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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江蒼燭是怎麼把我們顧大美人“拐”到警局的…
哦，當然！也很有可能是顧大美人自個“見色起意”，然後…
啊呸！是欣賞江大隊長本人的英勇無畏，心甘情願的。
當他倆一前一後站在警局門口時，吃瓜最前線的老李眼睛瞬間點上高光。
還引起了有江蒼燭在場這個前提條件下，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轟動。
“嘿！看‘江老鼠’來了！”
一句話炸出幾顆黑絨球和剪地中海髮型的滷蛋。
“哎——江老鼠旁邊…啊！”
“哎呀我去！我眼鏡呢！”
用“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形容前者最合適不過。
世人常常羨慕這世間，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就連上天也憐惜他，贈予他柔美聰慧的佳人與之相伴。
後者則是“一人骨重神寒天廟器，一雙瞳人剪秋水”。
儀態莊重神氣沉靜，將來定能成棟樑，一雙眼眸像用秋水剪成，晶瑩閃光。
只覺誠哉斯言。
就憑這兩人槓槓的外貌條件，素質再高的星探在場，都要來一句“臥槽！”
畢竟帥哥使人愉悅嘛，更何況是兩個風格迥異的大帥哥呢！
額…好吧，這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漂亮美人兒有“一”點點冷，一眼就能冰凍三尺的億點點冷…
“咳咳”
老李好歹也是幹了十幾年的老油條，資歷上能壓江蒼燭一頭的那種（但是他不敢）。
眼瞅著勢態方向即將失控，不得已而為之，方才咳嗆出聲提醒的。
“江隊，那個女孩在審訊室裡面，您直接進去就行了。”
沒錯，這就是以一己之力讓蒼昭警局人人看到，都怕得想繞道走的江大隊長！
人送外號“江老鼠”。
其危險係數堪比沈局這傀儡皇帝擺駕回宮。但二者性質不同，前者是他個人性格沒行事作風雷厲風行，後者是位高權重。
江蒼燭，28歲，畢業於華國國內大學綜合排行TOP1景川大學，博士學位。現任蒼昭市公安局第一大隊刑偵支隊隊長，連續蟬聯蒼昭市市局“帥哥榜”榜首7年，榮獲“局草”之稱。
而站在他身邊的是被沈局豪斥“巨資”，快磨破嘴皮子，才挖來的新任心理學顧問。
顧霧渡，25歲，同樣畢業於景川大學，心理學博士學位，算是江蒼燭的校友。現任蒼昭市公安局局第一大隊刑偵大隊心理學顧問，江蒼燭“局草”之稱的有力“競爭對手”。
至於為什麼不問顧霧渡身份嘛，那當然是惜命了！
笑死，江隊帶的人，誰踏馬敢問啊，一個眼神殺過來就秒變慫蛋。
敢問的都是勇士。
掃視全場，用沈局的話說就是
——江山社稷亡矣！亡矣！浩浩市局，竟無一勇者上諫！哀哉哀哉！
其他警員聞言，搖頭晃腦露出鄙夷的眼神，嘴上嘖嘖兩聲，彷彿是在嘲笑他的不作為。
老李很不服氣，直接向這些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小年輕小油條們展示自己的白鞏膜。
呵呵，你行你上啊！
江蒼燭點了點頭，一如既往的嚴肅，轉頭瞥一眼顧霧渡，示意他跟上。
和聰明人打交道何其便利，無須多言，一個眼神足矣領會其意。
老李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手縮到背後，一隻手放唇前作話筒狀，和小輩們分享八卦。
“那位可是新任心理學顧問顧霧渡，長得好看吧？”
人類是種一遇有人發表與自己語言看法大致相同，便會附聲應和的生物。
何況人家的確如此，承認他人優點並不難。
“那可不”
“對啊對啊”
“就是就是”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的髮色？”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是白色的哎！！！穿大紅婚服肯定好看！哎嘿嘿嘿嘿”
“對啊對啊！而且那髮質看著就不錯！用來做假髮再合適不過！”
“哎呀，你們目光短淺了吧！”
老李揮揮手示意他們湊過來，神神秘秘，“人家可不簡單呢，智商有159呢！”
“159？！”
“假的吧，滿分不是才200？愛因斯坦的智商不也才160？他這都快趕上愛因斯坦了！”
眾所周知，智商140以上者稱為天才,智商120-140為最優秀,100、110、120為優秀,90-100為常才,80-90為次正常 ,70-80為臨界正常,60-70為輕度智力落後,50-60為愚魯,20-25為痴魯,25以下為白痴。
“對啊就是，都159了還來這地兒幹嘛？當個科學家不好嗎？在這兒風吹日曬的”
“哎呀，這誰知道呢？天才的腦回路跟咱不一樣也不一定”
“腦子有病？”
“天才的世界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懂的？”
“你們說，他和江老鼠誰上誰下啊？”
“我賭5包辣條江老鼠在上！”
“我也是我也是！！！”
“我也我也！！！”
“額…我就想問問，你們怎麼判定誰上誰下的呢？”
“看體型啊！江老鼠duang大一個，顧霧渡那麼小一個，狗都看得出來！”
“嘿嘿，同志們同志們，你們湊過來點，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公式？”
“什麼公式啊，什麼公式？”
“就是那個那個啊！”
“哦！”
“懂？”
“不懂”
“哎呀，就是（身高－105）×÷”
“呦西呦西！”
“目測那白髮帥哥身高一米七六，套入公式就是（176－105）×÷，最終結果約為厘米”
“至於江老鼠嘛，上次集體進行基礎體檢，測得一米九，再套入公式（190－105）×÷，最終結果約為厘米”
眾人還在一個一個敲著科技產物——計算機時，聰明的小吳同志早已用他聰明靈活的大腦將兩個答案計算出來。
“男性直腸的長度一般在12到15厘米，江老鼠16厘米多，嘖嘖嘖，美人有福嘍”
………
這就是沈局花大力氣去“挖”他的原因之一——智商高，邏輯思維好。
顧霧渡一路跟到審訊室，在這過程他閒來無事，正好記點東西鍛鍊記憶力。
江蒼燭站在審訊室門前，多年的栽培致使他頗有紳士風度，拉開門等他進去。
頷首表示感謝，隨後抬頭望向審訊室內。
當看到椅子上坐著的女孩，他不動聲色地攥緊手指，隨即又快速鬆開。
簡直是胡鬧。
一切似乎都是一場戲劇，蘇瑾瀾是看戲子上躥下跳的客人。這位看客看到自己喜歡的角色出場，起了興趣。
但這個小動作還是被沉澱多年，而目光銳利的江蒼燭捕捉到，神態自若，仿若無事發生。
一顆種子悄然種下，只待適量水分、充足的氧氣、適宜的溫度三大條件齊全，讓其胚根突破種皮向下延伸生長。
顧霧渡早已熟知警局的審訊流程，穩步走向女孩對面，抽出椅子坐下，遞給江蒼燭一個眼神。
江蒼燭心中會意，按規定關門，並作審訊前程式化的準備，例如：檢查相關裝置是否開啟。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顧霧渡，蒼昭新任心理學顧問。”他雙肘撐臺十指相扣，沉靜地說。
“你好，蘇瑾瀾，久仰大名。”她似鸚鵡學舌般學著顧霧渡說話方式，尾音輕挑。
蘇瑾瀾玩味地勾唇展顏，只覺這場景太過荒唐可笑，用看小丑的眼光打量挑釁他。
可笑至極。
顧霧渡沒空也沒那心思和早熟的十幾歲老孩子玩遊戲。
他充當瞎子，置若罔聞，直言道：“好了，蘇小姐，招呼在上一秒就已經打完了，現在該進入正題。”
“蘇小姐？這個稱呼真是新奇啊…嘻嘻~不過顧、警、官，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哦~”尾音隨著她諷刺意味極強的話，繼續上揚。
這屋裡邊就三個人，對面兩個面色冷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個是性格使然，另一個是什麼成分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逗他倆跟逗白堅木似的，就蘇瑾瀾自娛自樂，沒意思。說是沒意思，但還是有必要好好地、有禮貌、文雅地向“陌生人”介紹自己的。
“嘖，先正式地介紹一下吧，我，蘇瑾瀾，2009年於民江出生，今年13歲，出生就被偷走，失蹤10年，於2019年3月3日找回到我所謂的父母家。”蘇瑾瀾此時扔掉了先前的禮貌和教養，不避諱打了個哈欠。
既然這個不喜歡，那我就換一個芯陪你玩兒。
“我等了那麼久，那天晚上事情的經過就讓蘇瑾禾。——哦，就是我姐姐和你們說吧~我困了呢~”
蘇瑾瀾眨眨眼，生理性淚珠斷線，抹著眼淚說，“好啦，就不說了，我太困了~”
小吳在暗處監控室聽著，古怪得很，起了身雞皮疙瘩。
而顧霧渡和江蒼燭兩位在現場的人，直觀感受的“觀眾”倒是沒什麼反應，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蘇瑾瀾向來自負，懶得搭理他們，根本不管在場兩人的意見如何，完全按自己心意閉目養神。
時間隨著雨珠從綠葉劃落，而發出的滴答聲中流逝。
蘇瑾瀾，不，準確來說是蘇瑾禾猛然睜開了眼，適應這渲染氣氛、方便與案件有關的人員吐露真相的暗燈光後，冷冷道：“諸位好，我是蘇瑾禾，蘇瑾瀾姐姐，也是她的第二人格。”蘇瑾禾咳嗽幾聲，覺得喉嚨有些幹。
“Maintenant, je vais répondre à vos łbym zadać Cang policejní stanice důstojný městský úřad, vlastně tak chudý, že ani sklenici vody er sådan, I behandler jeres gæster？”
［接下來由我來回答諸位的問題，那麼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蒼昭警局堂堂一個市局，竟窮到連一杯水都沒有嗎？嗯？！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語氣尖酸刻薄，還換了幾種語言，簡直是明晃晃的挑釁，狂妄自大！
蘇瑾禾不同於蘇瑾瀾愛戲弄人，嘲諷技能點滿，尤愛用外語陰陽怪氣+諷刺別人。這招她屢試不爽，時常能激起對方的憤怒並讓她得以抓到把柄攻擊。
但這招顯然對顧霧渡和江蒼燭沒什麼用，因為無論她說什麼他們都聽得懂，且在他們心中，蘇瑾瀾的分量現在乃至以後都不足以影響自己的判斷。
顧霧渡聞聲，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點頭。桌子下的手拉住江蒼燭，制止他起身的動作，自己起身倒水。
吳青在監控室看得義憤填膺，想扇她，太拽了。他拳頭握得發白，看著江老鼠的內定先生被陰陽怪氣後，還屈尊紆貴地給這毛都沒長齊的熊孩子端茶倒水，真心替他憤憤不平。
當兩杯水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才從容不迫地說：“當然不是，略有怠慢，請。”
蘇瑾禾和蘇瑾瀾本質上就是一個人，自然會有蘇瑾瀾的記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水不愧為生命之源，一口下去，嗓子好受不少。
蘇瑾禾作了一下也敢繼續下去，怕耽誤了正事。她無法也不能違揹她那個“妹妹”的意願控制這副身體來做任何事，是不能也是無法。一但違背激怒她，自己就會被她“殺死”。
畢竟蘇瑾瀾想要的從來就只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傀儡，而不是她蘇瑾禾自己，任何一個副人格都可以成為她的提線木偶，她不會是獨特的那一個。
所以哪怕再不情願，她也得按照蘇瑾瀾的指示，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28號那天晚上，她走在路上的時候，兩個男的在拐角處把她拽了進去，額…”
似是難以啟齒，她換個委婉些的表達方式，“欲行不軌，她聞到他們身上有酒味，正巧身旁有幾個啤酒瓶。她就順手一拿，往他們腦袋砸去，就砸了一次，她砸了之後，發現他們不動了。就停了手，可能是因為她用力太猛，他們就死了。就是這樣了。”
顧霧渡低頭唰唰動筆，“那天晚上行兇的是蘇瑾瀾對吧？”
“對”
“案件發生過程中，你們是否有轉換人格，什麼時候轉換的”
“沒有”
“那你為什麼會有案發時的記憶”
“不知道”
太乾脆利落了，利落得像是編造出來特意給人檢閱的。
按照他的要求，蘇瑾禾倒敘了遍案件發生過程。
顧霧渡保持短暫沉默，只是反問了她：“那麼，‘她’當時的心情怎麼樣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她可沒有教過我該怎麼回答。萬一回答錯了或者有漏洞……
蘇瑾禾眉峰聚起，神色似乎有些為難，“這個，你還是親自問她吧，我不好回答。”
蘇瑾禾閉了閉眼，睜眼時，她眸子裡滿是不悅，卻還是配合著回答，“當時的我啊…當然是很傷心啦~嘻嘻~”
小吳腹誹：呵呵，你踏馬但凡收點臉上的興奮，我都信，呵呵。
別看小吳表面不露聲色，但到底年輕資歷淺，各路的牛鬼蛇神見得還不夠多。畢竟這還是他上班後第一次遇到的疑似“大案子”的案子，前段時間一直在處理婆媳鄰里之間的矛盾糾紛來著，連打架動手的都沒有幾件，更別提像害人性命這種了，後背都冒了層薄汗。
嘖，瘮得慌啊。
“蘇瑾瀾，你覺得你的第二人格是什麼樣的呢？”問了那麼久，顧霧渡聲線依舊沉穩。
“她啊，她很好啊，她會在我有不願意面對事情的時候出現幫我解決，冷靜又溫柔，多好啊~嘿嘿~”
顧霧渡點頭，明知她清楚流程，仍公事公辦地指導她，“好的，蘇小姐。請仔細閱讀後在筆錄下方簽字並按好指印。”
唰唰幾筆落下，宣告著此次審訊的收尾。
“那麼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了，您也累了，該休息了，請。”顧霧渡率先起身。
江蒼燭上前替蘇瑾瀾解開另一隻手腕上的束縛。
蘇瑾瀾甩了甩手，活動手腕。
終於熬完了，真無聊，完全脫離了我的預想，我以為會很好玩來著。
不過，也還算合理。
倏忽之間想玩點惡作劇，大步追上去。
附在顧霧渡耳畔，呼著熱氣，輕聲說了句：“mcdegivfs~teropre（好久不見~teropre）”
許是被熱氣燻昏了頭，他愣怔了下，整個人如墜冰窖般悽神寒骨，旋即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蒼燭見狀，不明所以，趕忙追了上去。
僅留下蘇瑾瀾和可憐的小吳在原地，她把玩著烏黑的頭髮，滿是興奮地嘰裡呱啦咯。
“dgaityr…mcdegivfs，xbjd~eyu rtfuop：gyhveqbd cghhc tuda（真是…好久不見，嘻嘻~我宣佈：遊戲正式開始）”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肅殺，喃喃低語：“smeg，dthv'dfgx eyw wfbfx arnjol teropre（這次，猜猜我會做什麼吧，我親愛的…teropre）”
啊嚏
小吳揉揉鼻子。
今天又吹什麼妖風，背後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