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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惹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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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出村去鎮上上工的村民林貴走出村,就發現出村的路上站滿了官兵。

官兵們個個身穿護甲,手持紅纓槍,腰掛大刀。林貴想起前夜發生的事情,自己的村子這是被官兵給圍住了。這個意識嚇得他連滾帶爬地一路高喊:“不得了了!村子被官兵給圍住了。”

平靜的上塘村立刻沸騰了,村民們嚇得人人自危。

雲惠此時剛起床不久,正在灶房裡準備朝食。本來要去挑水的老四老五聽到訊息,哪能淡定得了,他倆人擔著空桶一晃一蕩地跑進了灶房。

“娘!我們村子被官兵給圍住了!”

“知道了!你們誰幫我添柴?”該來的躲不掉,雲惠淡定的吩咐道。

少年人還是經歷少,老四驚魂未定地坐下,拿起一根柴放進了灶裡。老五見雲惠正在擀麵,動手拿起大碗來裝。

待雲惠做好木耳肉絲麵,均勻如細絲的面臥在湯料中,配上雲惠獨創的醬料,香氣四溢。

昨晚,交了幾次公糧的老二林青河一邊打哈欠一臉懵逼的被叫起了床,一事不煩二主,雲惠讓他去送飯送藥。

田氏被吵醒,渾身懶洋洋地,坐在床上半天,才不情不願地穿衣起床。

尹桓聞到飯香,丟了手中記錄醫案的筆,就跑進了堂屋。

林柳兒帶著幾個孩子姍姍來遲。

等一家人坐定,雲惠在眾人面上一一看過,鄭重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上塘村惹上了麻煩,今天村子被官兵包圍了。除了尹桓外,大家記得自己是林氏族人,要與宗族共進退。”

眾人聽完,沉默不語。

雲惠說完,語重心長地對著尹桓道:“這是林氏宗族的事,為師也顧不上你。桓兒,不管遇到什麼,桓兒要學會自保,找機會出村去。”

“師父!”尹桓驚呼道。“怎能師父家有難,當徒弟的一走了之。”

這尹桓的背景強大,只是要注意人身安全。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事情不妙,你就溜。”

“哎!”

眾人心事重重吃完飯。一隊官兵衝進了院子,帶走了一家子人。

村裡男女老少全被帶到林氏祠堂前。

兵貴神速,這不,一村的人一個也別想跑。馮督衛得意地向著身旁的徐二爺道:“怎麼樣!二爺!對此滿意否?”

“滿意!滿意!”徐二爺哈哈大笑,這群山野刁民,讓他們和自己作對,今天總算要出口惡氣。

“眾將士聽令!押送他們去麒麟縣衙。”馮督衛中氣十足地一揮手。

“是!”眾將士回應的聲音振聾發饋。

在離開上塘村的路上,麒麟山上不時飛出利箭射殺官兵。已經死傷十來個人了,馮督衛氣紅了眼。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村落,抓幾個刁民,會碰到有人敢射殺朝廷官兵。

羽箭不停地飛來。“他孃的!”馮督衛一邊拿劍隔擋,一邊向徐二爺靠攏。

徐二爺嚇得讓自家家丁圍成人肉盾牌,自己則躲在中間。

刀箭無眼,在一片混亂中,雲惠指揮著一家人找地方躲避。

跟官兵一起過來的衙吏們以為雲惠要帶人逃跑。二話不說,上來就用皂木棍朝雲惠後背上打去。雲惠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徹底暈了過去。

“大人!這老婦已昏死過去了!要不要潑冷水弄醒她?”一個帽插七彩鳥羽的紅衣衙吏出列上前,向溫縣令稟奏道。

如果雲惠此刻是清醒的,就會知道這人正是前天撞自己的那個唐衙吏。

“這婆子太不經打,區區一個棍子就扛不住!嘖嘖!”錢師爺蔑視的看了一眼堂下躺在地上的老婦人,摸著八字須評論道。

“那就用水潑醒!”

“是!”

現在已是初冬,寒風呼呼的颳著。

昨天才升上班頭的唐衙吏正新官上任三把火呢!他積極地端著一大盆冷水朝地上的雲惠兜頭兜臉潑下去。

在冷水的刺激下,雲惠悠悠轉醒。當意識回籠,才知道自己趴倒在地上。

背部和臀部火辣辣的痛,加上溼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透著刺骨的寒意。

靠!

雲惠忍著痛抬起頭看向周圍。待看清楚之後,倒吸一口涼氣。

前面一張翹頭長條案,案後面坐著頭戴帽翅身著青袍的官員,此人正是溫縣令。

他旁邊立著一個八字須,頭戴方巾的師爺。

身兩側是兩排著灰衣、手持皂棍的衙吏。為首的正是那唐衙吏!

靠!這不是電視劇裡頭衙門公堂麼!

“大人!就是她,只有她才有手術刀。當晚我親眼所見,是她用刀刺傷了徐二爺的馬。她家的老二老四藏起了杏姑娘。跟我們家青山無關啊!求大人明鑑!”曾氏終於找到機會扯上雲惠了。

溫縣令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肅靜!”

兩旁手持皀棍的衙吏,用棍跺地板,中氣十足地喊,“威......武......"

雲惠沒想到自己幫了林里正家,曾氏競來指認自己。呸!什麼玩意兒。

官兵死了十幾人,在加上有馮督衛與徐二爺在堂後監聽,溫縣令也不好手下留情。“林氏!如實招來!”

曾氏這個瘋女人!

“大人!民婦見徐家家丁與村民們打起來,怕眾人進一步受傷,臨時才想了一個辦法用刀刺傷了徐二爺的馬。家丁見自家主子不在,肯定要追上去的。是以很快平息了雙方的打鬥。”一人做事一人當,雲惠承認道。

“我說的沒錯吧!大人!就是她,她指使著自己的兒子藏起了杏姑娘。”曾氏咬牙切齒地對著雲惠說道。

“是這樣麼?林氏!”溫縣令面無表情的道。

承認老二老四隻是跟著林青山去打了醬油麼,這不是把兩個兒子拉下水。

“大人!民婦沒理由藏杏姑娘。”

這不知死活的老貨!錢師爺緋腹之後,俯身向溫縣令低語道:

“大人!一股山匪隱藏在麒麟山,他們敢射殺官兵,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他們定是與這些刁民有勾結。為了他們,殺了十幾個人,這可是人命官司,這上面追責下來,大人的位置......"

溫縣令麵皮一緊,他也知道滋事體大。

“大人!這徐家大老爺已官至吏部員外郎,大人的仕途可捏在對方手裡。因此,徐家的事我們可怠慢不得。依卑職看,徐家二爺雖然混帳了些,可徐家大爺的面子必須要給。

這馮督衛與徐家有姻親,也不能得罪。為今之計,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已不重要,我們把茅頭指向這些刁民。給上面有個交待,也消了徐家二爺的氣。大人看如何?”

這林婆子膽子大,竟敢眾目睽睽之下,刺傷徐二爺的馬。礙了別人的眼,要怪只能怪自己運道差了!

只是,自己的老母親的眼疾沒法讓她看了,也不敢讓她看了,免得讓人誤會。再有,此事應速戰速決,早下定論。

自己要想仕途青雲直上,也只能如此。溫縣令贊同的點點頭,便伸手抽出竹筒裡的一根令籤,朝地上一丟,繼續道:“打得她招供為止。”

唐衙吏聽得上官發話,連忙持棍上前,揚起皂木棍朝雲惠臀部打去。

“啪”的一聲,結結實實落在了實處。

瞬間,雲惠口中湧出一大口腥甜,血咕咕的流出了嘴巴。

“快招!不然,大刑伺候!”

“王八蛋!”痛得差點背過氣的雲惠氣得直接飆髒話。

“嗬!還敢藐視公堂,出汙言對大人不敬!繼續打!”錢師爺的綠豆眼咕嚕嚕在眼框裡轉了幾圈道。

再挨幾板子,自己也得如前身一樣嗚呼哀哉歸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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