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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醉苑篇 事件還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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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姜曉視角還原本章故事線】

我名為姜曉,我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磨難,我十歲時母親不慎染病去世,留下我孤兒鰥父相依為命,家裡僅靠父親一手琴技四處奔波掙得錢財,勉強維持生計

父親自從母親走後精力消磨的厲害,他漸漸地也老去,揹負著沉重包袱一直掙扎向前,壓著他喘不過氣來。

好累,好累……

我曾想過我的生活本該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安度晚年般平凡度過餘生,可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天意總是喜歡捉弄於人,前些年天公不作美頻頻下雨,洪水氾濫淹沒了我的故土。

家,徹底沒落了,方圓數百里,皆為災亂,父親便帶著我一路北逃,就在生命快絕望之時,有幸得以媚姐相助,得以新生。

我想著在這裡也算是有了一個家。我計劃著穩定的未來,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直至那日我遇到了他,我的命運齒輪從那刻起就此改寫。

如果,如果那日,我若是不搭理他,我會不會就不是這般結局了…………

【初遇:太平興國元年臘月初一】

我在院裡清掃著塵埃哼著小曲,很是愜意,忽然他的腳步停留在我的掃帚面前,我心想著:是誰阻擋本少爺的道兒。

我看向了他,那時的我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是誰,看著他身後有幾個隨從,以為他是哪裡來的地痞流氓,我慫了,便回了他一句,“公子謬讚了,小的只不過是隨便哼哼罷了,勞請公子移步,我還得掃地呢!”

他移動了腳步,我繼續掃起來,他卻還是對我不依不饒,繼續跟我搭話說唱的曲兒是不是唐朝詩人馮延巳的《蝶戀花》,我回了是的,他還繼續追問,很是心煩,我不想他打擾我,隨口說了一句:

“戌時,我會在前廳擂臺上彈唱歌曲,公子若是想聽可隨時蒞臨。”

我想著他當時是故意挑逗我,真沒有心思聽曲,到了晚上我看到了他,全程都聽著我唱的曲兒,我不想和他對視,好幾次瞟到他發現他一直注意著我,我感覺到不適。

每當我唱完一首曲子,他都會給我一個鼓勵的微笑,那微笑中似乎隱藏著某種特別的意味,我試圖避開他的目光,但每次都會忍不住瞟向他,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專注,彷彿眼裡只有我一人存在。

或許是我多心了,他只是對我唱曲的興趣而已,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

我唱完曲子後下了臺,他跟了過來同我說話,我當時魂不守舍想著他想幹嘛,等我我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離去,我手上卻多了滿滿一袋二十兩銀子,我當時一驚,他是有多闊綽,隨便一點賞錢說給就給了。

我拒絕了他,但是他好像完全不接受我的謝絕,硬塞給了我那筆銀子。

我想還回去,可他卻已經離開了,我要追出去的時候被爹叫住了,當時我就想著不能讓爹發現,我把銀子藏了起來,想著等明天再還給他!!

【首次入齊府:臘月初二】

是他隨從帶我進了他房間,推開門我見到了齊公子,還有一桌子好飯菜,山珍海味都挺齊全,我很好奇,他這是為何?不是叫我來給他唱曲嗎?這飯菜又是怎麼回事?

那天的我們並沒有唱曲兒,只有吃飯,我們交談了很多,小至年少時光,大到各自的理想抱負。

我才得知,他生活的也不是很快樂。

他的父母都是出了名的商賈,也因此常年外出忙於做生意,他父母沒有給予他足夠關愛,家中就留他一人,他自小沒有玩伴,特別討厭外邊小毛孩搬弄是非說他父母不愛他,於是他常年在家不外出,形成叛逆脾性,服侍過他的下人,一批換了一批。

閒聊許久之後,我看天色快到戌時了,我還得趕回醉苑樓準備演出,便要回去。

臨別之時,他又給了我二十兩,說是給我的賞錢,陪他聊了這麼多,他很開心,再加上之前未歸還的銀子總計四十兩,我愣是一分都沒有歸還回去。

迫於無奈,我帶著這筆錢回到了住處,那日回去之後,我便整理了一下去唱曲兒,我那日匆忙,忘了將包袱藏起來,撂在了一邊,等我完事之後,回到了住所,發現爹正坐在桌旁,桌上還有著敞開袋口的四十兩銀子,顯然是被發現了。

我爹痛斥了我一頓,說了好些我不理解的話,我不小心還燙傷了手。今日的爹為何如此生氣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爹又在氣頭上,我不想再惹爹生氣,便沒有向他詢問是何緣故。

【二次入齊府:臘月初三】

他正襟危坐在餐桌旁正等著人,我那時也明白,他是在等我。

我今日不知為何選了這首曲子吟唱,興許當時我一看見齊公子,便想到他給予賞錢之事,再因為這事,昨日和父親起了爭執,父親滿是憤怒,我還在耿耿於懷滿懷心事。

齊公子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慢慢走到我跟前,整張臉幾乎都靠近我,細細瞧著他的面容卻是如此清秀俊朗。

之後我的情緒還是不悅,惹怒了齊公子,我今日沒有回絕他便早早回去了。

我帶著一百兩銀票回到醉苑樓,到了屋裡,還有今天本該還回去的四十兩一併也帶了回來,放在桌上,我看著這些銀票銀子滿身不解和憂愁。

這麼多銀子,我和爹到底要努力多久,才能得到?我想著這是我的賞錢啊,齊公子心甘情願給的,我拒絕過他,他說服了我,他願給我願接,何樂不為?可爹為何不能接受他的好意?我不太明白,我不懂……

為了不讓爹看到這些銀子再次憤怒,我將這些銀子藏在了我的床榻底下。

【三次入府:臘月初四】

這日,我後悔來了!!!

這日餐桌上沒有了菜餚,倒是有幾個盛滿酒的酒杯和一罈開封一罈未開封的酒,我沒注意到酒的名字,我的注意力被那個半醉醺醺的齊公子吸過去了。

他竟然對我做出這麼過分的事兒,我當時有過反抗,也想著揣他下體,但我被他架著四肢,他一身蠻力抵著我,我使不了力,突然他一吻上來,我四肢更是無力,這種感覺酥酥麻麻的,我從未有過。

我放棄了抵抗,最終妥協了!

我恨他,為何要如此對我??

我一路踉踉蹌蹌地就這樣走著走著,心如死灰不知道去哪兒,恍惚間發現四周無人,我這才放聲大哭一場,沒人在意,我發洩著心中的委屈!

痛,真的痛啊……

那日我很晚才回去,樓苑打烊了,我從後門進去發現門沒鎖,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忘了鎖,還是別的原因。

我看到屋裡滅了光,父親已經睡下,不清楚睡著沒,他對我側著身子。我瞧著沒有動靜才慢悠悠地躺下,不想,不去想,一切會過去的,興許睏意來了我很快睡了過去。

【初五,次日巳時】

“姜曉,姜曉,醒了麼?媚姐叫你去她屋一趟,好像是找你談事?”

我被敲門聲驚醒,睜開眼睛發現父親早已不在床上,我拉開門一看是阿生。

“這都巳時了,還睡呢?你昨晚去哪兒啦?你的場子見你沒在,那些客人都紛紛吵著見你,媚姐因為這事兒在氣頭上了,她召你過去跟她解釋下吧,我先走了。”

這都巳時了麼,平時我也沒這麼晚起過,昨日回來太晚,迷迷糊糊睡了這麼久。

“說吧,昨天你去了哪兒了?為什麼該你場子的時候,你人不在??昨天那些客人因為你不在,那場面一片混亂!!”

“媚姐,我……我去了齊府!”

我說了這話,媚姐像是明白了一些事兒,她換了態度對我說:

“齊府,你跟那個齊公子怎麼回事?”

她後來跟我說,叫我小心點那齊陶公子,說那個陶公子是紈絝子弟,讓我多注意一些,照顧好我自己。當時我明白了意思。

我當時有股衝動想要跟媚姐說,想要媚姐幫我想想辦法怎麼解決昨日那份恥辱,但是被後院來了個醉漢打斷了,媚姐走了出去,也感謝被他打斷,我還好沒有說出口,這種事情我也是真的難以啟齒。

這日我沒有去齊府,我心情很是複雜,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就在房裡待了一天。

【父親訓誡:初五黃昏】

父親回來了,便開始訓誡我。

我當時好奇,爹怎麼知道是齊公子,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爹,我是想著還回去的,奈何……”

我想著說齊公子硬要塞給我的,但我說不出口,一提到這個名續字,滿腦子想的全是那些事兒,我覺得噁心後怕還有怨恨。

【赴死:臘月初六酉時】

我醒過來已然是酉時,父親又不在,我簡單處理了傷口,我偷溜從後門走了出去。

我在外面,一直走著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就這樣穿梭在街道上,滿腦子都是傷心事。

爹為何如此生氣打罵我?

齊公子為何也如此般待我?

為何?為何??我始終想不明白!!

我的怨恨深深侵入我心,抓心撓肝的疼,帶動著我後背的鞭傷,還有後方……

很疼,很疼!!!

天空下起了雪,不知不覺我來到了河邊四處無人,頓時感到一股涼意,那個氛圍如此的淒涼,我看著那條河水靜靜流著,波紋粼粼覺得有親切之意,便起了輕生念頭。

我向那河緩緩地走過去,一步一個腳印走過去,那河水浸溼了我的腳下,我瞬間覺得背後拔涼拔涼,夾雜著我的傷,撕裂的疼了起來,我心如死灰,一股勁猛扎進水裡。

很快就不會疼了,姜曉!!

好冷!!!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那個寒涼之水的感覺,突然一陣渾身都在疼痛冷的發痛。我漸漸地失去意識!

『好喜歡你,姜曉,我真的好喜歡你。

不要,不要,不要!』

你為何不聽話,為何?你要氣死我嘛?

『曉兒,曉兒,快來娘抱抱!抱抱!』

娘~~(微笑)

曉兒啊,你怎麼了,又哭哭啼啼的,是不是惹爹爹生氣啦?不哭啊不哭,娘去替你教訓他!

爹~~爹??爹!!!

對,爹,我還有爹,我還不能死,我死了,爹怎麼辦,不行,不行,姜曉,姜曉快醒過來,快醒醒!!!

撲通~~啊啊啊啊哈哈

哆嗦~~(呵哈兒)

我浮出了水面,好冷,外邊更是冷的直打哆嗦,神經緊緊繃著,我快步往水岸上走去,撲騰幾下推開水的阻力到了岸邊。

爹,曉兒錯了,曉兒不該糊塗。

爹,等我,等等曉兒!我這就回家!!

雪越下越大,越積越多。地面上開始積起雪來,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天漸漸的黑了,我迷迷糊糊地走著,幸好下著雪,路還看得清。

夜深了,街道上沒了人影。雪越來越大,地面上積起厚厚的雪來,我整個人都被冰雪包住,真的好冷啊,好冷!

街道無人,也沒有聲音,平日了的犬吠聲今日也沒有聽到,這座城很安靜,很安靜,這一路好像沒有什麼變化,留下的只有我一路艱難險阻走過的足印。

好冷,我快堅持不住了,我的衣服本就溼了,這一路走來,衣服上的水都已經幹了,結成了冰,我拖著沉重的步伐,一瘸一瘸的走著走著,終於我到了醉苑樓後門。

啊,還有幾步路就到了,可是,可是,我就在這個時候,卻倒下了,啊~~~

我沒力氣了,到了極限,我使著渾身力氣,盡我所力匍匐前進,一手一個臺階上到爬,我使著力氣慢慢升起我的右手去敲了敲了幾下門。

噔!噔!!噔!!!(小聲的敲門聲)

一下,兩下,三下。

爹……爹……開門啊,曉兒回來了……

爹,曉兒回來了………

爹!!救救孩兒!……

我實在不行了,真堅持不住了,我說話聲越來越模糊,我右手堅持著很難受,我想著在使點勁兒,讓自己儘量支撐著,省點力氣,我努力地活動下自己的身子,慢慢地靠在門框處,想抱蜷在一起讓自己暖和一些。

爹……開門啊,曉兒回來了……

我來了睏意,漸漸地睡了過去。

之後我的腦子恍恍惚惚地,記不清事兒,微微感覺到自己一直走走停停,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遇著什麼事情,看不清也聽不清,腦海裡隱隱約約聽著一些什麼廝啊叫的聲音,好為恐怖,腦海裡浮現一些零零散散的恐怖氛圍景象。

我再次意識清楚的時候,我竟然飄忽遊蕩在醉苑樓附近,那時已是黑夜了。我不知道我成了什麼樣子,只曉得我身披白衣,腳離地三尺,渾身輕飄飄的,行走都是用飄著的,顯然,我明白……自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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