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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山上還是有些涼意的，青石地磚上已經有了徹骨的寒冷。
飛雪知道裴明珩舊傷在身，看著他漸漸變得蒼白的臉色，緩緩出聲。
“公子歇一歇吧。”飛雪默默轉過了身示意他可以坐一會，他只當沒看見。
裴明珩見他的動作，只是搖搖頭。“不了，他還沒消氣呢。況且這不算什麼，我以前在宮裡的時候跪過十二天呢前七天一直在雪地裡，那時候……才是真的冷。”
飛雪略微詫異，他也曾被派去監督良文英，知道遠在異國的質子生活的不好，沒想到他一個嫡出皇子竟然也會有那種時候。
裴明珩沒有繼續往下說了，月亮懸在空中，清澈無比。
這事歸根到底是他害得玉如清殺了霍成書，若不是他傳書信給他玉如清也不會將大批人手安排到獵場，也不會讓霍成書有可乘之機刺殺皇帝。只是罰跪也太輕了，若他是玉如清，他一定會將那人凌遲處死。
此時，玉如清收回望著月亮的目光，又詢問著柳明幾時了。
“王爺，已經戊時一刻了。”柳明瞧著玉如清深深皺起的眉頭，小心的說。“裴公子已經跪了半個時辰了，用不用奴才差人讓……”
“不必。”玉如清瞥了他一眼，只扔下這句話又埋頭到奏摺裡。
柳明被他瞪得心裡犯怵，乖覺得在一旁磨墨，不再說話。
一本奏摺翻來覆去得看，也沒看明白那人說的什麼東西，玉如清把奏摺狠狠甩出去。“好你個慕松！整日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糊弄本王！浪費本王時間！”
“柳明！”
柳明看他氣得不輕趕忙跪在地上聽他吩咐。
“你親自帶著人去找慕松，讓他把這篇奏摺謄寫十份！”
柳明連忙從地上撿起來奏摺，忙不迭的從壓抑萬分的內室退出來，直到關上門才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
“哎呦，憋死我了。”
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朝書上說著。“化棠你帶幾個人跟我走一趟。”
樹上窸窸窣窣一陣，跳下來幾個黑衣人，跟在柳明身後。
玉如清靠在椅背上，手不住的揉捏自己眉心。“他還沒起來嗎？”
剛剛進來接替柳明的春兒，知到他在問裴明珩，現身回道。“飛雪還未來報，想來是還未起來。”她又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玉如清見她這樣知道她是有想說的話。“說！”
“是。”春兒這才開口。“剛剛回來的暗衛傳訊息說裴公子臉色很是不好。”
玉如清聽到這話狠狠皺了眉頭。“飛雪是死的嗎！本王讓他看著他就看著不懂得變通一下嗎！”
春兒見他生氣了，立馬跪在地上。“飛雪轉身讓公子坐一會了，公子說王爺還未消氣……”
“消氣？”玉如清苦笑著。“本王若是消氣了，他又如何？”玉如清睜開眼睛看見桌子上的玉佩，那是裴明珩讓化棠拿去當鋪的玉佩，他把玉佩捏在手裡狠狠摔在地上“一次就一次騙本王！一次又一次要聯合別人置本王於死地！”
脆弱剔透的玉佩在地上蹦來，四分五裂。
春兒趕忙上前小心的收拾起玉佩。
“那就讓他跪，跪到霍成書活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