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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怒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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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白,朝堂上百官已經齊刷刷的站在了兩排,皇上卻遲遲未到,底下百官議論紛紛,一內官從後殿走了出來說道“今日休朝,諸位大人請回吧”

福德殿內,秦修遠被綁著雙手正跪在堂內,此刻他內心如火般煎熬著,不知玉玲的情況怎麼樣,昨日被武昌王府的人押入皇宮之後便斷了一切訊息,而這一切都是宋真真的圈套罷了。

此時皇上跟武昌王走了進來,意味深長的看著秦修遠“修遠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武昌王不解的問道。

“王爺,下官的未婚妻中了蠱毒……”

‘咳咳’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皇上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修遠,不管事情緣由如何,郡主是死在你懷裡的,這事不論怎麼說都要給武昌王爺一個交代,你可明白”

雖然不知道皇帝究竟會如何處置他 , 但是此刻他一定不能困在這裡,玉玲還在等著他,他猛然的朝地上狠狠的咳了一個頭“皇上,玉玲他還在等著我”

皇上和武昌王交換了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秦修遠焦急的說道“臣恐郡主牽扯到了玉佛寺一案內”

皇上似乎沒有聽見他說的這句話,看向了一旁的老王爺“事情可有進展”

“汝陽郡的驛站是從內開的”

原來宋真真自從被退婚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仗著皇上對武昌王府的偏愛,不斷的以武昌王的名義參與北面的軍事部署,而老王爺自從遷居錦州之後便無心參與政事,軍中自有人將宋真真的所做所為上報,老王爺自從知道之後便與皇上暗自查探著,但是那夥人撤的及時,導致他們也沒查到那夥人具體是誰。

秦修遠此刻雖然知道了前因後果,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你將臣囚在這後宮之中是想將那夥人引出來嘛”

“真真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是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那還請皇上放臣下出宮,否則那夥人是不會輕易的出來的”

武昌王府此刻已經戒嚴了,他們要是想探查訊息已經是不可能了,要想引蛇出洞,就不能打草驚蛇,只要他們還在臨安城內看到秦修遠就一定會有所行動。

忽然皇上眼裡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柔聲到的詢問道“狄姑娘可還好”

秦修遠神色一暗,低垂的眼眸說道“府裡的醫師一時也探查不出是何毒”

一旁武昌王爺安然的說道“那是一種蠱毒,是悅榕夫人所養的一種毒獸的唾液”

秦修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問道“老王爺,那何處可以尋得悅榕夫人”

“悅榕夫人就是那殤帝的淑妃”

城南,清風閣

玉玲脖子上已經被血紅色疤痕勒的喘不過氣了,嘴唇已經開始發紫了,無憂焦急的看著床上就只剩一口氣的玉玲,埋怨的說道“秦大人到底還要多久才回來了”

“放心吧無憂姐,雖然我對你們那個秦大人來說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是個能做成事的人”阿良安慰的說道

確實認識秦修遠那麼久,他甚少食言,他答應少主的事情都能做到,這次他一定會及時回來的,無憂不斷的在內心裡安慰自己。

忽然一婢女大喊道“秦大人回來了”

秦修遠喘著粗氣,疾步的跑了進來,神色黯然的盯著床上的玉玲,冷聲說道“無憂,你隨我去一趟錦小館”轉身似乎央求似的對著阿良說道“玉玲就交給你了”

阿良見他如此誠懇,便也篤定的答應他了,二人一刻也沒有耽誤,迅速的去了清風閣。

臨近午飯時間,原本正是食客眾多的時候,錦小館內竟一個食客都沒有,就連店小二也不見了蹤影,秦修遠輕輕的推開了大門,裡面也空無一人,無憂警惕的問道“秦大人,這食店竟如此怪異”

秦修遠警視了一下二樓,靜悄悄的,‘哈哈哈哈’一陣陰冷的笑聲從二樓傳來,是那日在玉佛寺上的閹賊,只見他冷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冷麵判官,怎麼想要解藥?”

秦修遠陰鷙著一張臉,陰冷的說“拿來”

樓上那人緩緩的站起身來,推開了閣樓的窗戶,秦修遠驚訝的看著那張臉,僅如孩童一般,樓上那人像是看出了他的驚訝,挑釁的說道“主人說了,將礦石運到西京,狄姑娘便可活,否則你就等著娶一個活死人吧,哈哈哈”

“我說了,解藥拿來”

秦修遠陰沉的一張臉看不出一絲喜怒,他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還未等樓上的人回話,他的劍便已經出了劍鞘,一躍便到二樓,無憂緊隨其後,二樓竟然只有他一人,一時間他二人竟不敢貿然行事了。

“宋真真壞了主人的好事,主人賞了他一個痛快,我想秦大人不想清風閣那美人就這樣痛苦的死去吧”那人臉色輕鬆的笑道

他徑直的站在原地,眼神兇狠的盯著那個閹人,內心深處比任何時候都要慌亂,想著此刻玉玲正被毒蠱折磨著,他的思緒就逐漸的走向了崩潰

“秦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殺了我,還會有下一個人來,主人對這天下是勢在必得了,你要是順勢而為,可不就能抱的美人歸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是他內心深處不斷迸發出的一個聲音,腦海裡唯一維繫著平衡的絲絃瀕臨斷裂,忽然無憂猛然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那雙佈滿紅色血絲的雙眼,才漸漸的恢復,只見他冷笑著說到“殤帝一個亡國的昏君,還企圖造反,簡直可笑”

說罷便將手中的劍狠狠的刺向了那閹賊的胸口,鮮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那人臉上竟沒有一絲痛苦,彷彿解脫般大笑了出來,再一次挑釁的對秦修遠說道“秦大人,哈哈哈,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救得了她嘛,哈哈哈”

那人用著最後一絲力氣從懷裡拿出了一支素釵子朝秦修遠扔去,那是他母親的釵子,從未離身,怎麼會在這閹人手中,他瞳孔驟然緊縮,往前邁了一大步,惡狠狠的抓住了那人的衣領“這釵子那裡來的”

那閹賊沒有說什麼,陰笑著閉了眼,無憂神色驚慌的看著秦修遠,小聲的說道“秦大人,秦大人,這可如何是好,這賊人死了”

秦修遠在無憂的叫喊聲中回了神,手裡緊握這手中的釵子,他母親說過這釵子是她最喜愛的物件,日常所用皆是這支釵子 , 雖然素雅,但是戴在他母親頭上美極了

“秦大人,秦大人”無憂焦急的喊道

“走回清風閣”

夜未央,日落殘陽被一片暗黑所代替,在下一個晨曦來臨之際,黑暗所帶來的不安籠罩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上。

搖曳的燭火就像是隨風飄向遠方的火燒雲,秦修遠緊握著玉玲的手,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就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一般,阿良端著一碗酒釀圓子走了進來,輕聲的說道“吶,給你,無憂姐怕你餓了”

秦修遠沒有應聲,阿良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毒也不是沒有解的辦法”

“如何解?”秦修遠的眼神寒冷的就像冰塊似的“你快說”

阿良忙著說道“就是這解法常人他做不到,就是,就是……”

“快說”

“這個蠱蟲叫做情人蠱,要解此毒,就要‘真夫妻’的心頭血就可以解,注意啊,是真夫妻,這美人姐姐尚未婚配……”

他話還未說完,只見秦修遠拿起短劍,就朝自己的胸口刺去,慢慢的將胸口處的血放出來,再餵給床上的玉玲喝掉。

“你的沒有用,我說了真夫妻……”

秦修遠沒有理會一旁聒噪的阿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就繼續守在了愛人身邊,半個時辰過後,玉玲脖子上的傷痕漸漸褪去,但臉色依然慘白,秦修遠見有效果之後 ,神色略微放鬆,但是緊握的雙手依舊沒有鬆開。

第三日,清晨,昏睡了三日的玉玲漸漸的醒了過來,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皮,朦朧中看清了眼前的人,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略微凌亂的髮際,秦修遠便從淺眠中醒了過來,他欣喜的看著眼前甦醒的愛人,他柔聲細語的說道“怎麼樣,還難受嘛”

玉玲費力的搖了搖頭,嗓子就像是刀片刮過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秦修遠看出了她的窘境,心疼的說道“你別說話,想不想吃點東西,我讓無憂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酒釀圓子,一會兒就好”

一顆似珍珠般大的淚水從玉玲的眼角滑落,剛好落在了秦修遠的手上,他輕柔的擦了擦,還好她活過來了。

門口的阿良看見玉玲醒了過來,不禁神色落寞的悄悄的走開了,他竟然能救活她,看來他是沒有機會了。

玉玲醒來半日後,嗓音漸漸的恢復了,皇宮裡便來了人

“秦知院,皇上有旨,待少閣主醒來之後入宮回話”

秦修遠眉頭一皺,凌厲低沉的回覆到“知道了”

秦修遠心疼的看著玉玲,將宋真真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玉玲不可思議的說道“武昌王爺可是隨著皇上的老將了,沒想到他女兒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玉玲,其實…真真她以前不這樣的…”

狄玉玲斜著眼眼看著他,竟叫的如此親密,看來他倆的關係不一般嘛,秦修遠看著吃醋的玉玲不禁覺得好笑,‘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好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看你夫君我不是親自去退婚了嘛”

狄玉玲沒有理他,狠狠的將他退出房門外,沒好氣的說道“哪敢跟你冷麵判官生氣啊,我要換衣服了,一會兒還要進宮”

“你跟我還見外…”話都還沒說完便被美人關在了門外,他那上揚的嘴角,就像是獵場上的狩獵人抓住了喜歡的獵物般得意。

‘咳咳’阿良在門外已經等候了很久了,一直沒有進去打擾他們,見秦修遠被推出來,冷聲的說道“我娘說過的,漂亮的人最會花言巧語了”

秦修遠看了他一眼神色得意的說道“阿勒卜都可汗,你這次可不會那麼容易的就能從我手底下逃走了”

“果然是聰明人,竟然知道我是誰了”

“拿下你,北面哪些人便不敢輕易貿然的屯兵在西京城門外了”

阿良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以為那人會因為我而輕易讓我們北方的聯盟輕易的瓦解掉?”

秦修遠胸有成竹的看著他,算上玉佛寺那一次,他也算是幫了玉玲好幾次了,話鋒一轉說道“當然,我從來不跟魔鬼做交易,所以阿勒卜都我跟你合作怎麼樣”

阿良冷笑一聲,眼神犀利的盯著秦修遠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放你走,你解決掉北面蠢蠢欲動的人”

其實阿良在臨安城的這些日子,看著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受戰爭的困擾而是富足的生活著,他就已經放棄了揮兵南下的念頭,不過要是冬天來了,北方沒有糧食足夠使用的話,他的百姓就會活活餓死。

忽然秦修遠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堅定的說道“西京開設互市,北面的百姓可用手裡的牛羊換取糧食過冬,你看如何?”

阿良還是不敢相信他,畢竟他只是一個刑官,此等涉及國計民生的大事他是如何決定的了。見他不說話,秦修遠又說道“你以為你們跟宋真真合謀的事,陛下能不知道,真真膽子雖大,但是行事卻沒有章法,不計後果,早就露出了馬腳,皇庭司的人早就查過他了,我剛所說之事也是陛下的意思”

說罷阿良才開始相信他,雖然心裡很是不滿他是玉玲所愛之人,但是既然他倆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他也沒辦法。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這便回部族裡去,我幫你解決北面的問題,我們過冬的糧食你幫我解決,只要你說話算話,我阿勒卜都在位一日便不對南面動用一兵一卒”

秦修遠朝他行了個禮,他也很客氣的回了北方的禮儀。

玉玲裝扮好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平時一見面就想掐死對方的兩個人,警惕的走到了二人中間,不客氣的說道“這裡可是清風閣,你們要是打起來,我就讓無憂姐揍扁你們”

阿勒卜都撒嬌的抓著玉玲的手說道“美女姐姐,你看他連我一個小孩都欺負”

秦修遠,漲紅著臉一把將玉玲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衝著阿勒卜都得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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