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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一顆靼子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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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詔裔見八旗兵已經全都被送去見了閻王爺,於是便從容不迫的下了山。

山下僅剩的兩名明軍,眼前有人從山上下來,一想便知道這就是搭救他們的人,二人疾步向前,抱拳施禮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日後若有需要但憑趨使絕無二言。”

張詔裔第一次上戰場,見他們兩人渾身是血,空氣中也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儘管他極力忍耐著,但也差點吐出來。

張詔裔努力平復了一下,深呼一口氣後,詢問兩人:“不知二位壯士尊姓大名?”

只見那用馬槊的明軍,向前一步抱拳說道:“恩公客氣了,標下馬盡忠,別人都叫標下馬槊。”

另一人也向前一步抱拳說道:“標下韓中信。”

又經過一番攀談之後,張詔裔得知二人皆是遼東人士,原是尚可喜賬下親兵,但崇禎七年尚可喜降清,二人因為與靼子有血海深仇不願降清,於是便秘密聯絡了幾個同樣不願降清的同僚,在夜色的掩護下,搶了幾艘船逃了出來。

張詔裔大喜過望心道:“這兩人如同關羽和張飛,勇冠三軍,再加上我一個劉備,只差一個諸葛亮便可”頓時兩眼放光。

此時馬盡忠和韓中信,在經過剛才一番攀談過後便去收拾繳獲,順便將戰死的弟兄埋了。

張詔裔想上山把棺材拖下來,讓他們收殮明軍英烈的遺體,想了一番說辭 ,順便將自己的東西,從棺材裡拿了出來,裝到一個麻袋裡,便把棺材從山上拖了下來。

馬盡忠和韓中信用詫異的眼神望著他。

張詔裔趕忙解釋到:“我此行準備趕赴山西投軍,這口棺材是準備戰死後用的,如今見到這麼多弟兄為國捐軀,我也沒什麼能做的,只好將這口棺材獻出,收殮他們的遺體。”

馬盡忠忽然向前一步抱拳說到:“張兄高義,日後馬某必定為張兄打一口更好的棺材。”

說完二人便又忙活了起來,張詔裔見狀便上去幫忙,只是看到流了一地的鮮血和腦漿,便忍不住直接吐了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後,繳獲已經收拾完畢,一部分逃走的馬,也被馬盡忠收攏了回來,三人直接癱倒在地,一場大戰之後的疲憊感瞬間湧上全身。(由於馬盡忠所受傷勢並不嚴重,傷口已經結了痂,已經不影響行動,韓中信也只是受些輕傷並無大礙)

眼見此地還不安全,不宜久留,三人即使疲憊也不敢睡覺,休息一會兒後,便將繳獲清點了一下,共有戰馬十五匹(算上他們原本騎的馬),其餘的不是逃遠了追不回來,便是在亂戰中被殺。盔甲20套,八旗兵身穿三層重甲,明軍有的穿一層,有的穿兩層,若是,將這20套分成單層鎧甲,則有50套件,還有各種兵器除去損毀的,還有100多把,另外還從八旗兵身上搜出來六百多兩銀子,上面的血跡清晰可見,要想使用還得做一番手腳。

最後清點靼子首級時,發現有十二顆,還有一顆被劈成兩半,無法辨認自然就不能當做戰功。

韓中信用開玩笑的語氣對馬盡忠說:“我說馬槊啊,這好好一個戰功,可是被你一槊給劈沒了。”(馬槊,馬盡忠的外號,上文提到過)

馬盡忠仰起頭,鼻孔朝天趾高氣昂的說道:“我那可是一挑三,你能嗎?”

……

三人一合計,便決定將靼子首級和銀子平分。

分完首級後張詔裔便詢問二人道:“不知二位日後有何打算?”

韓中通道:“我二人原本準備,找個地方投軍,如今有這四顆靼子首級,想來謀個總旗官,當是不難。”

張詔裔趕忙問到:“不知二位可願隨我去山西投軍?”

馬盡忠好奇的問道:“不知張兄為何要去山西投軍?”

張詔裔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

忽然靈機一動說到:“我師傅在我下山前給我卜了一卦,他老人家說我去山西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二人這時才注意到張詔裔身穿道袍,頭戴道帽,頓時便信了。

馬盡忠和韓中信二人對視一眼,頓時便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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