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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二嫂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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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遠趕回家的時候已是半夜,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整個家屬樓也只有程家還是燈火通明。

他開啟門,大家都沒睡,就等他的訊息了。

“怎麼樣?老大。”程父急切地問。

“估計明天就能回來了,老二打死不承認他跟舅舅有不正當關係,他們也沒證據。”程志遠圍巾都沒拿下,就一股腦說出來了,就怕大家著急。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程母招呼大家坐好,“阿遠,就等你來吃飯了,你不來,大家都吃不下。”

許春梅也鬆了一口氣,如果程志偉真的坐牢了,她一定會被逼著離婚然後再嫁人讓孃家再收點彩禮的,二婚的男人能有幾個好的。

一家人安靜地吃了個飯,就都回房了。

程芝芝打了一大盆熱水回房間,在程敏的注視下,淡然自若地擦拭身體,泡腳。然後把水倒掉後,又出去刷牙洗臉,最後偷偷摸摸回來從枕頭底下掏出一罐雪花膏,細緻地抹在臉上和手上。

程敏一臉驚奇:“你比我弄的還麻煩,我就擦個下半身,我媽老說我好像資本家小姐,我都得揹著她捯飭自己,我們那邊大多數人就洗個臉睡覺了。”

“啊……我媽也罵我,隨她罵唄!我不擦洗身上不舒服的。”程芝芝快樂地躺在剛曬過的被窩裡,全是太陽的味道,太幸福了。

程敏也開始慢悠悠洗漱,最後躺上來的時候遞給程芝芝一小瓶面油。

“這個面油是我們部隊衛生所的阿姨自己做的,特別好用。之前她送了我媽一瓶,我求了我媽好久她才願意幫我弄一瓶來。這瓶是分裝,送你啦!”程敏笑嘻嘻地解釋。

“謝謝。”程芝芝更開心了,這個年代雪花膏都很貴,程母捨不得買,自己也是纏了很久她才鬆口的。

她小心地把面油收進抽屜裡,然後抱著程敏沉沉睡去。

第二日,或許是因為跟程敏睡一起的緣故,陳母沒有把她喊醒,她睡的很好,整個人都好像舒展開了。

兩人都醒了,聊了會天就出去了。

大家一邊吃早飯,一邊擔心二哥程志偉會不會挨餓受凍,會不會真的被拘留。

雖然昨天大哥說了,但是沒見到人總還是不放心的。

程母伸著脖子往窗外看了許多次,直到一個頹廢的人影出現,她大喊一聲:“是老二,老二回來了。”

許春梅聽聞後,立刻披著棉襖往下跑,看到真的是自己丈夫後,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放鬆下來,然後暈了過去。

程家人都懵了。

程志偉剛從看守所被放出來,正打算好好吃個飯洗個澡去去晦氣,就看到自己媳婦暈在面前,嚇得他趕緊跑過去抱起她就往外跑。

等其他人趕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許春梅哭的臉色發白,程志偉也在一旁嘆氣。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程父看他們臉色,頓時心又提了起來。

許春梅哭的更大聲了,她抽抽噎噎地說道:“爸媽,孩子沒了…”

“什麼???什麼孩子?”程母擠開二兒子,來到病床前,“你懷孕了???怎麼不告訴我們呢!”

“我也不知道,查了才知道懷孕了,然後又流了。”許春梅一臉悲傷。

“怎麼好好的就流產了呢?”程母也難過起來,好不容易懷上的孫子,怎麼說沒就沒了。

“媽,醫生說春梅要好好養著,而且以後很可能懷不上了。”程志偉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聽警察說,是有人舉報,所以剛好被查了,那個舉報人是芝芝。”

程母一臉震驚:“芝芝?”

“如果不是她舉報,我也不會被抓,春梅也不會流產。都是她,她把我們都害了!程志偉突然大吼,像看仇人似的看著程芝芝。

“你自己貪婪想賣我,還能怪我舉報?”程芝芝一臉不屑地說道,“他們犯法你懂不懂啊,你要是跟他們混一起也是幫兇!”

“怎麼我哪裡礙你眼了,你要跟舅舅他們合夥搞我?是不是還打算後面幾天找個理由把我騙到鄉下,到時候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們這單買賣就做成了?”

“別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怪我頭上,我告訴你,程志偉,如果我真被你騙過去了,我把他們全家都殺了也得回來弄死你!”

程芝芝一改往日跟他們虛與委蛇的樣子,突然變得陰冷,這個語氣彷彿現在就要弄死他了。

程志偉控訴的聲音被迫中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背後也有點發冷,程芝芝的眼神像毒蛇似的,讓他感到害怕。

他不敢跟程芝芝對視,反而可憐巴巴地跟程母說,“媽,春梅嫁到我們家,不說功勞也有苦勞,這回的事情,總歸是咱們對不起她,她總得把身體養好啊,是不是?”

程母:“對對,媽給你們拿錢,你買點好的給你媳婦吃,以後爭取再懷一個,不管兒子還是女兒,總要有孩子的。”

程母哆哆嗦嗦的往懷裡掏錢,畢竟壞了身體可是大事。

程芝芝翻了個白眼,走了出去。

程志偉看她走了才又說道:“媽,你看看她,哪裡還有女孩子的樣子。對哥嫂不敬,還要弄死我,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

“你妹妹也是氣你跟方傑勾結,她一向是個好孩子,你也別跟她置氣了,好好把你媳婦的身體弄好。”程母把錢往他手上一放,然後追著女兒出去了。

許春梅更氣了,“你看你媽,我流產的事情還沒她那個寶貝女兒生氣重要。”

程志偉:“行了,錢拿到手就行,大哥大嫂不是給你去買吃的去了,彆氣了!”

另一邊,程芝芝總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轉身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您好,我找張醫生。”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醫生抬起頭,“請問有什麼事?”

陳芝芝:“我是39床許春梅家屬,我想問一下,她為什麼會流產啊?”

醫生:“流產?她沒流產啊,她根本沒懷孕。”

程芝芝:“啊?可是……她……”

醫生:“她就是情緒太激動了,一下子鬆懈下來身體有點受不住,所以暈倒了。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門突然被開啟,程母一臉不敢置信:“沒懷孕?怎麼沒懷呢?她說流產了呀。醫生你是不是記錯人了,是39床的許春梅。”

醫生翻了下病例:“沒記錯啊,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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