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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朝左方掃視一眼，正巧停留在裴明珩身邊。
玉如清目光凜冽，卻還是面色不顯，現在不是和慕老頭鬧僵的最好時機，但他若真的打這個主意自己也不會讓他如意就是了。
慕煙先是走到中間的通道，含蓄卻又不失規矩的向皇帝行禮。
“好好好，這是慕柔的妹妹吧？”霍成竹的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身旁盛裝的女子。
頭戴鳳釵，面色含笑的慕柔，滿眼都是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親妹妹。“是，這是臣妾親妹妹。沒想到這些年臣妾不在家中她竟然也已經有了心儀之人，還這般大膽，讓皇上見笑了。”
霍成竹擺擺手，臉上笑意更甚。“你妹妹叫什麼？倒是有幾分你當年的影子。”
說起來當年慕柔首選的姻緣並非是霍成竹，霍成竹雖背靠負有從龍之功的玉侯府，可玉湘兒卻並不得聖寵，皇帝又怕世家聯合皇權不穩，本是有意將慕柔許配給無權無勢的五皇子以平衡皇權，可誰料這賜婚意旨還未下達這慕柔就進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玉侯府還口口聲聲與霍成竹相愛多年，皇上若是忌憚父親她立馬與父親斷絕關係，聲嘶力竭，聲淚俱下，若不是玉如清知道這女人是什麼狠毒角色恐怕當時也要被她騙了。
“皇上莫要打趣臣妾了。”慕柔羞澀一笑，目光含情。“臣妾與自小感情和睦，只可惜臣妾入宮的早沒照顧上她幾年……”說著就期期艾艾看著慕煙，慕煙也抬起眸子，眼中含淚。
突然慕柔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走出座位跪在霍成竹身前。“今日臣妾想向皇帝求一樁姻緣，只願妹妹能和相愛之人長相廝守也算是盡了這些年沒陪在妹妹身邊的情分。”
臺下的慕煙眼中的早已掩藏不住淚花，軟軟的聲音喚她姐姐。
所有人都為這對姐妹感動，有些戲到深處竟然還真的擠出兩滴眼淚。
只有玉如清依舊唇間掛著冷笑。“蠢。”身後的裴明珩也是眉頭緊鎖，他剛剛不是沒看見慕煙往他這邊瞥的眼神，若是真的把花贈給了他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高臺之上的霍成竹似乎也被感動了，剛剛還醉的迷濛的人竟然站了起來拉住慕柔的手，輕輕把她帶起來。“這些年委屈你了。”
“侍奉皇上是臣妾的福分不辛苦。”慕柔乖巧懂事的看著他。
“好，今日朕就做主。不管慕煙是選中了誰，本王都做主賜婚，以公主規格出嫁，封號安平。”霍成竹說完，又低頭看懷中的人。“可好？”
慕柔終於展出笑顏。“多謝皇上。”
霍成竹衝著臺下的慕煙招招手，“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吧。”
慕煙羞紅著臉，臺下各家公子都低著頭不敢看她，生怕被她選中被捲入皇室爭鬥不說，還要頻頻得罪攝政王。
慕煙在路過玉如清時，玉如清特意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滿是輕蔑嘲諷。慕煙被嚇得渾身一抖，加快了速度往後走去。
裴明珩並沒有刻意低頭，只是裝作打量茶水，目光毫無波動。
慕煙在他身側站定，他暗暗想到，不好。
前面的玉如清用內功感受到慕煙站定的地方也是目光凌厲，手中的沉淵劍隨著主人的怒火鐺鐺作響，這是警告。
可預想而來的白百合沒有出現在面前，反而是裴明珩身後的姜老侯爺低低抽氣一聲。
姜宇迷茫的抬頭，眼眸止不住的顫抖，好似他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不是慕家二小姐而是來奪他命的深山女鬼。
他第一時間無助的看向玉如清，玉如清也正在回頭看他。
眉頭緊皺。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姜宇是姜國候次子，長子是御林軍統領，一心忠於皇帝，在得知自己弟弟到了玉如清身邊時與侯府斷了聯絡，但這些年玉如清裡外打壓，統領的職權已經被剝削得所剩無幾，副統領姜宇甚至越發重要一度取代他的位置。這也讓皇帝起了狠心，誰也不會讓護佑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成為別人的手牌。這才聯合慕家出此下策。
“哦？這可是姜統領的弟弟？朕記得此次秋獵就是你和你兄長護在朕身邊。”霍成竹笑著看他。
姜宇已經被驚得無法思考，還是他父親在桌子底下推了他一下他才站起來回話。“是，末將，不，臣是御林軍副統領，姜辭是臣的兄長。”
“姜老侯爺可真是教子有方啊，長子跟著朕做御林軍統領，護佑後方，次子跟著攝政王征戰沙場，護佑百姓啊！”
聽到這話姜侯爺趕忙也站起來。“皇上謬讚，姜國候府世代忠君，護君護民是老臣分內職責。”
“好好好，”霍成竹笑了，眼裡透出狡黠的光。
玉如清沒有管他們的談話，他知道皇上這麼說接下來肯定會問他的意思。
果然霍成竹轉過頭就對著他說“雖然朕說過要指腹為婚，但姜宇也是攝政王帶出來的兵，攝政王必然十分不捨，攝政王的意思呢？”
玉如清不必站起來回話，他只是喝了一口茶，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這件事皇上是鐵了心要吃下姜國侯府的在宴席上不給他面子只會更順了他的意，讓姜宇和慕家二小姐都下不來臺，只能以後再議。“單憑皇帝做主。”
姜宇剛剛還一臉希冀的看著玉如清，但聽到他這話時面如死灰，不禁叫出了聲音“王爺！”
“姜宇，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姜老侯爺的兒子，也是成家安定的時候了。”玉如清看著他，他希望姜宇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可自小他和齊晨就是共用一個腦子，齊晨不知禮數腦袋卻靈光，姜宇恭敬尊重他卻總是一板一眼的執行。
顯然姜宇並沒有領悟玉如清的意思，他不再看他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下來。“啟稟皇上，臣已經心有所屬，實在對不起慕小姐的心意。”
慕煙聽後又哭了起來，這回更是以袖掩面，直接撲回自己父親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