範。
“這麼說來，你救的的確是一隻遠古天鷹，而且是一隻幼鷹。遠古天鷹這種族群十分神秘，傳說它們的族地在我們這片大陸之外的‘靈天大陸’，世間十大神獸中，只有它和龍族、鳳凰族可以化成人形。我少年時期，有緣見過一個化成人形的青龍神獸。”楚孤斷眼睛眯了起來，心中蕩起些許感懷。
“化成人形？我以為，我以為------.”方凌的嘴張成圓形。在方凌的腦海中，對化形的理解是：變成個一塊石頭啊、一棵小樹啊、一頭小動物什麼的，變著法兒迷惑一下別人，就像捉迷藏一樣，讓別人找不到而已。
“神獸不受凡間五行法則的約束，比我們人類強大很多。傳說，哦，是典籍中記載，正常情況下遠古天鷹五百年才能化形，不過，如果是正統王族血脈，只需百年即可。任何種族的血脈傳承，都具有隱性的法則力量，而且極其強大。”
“先生，神獸們比我們人類強大，又不受五行法則約束，為何還要化形成人呢？”方凌不解地問道。
楚孤斷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而且那些典籍中也沒有提到過，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嗯啊了半天，說道：“為了好看吧，反正神獸脫離五行之外，化形後又不影響它們的壽命，本體有多強大，化形後照樣有多強大。”
為了好看化成人形？方凌聽得有些糊塗，心中不大相信這個說法，因為他覺得暗金一點都不難看，看起來很順眼。他第一次對先生的話產生懷疑，但絲毫沒有動搖對先生的敬仰之心，心想，神獸們願意化成人形，那就化吧，那是它們自己的事兒，人類哪會知道原因呢？先生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暗金能化成人形不是挺好的嗎？
“先生，神獸化形後，是化成男的還是女的呢？”
方凌心想如果暗金化形成一個男孩，那麼他們在一起玩，一定無比開心。
楚孤斷差點沒笑出聲來，他覺得方凌這個問題問得笨到了極處，卻又可愛至極。
“你是說那隻遠古天鷹吧，呵呵，那要看它是雄性還是雌性。”
方凌心想他哪裡知道暗金是雄是雌呢？且不說日後還能否遇到暗金是兩可的事，即便暗金擁有正統王族血脈，也得百年才能化形，如果不是，而他再萬一只能修到觀法境，那五百年後，哪裡還有他呢，怕是早就化為一堆黃土了。
想到這，他心情不由低落下來，覺得想這些遙遙無期的事，實在沒意思。
方凌臨走時，楚孤斷忽想起獸仙宗那個老不死的為了那隻遠古天鷹，說不定會親來坐陣，這段時間他還是小心為上，畢竟他現在還遠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而且自己又要衝關破境。
他叫住方凌，說有要事外出一段時間，一個月為限，晚上會給他挑選一門修行之法和兩本功法放到那個書架上，明天來取，順便再轉告大家休課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