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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人已經麻了。
她呆呆地看著艾可隨隨便便一揮法杖就是她之前一直研究但一直研究不出來的聚靈法陣，心想這位不愧是不信神也能抬手禁術的狠人。
希望狠人不要在意她之前說的那個“想你死”的話。
她還想活下去。
在忙完尹隨星的事後，艾可順手給她下了個昏睡咒，然後走到信徒面前，蹲下身，問道：“出於禮貌，還是問一下你叫什麼比較好。”
她頓了下：“要別人介紹自己之前好像是要先自我介紹來著，我叫Ark，你也可以跟她們一樣叫我艾可，讀音上差別不算大，我都能接受。”
說實在的，信徒不想告訴艾可自己叫什麼名字，她曾經聽說有一種禁術是透過真名來施展的，她不敢賭艾可會不會這個禁術。
不過她也不敢不說自己的名字，她怕這個狠人會因為她不配合而就地解決了她。
可是她又不擅長起假名。
而且萬一對方叫她臨時起的假名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是在叫她，那她不就曝光了她那是騙人隨便亂取的名字嘛。
糾結。
難搞。
信徒咬著唇垂眸思索了良久，久到艾可等得有些不耐煩：“你難不成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那再給你介紹一個人的名字好了，二換一，算你賺了。”她指著不遠處正在重新浸潤毛巾往尹隨星腦袋上蓋的齊笑然，說，“那個叫齊笑然，名字有點怪，好像是笑起來的樣子？”
“我記得對不對？”
“對。”齊笑然說，“我爸媽希望我能天天開心。”
然後她就來了這個鬼地方，經歷了那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
由此可見，天天開心是一種很奢侈的祝福。
至少對被給予了這樣祝願的齊笑然來說是這樣的。
“反正在我那裡沒見過有人會起這種名字，天天開心在我們那裡是不被允許的。”艾可嘟囔一句，然後看向信徒，“你現在能說了嗎？你的名字。”
“婆婆納。”信徒垂著眼撥出一口氣，“我叫婆婆納。”
艾可：“？”
齊笑然皺起眉，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片刻，她挑起眉，問道：“就是那個路邊的小野花？藍色的，長著很短的絨毛的那種？你怎麼是用這個來做名字？”
“是習俗。”婆婆納說，“在我的家鄉，做父母的會把出生那天見到的第一朵花當做孩子的名字，我出生那天，他們見到的第一朵花就是婆婆納。”
“那你就是春天出生的。”齊笑然說，“你們那邊的起名還挺方便的，要是我的話，那估計就該叫……”
她思索了片刻：“……雪花？或者是冰花？我那邊的冬天太冷了，冬天能自然生長的花卉好像不存在，至少我沒見過。”
婆婆納無語地看向齊笑然，她很想說不是帶了花這個字的東西就是花了，至少那得是個植物才行。
但她不敢說。
婆婆納嚥下了吐槽，擠出一個笑：“真好呢。”
齊笑然瞥她一眼：“……”
“你不用這樣。”齊笑然說，“我們要是想殺你的話肯定早就動手了，還能給你處理傷口什麼的就證明你還有用。”
她在褲子上隨便擦了擦水，幾步走到婆婆納面前，也蹲了下來，直視著她的眼睛：“現在你的能力不管用了，我想你也不想死，所以，不如配合我們？”
“我自詡不是壞人，當然，這信不信由你，選擇權在你手裡。”她碗起眼睛，“配合我們，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生命很寶貴，尤其在這裡，不是嗎？”
婆婆納：“……是。”
生命很寶貴，她一直很清楚這件事。
“所以你們想讓我配合什麼？”她抬起眼，直視著站起來的齊笑然，“如果你所做的承諾作數的話，想讓我配合什麼都行。”
“當然作數，我就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罷了。”齊笑然說，“為了表示誠意，這樣吧，你先問我幾個問題好了。”
婆婆納用眼神小心翼翼地指向艾可：“我可以……問她嗎？”
齊笑然扭過頭，朝艾可挑了下眉。
“可以。”艾可說，“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要抓我。”婆婆納想起這事，就頗為崩潰，她記得她不過是在人群中多看了艾可她們一眼，準備趁著那群神仙互打完後看看自己能不能撿個漏啥的，結果她就跟艾可對上了視線。
她本來覺得這沒什麼的，因為自從成為了愛與美之神的信徒後，她的人生幾乎可以說是一片坦途，她當時甚至認為對上了視線以後，艾可就會拜倒在她的美麗之下，這樣她撿漏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
結果，這個瘋子就反手把她抓到了這裡。
就離譜。
“呃……就是我其實一直都覺得你們那一派的教義並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艾可說，“就比如我，比起言聽計從和保護，我對於美麗的事物所抱有的態度更傾向於佔有和毀滅。”
“所以當時我確實被你影響了。”她撓了撓臉，“只不過不是按照你的想法被影響罷了。”
婆婆納：“……”
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明明在她的故鄉那裡，時常有人因為花的美麗而選擇摘下花，把具有時效性的美麗據為己有，絲毫不顧花的感受。
從另一種層面上來說，每個人的心裡對於美麗都有著一定程度上的破壞慾和佔有慾，只是在後天的教育過程中，有些人會用理性包裝慾望，從而消解慾望，而有些人則選擇了放大欲望，率性而為罷了。
她果然是日子過得太順了，連這種東西都能忘記。
“那剛剛你從那個床那裡拿出來了什麼東西？”婆婆納深吸一口氣，把懊悔甩在腦後，又補了一句，“……要是覺得不好回答的話不說也沒關係的。”
“這個等她醒過來之後她決定可以說了再說吧。”艾可指著床，“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見她，不過再過個幾天你就能看見她了。”
“到時候你別被大變活人嚇一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