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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曉仍處於憂思狀態,沒有言語。
“還有時辰,換首興悅的曲子吧,這氛圍太過沉重了,我不喜歡。”
齊允命姜曉換了首曲子,姜曉神情還是如此悲嘁,齊公子怎麼聽著都有幾分憂愁善感,最終惹怒了他,他心情沉悶拿了一百兩銀票說道:
“姜曉,我不知道你近日有什麼煩心事,問你你也不同我說,我請你來唱曲兒自然是相互取悅,並非感懷憂傷的,這一百兩你拿好,就當我買你的歡心,我希望明日的你能夠帶著滿臉笑容來,今日就到這裡吧,你先行回去,明日還是這個時辰,我等你……”
姜曉沒有回絕他,帶著銀錢回去了。
【齊允回憶】姜曉頭七那夜。
“姜曉!!!”齊允帶有一聲哭腔。
姜曉忽然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隨著喚聲飄去竟然是齊府傳來的。
姜曉駐留在齊府門口,聽聞有人說話。
“姜曉,姜曉~~~”
原來是齊公子,他醉迷癱軟在他院裡獨自喝著悶酒,一身狼狽模樣,滿臉鬍渣。
“你不知道,不知道我是真心傾慕你。”
他邊一口酒邊吐真言。
“從那次聽到你的歌聲起,再見到你的芳容時,深深被你吸引像是被勾了魂。”
“我當時在想,長的這好看,還有這般細膩溫柔的嗓音,簡直猶如天神下凡,若你是個女子,我定要娶你為妻。”
他又喝了一口酒,薰薰作態。
“我活人生二十載,還從未有足以讓我動心過,每每遇見那些青樓女子對我眉目傳情,大多都是迎合我不是真心的,我也未曾搭理過她們,卻被她們傳我有龍陽之興!!”
哈哈哈哈!!!他冷瘋笑了起來。
“我齊允縱使不近女色,但也不能被她們說成這樣啊!這簡直荒唐至極!!!”
“我也懶得打理她們,費神!!!”
齊允,這是姜曉頭次才知曉他的真名。
“哈哈,起初我不信她們所說我這樣,直到遇見了你,我心……動搖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為了弄清楚我的心,我才要你過來日日為我吟曲!”
原來,齊允並不是日日真心想聽曲,而是想見唱曲的那個少年郎。
“自從那次見了你之後,那幾日我不禁朝思暮想起你,才明白我確有傾心於你。連我自己都意想不到………”
哈哈,他苦澀一笑。
“你來我這幾日,我滿心歡喜,可見你愁容滿面,我心難以平意,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你,後來不知為何,你再也沒來了?”
姜曉聽聞他這些,按耐不住恨意,他怎麼能忘記,直接大爆粗口:
無恥之徒,混賬東西!!
齊允像是聽見了罵聲,突然回頭看向姜曉,那雙眼睛還帶著淚。
“姜曉!!”
他們四目相對,齊允眼神裡沒有害怕之意反倒是歡喜,姜曉很是好奇他怎會看見。
“姜曉,真的是你!!!”
齊允很是激動,他醞釀踉踉蹌蹌直起身來,眼神一直注視著姜曉,向他走過去。
“姜曉!!!”
突然金光一閃,姜曉很是害怕它。
“你別過來,那是什麼東西!”
姜曉緩了一刻看向他,他胸口帶了一個平安符,原來是它將姜曉彈開的。
齊允察覺是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符咒讓姜曉如此害怕,他一手扯下平安符扔於地方一旁,金光消失了,姜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行為,內心不斷掙扎著。
“這是我爹託高人指點求的平安符。是因為我自小眼睛異於常人,能看見常人看不到的事物,小時候招惹邪祟太多,經常生病,後求符來保以平安的。”
姜曉很是好奇他怎會有這般神奇能力。
“姜曉,你是不是已經……”
“不錯,我現在已然成了一縷殘魂。”
“那你……是如何?”
齊允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是想問我是如何死的,是嗎?”
齊允黯然一下,姜曉便明白了!
“齊公子,你是真的忘了,還是你不敢面對你自己犯下的罪過??”
“罪過??姜曉,你在說什麼?!我是做了什麼了,是……對你??”
姜曉冷冷一笑,“”哈哈哈真好,真好!”
齊允一臉懵地不知所措面向姜曉。姜曉見著內心無限委屈,此刻一併發洩了出來。
“混蛋!!你怎麼可以忘記!!!”
他咬牙切齒地流下了淚,一股勁兒一個拳頭上前甩去,那個拳頭勁兒重重地落在齊允胸口處,推了幾米遠。
“我……這是怎麼回事?”
姜曉不知何時來的力量,竟然能夠觸碰到他,甚至打飛了那麼遠,正當他在一臉懵的時候,啊哈哈哈哈啊哈哈!!!
“曉,一點都不疼。若是可以讓你發洩心中對我恨意,你怎麼打我,我都不怨你。”
“瘋子!!!不許這麼叫我!”
姜曉瞬時起了恨意,衝動向前單手揪著他的領口將他拎起來,右手蓄力想給他一拳重擊,發洩著怨恨,想來個了結。
可這時,他……猶豫了!
看著齊允眼裡的淚花,他慢慢閉著眼,一切像是做好了隨時捱打的準備,而此時姜曉的心聲彷彿在說:姜曉,別衝動。
姜曉放了他,齊允睜開了雙眼。
“你,為何停手了?”
“揍你又有何用?能挽回我的命麼?”
“我……姜曉對不起,我不該惡意出言傷害你的,我錯了,對不起……”
齊允重重下跪,懇求他的原諒。
“出言傷我??齊允,你在說什麼?”
“我……難道不是因為我那日惡言傷你,你才選擇萬般念灰,想不開才……”
姜曉看著齊允如無辜的樣子,想哭也想笑,“哈哈哈,你是真忘了?真的忘了!”
“姜曉,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姜曉不清楚齊允到底在裝傻,還是真不知道,他冷冷地看著他。
“敢問齊公子知道什麼是喜歡麼?”
“喜歡?是不是不經意地心動,心跳感覺猶如小鹿亂撞,春心蕩漾般,我對你就是這番感覺!不知是不是同小公子想的一樣?”
“齊公子真這麼想?”
“我說的,不是麼?”
“是對也不對,我也不知道。”
“你,你打趣我!小公子何出此言?”
“我可沒有打趣,我才15歲,生前沒有喜歡的人,但我看過話本,裡面說喜歡是相互的,是需要兩人心意相通的,彼此知曉那才是愛,可齊公子口口聲聲說傾心於小生,卻只顧你感受,可有問過在下的心意?”
“我……”
“喜歡是互通的,不是佔有。你說你愛慕我,可那日你如此侵犯佔據,跟禽獸又有何不同?你可有想過帶給人的傷害有多大?”
“侵,侵犯?小公子,你在胡說什麼?”
“真忘了,那讓我幫你回憶回憶。”
姜曉豁出去了,不管他是真忘了還是故意裝作不知情,他狠下心來要他記起一切。
姜曉雙眼一亮盯著齊允,齊允雙眼瞬間亮冒綠光,回憶起那日的事情。
【姜曉第三日還是如約到府唱曲】
他癱軟在桌上倒也沒睡去,微微醺醺地直起身子來,看到了姜曉:
“姜曉,你快過來,陪我喝酒,哼呵呵呵(滿臉笑意)~~喝酒!!!”
姜曉走了過去,並沒有同他喝酒,而是想把他扶到床上去,畢竟他還穿著半身一襲睡衣,獨自在屋裡喝酒解愁。
姜曉架起他的身子準備移到床邊去。
“姜曉你知道嘛,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姜曉……我想表明……我……(樂樂樂,他乾嘔著)我喜歡你!!”
喜歡??喜歡!!喜歡我?!!
姜曉呆滯住了停下腳步,瞳孔睜大內心更是慌亂,他在說什麼??他怎麼可以有這般荒謬想法,我們可都是男,男子啊!
姜曉內心慌亂正想要掙脫於他,奈何他們已經到了床邊,姜曉試著推開他,卻被他那身蠻力死死壓倒在床上,他猶如獸性大發,瘋狂地扯著他的衣衫……
齊公子,齊公子,你喝醉了???
住手,齊公子!!!!
姜曉的力氣敵不過齊允那身蠻力,他並沒有放棄掙扎一直推搡著,不料這時,齊允的吻毫不猶豫地落在他的唇上,溫柔而又炙熱彷彿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姜曉的身體猶如浮在雲端般輕盈。
醉酒下的齊允還是如此蠻力,姜曉掙扎許久也阻擋不了,軟綿綿的身子使他的力氣逐漸低弱,不再掙扎,想掙扎也擺脫不了。
姜曉雙眼紅潤,熱淚盈眶繃不住滑落。
齊公子!!!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隨著這聲齊公子的喚出,齊允腦海裡神經一緊,他突然意識清晰,掙脫了姜曉的控制,他深責是自己過錯,已然到了無法被原諒的地步。
他,後悔了!!!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這,這,我怎麼會……”
“對不起姜曉,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會對你做這種事,我的頭好亂,怎麼會這樣,我記不清了……”
“哈哈哈,齊允,你還在作戲?敢做不敢認,是麼?”
“姜曉請你相信我,我真不記得這事。既是我做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姜曉!”
齊允深深內疚向他道歉,懇求諒解。
“好,你不認,那就不認吧。我不會再逼問你了,你只記住,我姜曉不會原諒你的。”
話音剛落,姜曉消失在他面前,控制不住情緒也不想再見著他,勾起那些傷心事。
“姜曉,姜曉,我錯了,對不起……”
齊允情緒激動一頭撞向房柱子,昏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時,額頭上有一處淤青。
“姜曉,我這是死了麼?太好了……”
“你這麼想死?是想和我黃泉作伴?你想的到美,我不會成全你的。”
“你還是有幾分在意我的。”
“你真的不可理喻。”
齊允像想起那事,不知道如何向姜曉開口,他想了又想,溫柔目光幾次看向他:
“姜曉,你對我有過不一樣的感覺麼,哪怕一點點?”
“有,我對你只有恨。”
“恨,也好,能在你心裡留有一份我的位置,也挺好的。”
咳咳,齊允咳嗽了兩聲,興許是額頭上的傷口開始發疼了。
姜曉沒有說話,而是用目光看向他。
哈哈哈哈哈,齊允笑了笑,笑容很甜。
雞鳴聲如同晨曦中的一把利劍,刺破了夜的寂靜,遠方雲層開始透出微弱光芒。
“你別再折騰了,一心求死,沒什麼好。好好活著吧,不要像我,後悔也已經晚了。”
姜曉此刻明白活著才是最好的,能和親人一起生活享受世間萬事萬物,能感知生活的萬般情感,死了,這些也隨之沒有了。
“姜曉,你口頭說不在意我,卻還勸我要好好活著,你對我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你就是嘴有些倔犟,我說的是嘛?”
姜曉看向他沒有說話就轉身離去。
“姜曉,你去哪兒?”
“時刻到了,我該走了。”
齊允聽到他要走,慌亂地掀開床被,瘋狂地從床上下來,行為動作緊張慌促,生怕他晚了一步就見不到姜曉的身影。
“姜曉,你可不可以別走……”
此刻,他們四目相對,心中所念只有彼此的愛與溫暖,四雙眼神交匯,彷彿四周靜止了,姜曉似乎在齊允眼中感受到了隱藏的溫柔,他的目光如天鵝般眼眸,如此甜美柔絲,弓樣的眉睫蔭掩著盈盈,彷彿是春風拂過細草,帶著無盡的柔情,那雙眸子如同清晨的湖水平靜而清澈,藏著深邃的情感。
“不知怎的,我會有這番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
姜曉心中有那麼一刻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