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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玉林衛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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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來到玉林衛,一路上越往北越冷,三人在路上便買好了棉衣,現在已經穿上。

張詔裔看著玉林衛殘破的城牆,不禁悲從中來,忽然彷彿被通了任督二脈一般,不由得吟出一首詩來:“

崇禎七年邊塞晚,秋風瑟瑟霜滿天。

戰火連綿何時休?鐵騎縱橫入夢魘。

百姓流離無居處,將士浴血戍邊關。

殘垣斷壁無人問,只留悲歌在人間。”

身旁韓中信,馬盡忠兩人聽到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也知道這首詩寫的 very 吆西。

日後史書記載:崇禎七年十一月,張詔裔于山西玉林衛,作此詩。

數百年後一張語文試卷上:請問以上這首詩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情感?

……

三人到了玉林沒著急入城,而是先派馬盡忠入城打探一番在做決斷。

城外二人別找了個地方休息起來,半個鐘的功夫後,馬盡忠打探完訊息回來。

對二人說道:“我此次入城打探一番,發現這衛城的大小官員貌似都還不錯,只不過城內缺糧缺的厲害。”

張詔裔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也合情合理,畢竟西北連年大旱,地裡幾乎種不出幾粒糧食,就算他們侵佔軍田也沒用。

況且這裡離邊關係近,時不時有靼子入寇,也不好欺壓軍士太甚,畢竟戰時還要靠他們守城。

張詔裔頓時大喜,覺得來對地方了,畢竟一群好的上官還是很重要的,這不僅決定了以後的升遷,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也可以少很多,也能少受不少鳥氣,這對張詔裔這種官場小白還是很友好的。

於是三人便入了城,張詔裔看到城內的景象,不禁一陣嘆息。

簡直是:滿目瘡痍, 殘垣斷壁,瓦礫遍地,哀鴻遍野,生靈塗炭, 破敗不堪,一片廢墟,死寂沉沉, 慘不忍睹,民不聊生,家破人亡,頹垣斷井,民生凋敝……要有多慘就有多慘,原本一個衛所,單單戰兵就應當有五千多人,現在全城也只有不到五千人。(除衛城外,其餘隸屬於玉林的千戶所已經全部被清兵劫掠一空,所以整個衛所僅剩衛城這麼點人了。)

三人一路徑直趕到指揮使司衙門,門口一名指揮使親兵,將他們攔一下,問到:“衙門重地閒人不可入內。”因為三人不引人注意,特意將盔甲兵器都藏在城外,所以普通人一般無二。

馬盡忠,於是便從身後背的麻袋裡,掏出一顆靼子腦袋,順便說到:“我等時來上報戰功的。”(因為現在清兵剛出關不久,現在報戰功還算合理的時間,而且首級用石灰處理過,也不會腐爛)

那親兵看見靼子人頭,便迅速跑進衙門內。

馬盡忠看了張詔裔一眼,心道:“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咋沒給銀子?”

張詔裔只好雙手一攤,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表示他跑的太快了,沒來得及給。

指揮使聽聞,有人上報戰功頓時心下大喜,頓時出門迎接,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坐在椅子上,對親兵說:“叫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行三人,便進了指揮使衙門,行完禮後,指揮使史秋明雖然非常著急,但依然不慌不忙的問道:“不知首級在何處?”

馬盡忠便拿起身後的麻袋,開口向下,頓時十二顆靼子首級便咕嚕咕嚕的滾到地上,其中一個滾到了史秋明腳邊,於是他便拿起首級仔細端詳了起來,仔細觀察一番後,發現是真靼子首級,不是殺良冒功,心下大喜,趕忙將其餘的首級都仔細檢查一番,發現都是真靼子,頓時喜不自盛。

連前因後果都不問,覺得他三人是人才,頓時決定將他們招入麾下。

史秋明便試探著詢問三人到:“你等三人立下如此大功,按理來說應當賞銀三百六十兩,只是。”

張詔裔向前一步站出來擲地有聲的說道:“好男兒,理應殺敵報國,銀子乃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罷,此來只想謀個官職,想能繼續為國效力!”

史秋明聞之大喜,心想自己手下傷亡慘重,部下缺額嚴重,目前急需一批有才幹之人,協助重建衛所,於是大手一揮說道:“目下我正需你等這樣的忠義之士,你等勇冠三軍,忠義無雙,這樣吧,你等三人選出一名千戶,其餘便為副千戶吧。”(至於史秋明為何如此大方,有了這十幾顆靼子首級,他便不用擔心崇禎因為清軍入關,暴怒之下砍了他的狗頭,好歹是保住小命了,再加上年輕,一時衝動。)

三人頓時心下大驚,本以為只要給三名百戶官就夠了,誰知這指揮使大人如此大方,頓時便行禮謝恩。

馬盡忠和韓中信兩人互視一眼,對,是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於是公推張詔裔為千戶。(一路上,張詔裔展現出了他驚人的才華,使二人折服,並且張詔裔當時為了糊弄他們,隨口瞎編的,師傅給他卜卦,他們兩人覺得現在靈驗了,一上來便是千戶,以後還不飛黃騰達 ,於是便公推他為千戶。)

史秋明再說出這番話後頓時就後悔了,千戶官的任命,可是要經過兵部同意的,這一番上下打點,只怕要花不少銀子。

但他看張詔裔一表人才,日後必成大器,心想便賭這一回吧,成功日後必然榮華富貴,失敗也只是損失些銀錢罷了。

又想了想,便將三人調到最北邊的千戶所,鎮守十虎口。

史秋明有意考驗他們,於是對三人說道:“如今我手中兵士也不充裕,糧草更是稀缺,此去便全看你們三人了。”

……

經過史秋明一番上下打點,三人在崇禎八年,終於領到了官服告身,三人喜不自勝,除了是個光桿司令,啥都好。

儘管他們手下並無士兵,但總算是邁出了仕途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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