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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收回視線,“城白,你與祖母說一聲,我得回去查清胡濤一事。”
“好,”易書又拉住權傾衣角,“還在氣?”
“沒有,”權傾停住,舔了舔乾燥的嘴皮。
“你在氣陛下的不信任,你在難過辜負了先帝的信任,”易書一針見血,直接說出權傾暗藏的心思。
權傾臉色一僵,嘴還硬著,“沒有,我為臣子,他為帝王,這是早該明白的事實。”
“阿冶,你騙不了我,”易書溫聲道,“正如我騙不了你。”
他續而道,“陛下敏感多疑,不似先帝當機立斷,可同時,陛下比先帝多了一絲柔情,沒有先帝的無情,阿冶,你又能說出他們二位誰又更勝一籌嗎?”
權傾搖搖頭,“道理我知道,可到底是氣不過。”
她幽幽目光直視易書,“城白,你知曉的,這三年來,為陛下執行刺殺任務,我有多少次差點死了,我可謂是經歷了九死一生,可陛下到今日才對我坦誠相見。”
“阿冶,我知道,我都知道,”易書第一次握住了面前之人的手,感受著她手上的老繭,感受肌膚相觸的滾燙,“可無論是陛下,還是先帝,都會竭盡全力的護住我們,不是嗎?即使陛下會有猜忌,但他同時也在費盡心思的為我們開路,不是嗎?”
權傾啞口無言。
易書乘勝追擊,“我知道你只是一時的氣不過,可心裡還是臣服於陛下的,效忠於皇家的,但我怕啊,怕有人利用你一時的氣不過,來傷害對付你,讓你與陛下心生間隙。”
權傾如壺灌頂,如夢初醒,她悶聲道,“是我大意了,城白。”
她方才鬧脾氣的一瞬間,差點忘了他是君朝,不是君雲修,不會像君雲修一般包容她,悉心教導她。
撿她回來的是君雲修,不是君別意。
權傾又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易書鬆開權傾的手,將腰上的玉佩取下來,佩戴在權傾的腰上。
權傾不解,“城白這是作甚?”
易書笑道,“這是祖母帶給你的,陛下來了,她也不便親手給你,便要我替你係上。”
月牙色的玉佩刻的是栩栩如生的小狐狸,繫著紅穗,玉上刻了“獨冶”二字。
權傾愣住,“這未免太貴重了。”
她下意識想阻止易書的行為。
易書不著痕跡錯開她的手,替她將玉佩系在腰上,柔聲道,“繫了就不能跑了。”
權傾面色緋紅,垂眸,“不繫也跑不了。”
她又道,“那我回去了,小隨那傢伙在府裡怕是等急了。”
“嗯,”易書替權傾掀開簾子,扶著她上去。
他道,“阿冶,要心平氣和。”
“知道了,”權傾的腦袋從窗戶那裡探出來,她彈彈易書的腦門,“城白,謝謝你。”
易書敲了敲她的頭,“不和客氣的人說話。”
他搖著扇子,轉身進府。
清冷矜貴如他,僅僅因為和權傾嬉笑幾句就連步伐都輕快了。
權傾笑著放下簾子。
權傾回府時,姜隨已經回來了。
她便讓姜隨和她到池塘邊去。
權傾半坐在木欄上,“怎麼樣了,查出是誰了嗎?”
姜隨沉聲道,“若是不出意料,是王平。”
“他?”權傾意外了笑出聲,幾分嘲諷,“確實讓人出乎意料,當年名動京城的屏縣雙傑,到頭來是各懷心思。”
“嗯,”姜隨平靜的將知道的說出來,“他二人自幼相識,王平為人木納點,一直以陳列馬首是瞻,陳列這人嘴巴毒,說話難聽,恐怕是平日裡說的話刺激到了王平,時間久了,王平積壓成氣,才買兇殺人。”
“說來王平也是能忍,”權傾扔了幾粒魚食進去,魚兒爭相競遊,撲騰撲騰躍出水面,濺起朵朵浪花。
她被魚兒調皮的模樣逗樂了,“先前幾次落了難,陳列可沒少刁難他,難聽話說了不少,可到底還是撈了他一把,沒曾想他在這等著陳列。”
姜隨道,“要真論起來,王平還不如陳列。”
“你喜歡陳列!”權傾笑嘻嘻的偷樑換柱,轉換概念。
姜隨,“……”
他白了權傾一眼,假笑,“我喜歡你。”
權傾一臉驚嚇,又一臉惋惜,她跳下木欄,三兩步到姜隨面前,鄭重的按著姜隨的肩膀,搖頭嘆氣,“那可惜了,姜小公子,我已心有所屬,你註定失望了。”
姜隨拍開權傾的手,撣撣衣服上莫須有的灰,“厚顏無恥。”
權傾“嘖嘖”道,“真沒勁,你這人。”
“是比不上你,”姜隨毫不客氣的回。
權傾和姜隨又鬥了幾句嘴,然後便將訊息帶給了宮裡那位。
果然,隔日早朝君朝便發作了。
大臣們竊竊私語,低聲討論著胡濤的死案,可沒有一人向君朝進言,唯恐引火燒身。
君朝身居王座,手搭在龍扶手上,將各位大臣掃視了一圈。
他並沒有多說,只是隨便找了兩個理由降了王平的官職。
例如王平今日的頭髮梳的不整齊,看著不夠賞心悅目,有損國面。
可無人敢質疑君朝,內在離不開知道君朝是在敲打王平。
王平亦不敢喊冤,撲通一聲跪下來,還要高聲大喊感激君朝看重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