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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晚上的風有些涼，喬奕可沒帶外套，冷不丁被風一吹，打了個寒顫。今天這個小朋友知識點掌握得不好，耽擱了一會兒。
喬奕可搓搓胳膊，沿著人行道往醫院方向走，被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性擋住了去路。
齊禮恭敬道：“喬小姐，我們少爺想見您。”
喬奕可愣了一下，攥緊了手裡的包，低頭就走，“你認錯人了。”
“喬奕可小姐，您別緊張，我們少爺只是有事想和您談，他在餐廳等您。”
喬奕可嚥了一下口水，現在雖然不算夜深人靜，但畢竟天已經黑透了，街上的行人都著急回家，並未注意到這邊。
喬奕可問：“你們少爺是誰？”
“您去了就知道了，餐廳是公共場合，您放心。”齊禮伸手請她進去，態度不容拒絕。
喬奕可看了一眼旁邊的餐廳，空間是開放的，裡面的客人不多，大部分已經吃完準備離開了。
喬奕可猶豫著，她不想進去，但面前這位先生好似有些難纏。
“齊禮。”一個清緩的男聲傳進喬奕可的耳朵。
這個聲音好熟悉。
喬奕可抬頭，慕雲青那張她在網路上看過無數次的臉直直地撞進了喬奕可的眼睛。
慕雲青嘴角含笑：“喬小姐，進來坐坐，十分鐘，好嗎？”
喬奕可轉頭看看在後面堵著她的齊禮，戒備地捏住衣兜裡的手機，跟著慕雲青進了餐廳。
剛坐下，慕雲青正要問喬奕可需不需要吃點東西，就聽見喬安可生硬地說道：“有什麼事嗎？”
看樣子是真的害怕他有不軌之心了，不過他也的確目的不單純。
慕雲青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喬奕可。
喬奕可皺起眉頭，不解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錢，嫁給我，彩禮一百萬。”慕雲青將卡塞到她手裡，“這張卡里有五萬，密碼是你的生日，就當是佔用你時間的補償。”
喬安可嚇出一身冷汗，聲音有些顫抖：“佔用我的時間？”
“是的，佔用你這十分鐘的補償。”
“不用了。”喬奕可慌慌張張將卡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跑。
慕雲青一把拉住她：“現在已經沒人再借錢給你了吧？籌集到的善款也就幾萬，早就花沒了。只要你嫁給我，我給你一百萬。當然，如果這些不夠，你可以給我生孩子，一個孩子兩百萬，怎麼樣？”
見喬奕可還在猶豫，慕雲青繼續道：“我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只需要每晚回家就好。你該知道，既然我能找到你，就有很多種辦法逼你就範，你逃是逃不過的。”
喬奕可震驚得身體僵硬，她知道慕雲青說的是真的。在慕雲青真正做什麼之前，她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而一旦慕雲青起了歹心，喬奕可也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慕雲青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只需要結婚，喬奕可就能還清債務，只需要有個孩子，她就能再給媽媽買很多個月的藥。
跟媽媽的命比起來，她的婚姻算得了什麼呢？
見喬奕可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慕雲青就明白她開始動搖了。
“你媽媽那邊，你可以說我們已經談了好幾年的戀愛，現在她情況基本穩定，我們考慮結婚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對你沒有好處。”
“我需要一位妻子。”慕雲青說得理所當然。
“那為什麼會選我？”
慕雲青是一線演員，名氣、財富、外貌什麼都有，只要他想，找女朋友對他來說非常簡單。而喬奕可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普通女孩兒，與慕雲青並不相配。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慕雲青摸摸喬奕可的頭頂，“我明天可以跟你去見你的母親，留個聯絡方式吧，可可。”
可可……喬奕可沒有乳名，她的父母也從不這樣叫她，最多也只會叫她“奕可”，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稱呼。
喬奕可聽見自己答應道：“好。”
最近太過勞累，喬奕可瘦了很多，幾年前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秋天的晚上很涼，慕雲青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喬奕可。
外套上似乎沾著香味，像是冬日裡站在陽光照耀的天台上那樣溫暖。喬奕可不懂香水，這不是她會消費的東西，但這個味道卻將她慌亂不安的心慢慢撫平了。
“G市第一醫院吧？我送你回去。”慕雲青開啟後座的門讓喬奕可坐進去。
晚上的車不多，齊禮知道慕雲青不著急，開得很慢。
身邊被暖香環繞著，喬奕可看著車窗外閃過的燈光，有些恍惚。
慕雲青坐在旁邊，對喬奕可說：“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不過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到了結婚的年齡，看見你比較有眼緣。”
“我們之前見過嗎？”
“我見過你，但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慕雲青回憶起幾年前的事，眼神溫柔，“那天你在C大旁邊的奶茶店，點了原味奶茶五分糖。”
喝奶茶是喬奕可為數不多需要花錢的愛好，自從兩年前母親生病，喬奕可就沒再喝過奶茶。原味奶茶五分糖是她大學時候最喜歡的，只是現在她也不太記得是什麼味道了。
夜晚的醫院一樣燈火通明，這樣的夜晚，每天都有人死去，也每天都有人迎來新生。一輛黑色轎車駛入醫院大門，停在了住院部樓下。
喬奕可將外套還給慕雲青，“這裡人多，你趕緊走吧，會有人認出來的。”
慕雲青知名度很高，尤其是去年出演了主旋律電視劇，現在很多中老年人也認識他。
“我們都要結婚了，怕什麼？而且這是晚上，不會有人注意的。”
知道喬奕可不想拿著他的東西上去，慕雲青接過外套，“我在附近有套房，不大，一百多平，你如果想接你媽媽出去就去我那兒住吧，那個房子我一般不住，不會打擾你們。”
“不用了。”喬奕可說話聲音很小，有些緊張，鼓起勇氣提醒他，“你答應的一百萬能按時給我就好。”
喬奕可知道，幾分鐘就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對任何人來說都十分瘋狂，她也不願去懷疑慕雲青的承諾是否算數。一百萬可以做很多事，有了錢，媽媽才有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