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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她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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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什麼了?”易書輕輕的問。

易老夫人哀聲道,“他十歲那年,便挑撥離間,害的柳氏賭氣出走,卻遇了災害,流產了,還給易德在暗處使絆子,讓易德吃了不少暗虧。又在後來踩著其他人上位,一步步得到賞識重用爬上去。”

易書安靜的聽易老夫人說著易忠從前的事,他冷靜的心裡起不了一絲波瀾。

“他做了許多錯事,我說於他,他不聽,我發現後來我漸漸管不了他了,便不再多管了,”易老夫人眼裡迸發出悔恨,“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利用清玥,用她爬上高位,讓她成為下一個我。”

易書此刻渾身都在輕顫。

祖母眼下在說的,是他那可憐早逝的母親啊……

易老夫人拼命壓著心裡的憤怒,“自從軒曜變後,我與他吵了無數次,可他已經深陷泥潭,無藥可救了,我在心灰意冷下,便漸漸疏遠了他,而清玥一事,讓我與他母子離心,只剩下了冷嘲熱諷。”

她一口氣將話說完,胸口還在止不住的浮動。

易書連忙起身,為她拍背順氣,“祖母,放輕鬆,孫兒在。”

“還是祖母的乖孫好,”易老夫人拍了拍易書的胳膊,“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逃避,在逃避和你父親之間的問題,今日我回京,本打算放下心結,和你父親冰釋前嫌,可他拒絕了我。”

易老夫人像一個受傷的孩子,無措又委屈的看著易書。

易書看著易老夫人眼睛裡自己的倒影,也失了神。

過了一會兒,他道,“祖母,這不是您的錯,此事,本就是無解的。”

易書回握易老夫人的手,輕柔的嗓音響起,“於他而言,是無解的,他不幸,所以讓我也不幸,他解脫不了自己,又想糾結著我們,可祖母,我放下了,我現在僅僅不想和他多摻和。”

易老夫人意外又欣喜的看著易書。

他所言,字字句句讓人出乎意料。

易書又笑道,“人的這一生啊,何其短暫,可卻要用一生去縫縫補補破爛不堪的童年,多麼可悲,這本是一個可以避開的意外,可有的人,他就是不願意讓你躲過。”

易老夫人啞口無言。

易書又道,“祖母,您知道嗎,若是我小時候沒有遇到您和母親,我會成為第二個他,若是後來我沒有遇到阿冶,我會成為第二個他。”

“所以,”他接著道,“我不同於他,有人給予我光,我會拼命拉著這一縷渺小的光爬出深淵,而他,是選擇徹底墜入地獄。”

“祖母明白了,乖孫,”易老夫人笑了笑,“祖母老了,一味的想著家和萬事興,所以去找了你父親,卻未曾想過乖孫和他是否放得下從前,是祖母太自私了。”

“不,祖母,”易書道,“祖母在孫兒心裡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

易老夫人心疼的看著易書,“祖母的乖孫太懂事了,乖孫也可以不那麼懂事的,祖母看了心疼。”

“祖母,”易書輕輕的叫了一聲,將放涼的蓮子羹端起來,遞給易老夫人,“再不吃,就冷了。”

“好好好,”易老夫人笑呵呵的端起蓮子羹,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易書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她吃完蓮子羹。

過後,易老夫人放下碗,示意易書扶她起來。

易書扶起易老夫人,“讓孫兒帶祖母逛一逛,孫兒的府邸小,要不了多久。”

“好好好,我的乖孫,”易老夫人拍拍易書的手,跟著他向後院去。

易書道,“祖母此次回來要住多久?”

易老夫人無奈的笑了笑,明白易書的言外之意,她道,“祖母啊不走了,就留在京城,陪著乖孫。”

易書驚喜交加,他愣愣不說話,只是看著易老夫人。

易老夫人道,“並且祖母要和乖孫一起住,乖孫意下如何。”

易書頓住,他翻滾的喉結暴露著他暗藏的情緒。

他幾度欲言又止,反覆幾次,“祖母……所言當真?”

“自然,”易老夫人笑道,“祖母老了,要多陪陪乖孫。”

易書彎彎的眼和唇角似月牙兒。

易老夫人又打趣他,“最主要的啊,是祖母許久未見小傾了,想她了,你倒是抓緊點,讓她來府裡用膳。”

“阿冶要是知道祖母想她,一定高興的多吃兩碗飯,”易書玩笑的回。

“那你今晚就叫小傾來,祖母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多吃兩碗飯,”易老夫人不依不撓了。

易書遺憾的聳肩,“那祖母要失望了,她今日有公務在身,怕是來不了。”

“唉,”易老夫人失落的嘆氣,又道,“那便明日叫小傾來,你親自去接。”

“好好好,”易書連聲應答。

“我也要一同去,”易老夫人又接著道。

“好好好,”易書寵溺又無奈的笑了笑。

易書和易老夫人有說有笑的院子裡四處走動。

他沒說謊,權傾的確有公務在身,並且事況緊急,可易書相信他,就如無數個從前,他相信她會殺出重圍,回到他身邊。

權傾這邊,等著夜幕降臨,這是她一直秉持的理念,天黑好辦事。

姜隨走到她面前,“晚上行動嗎?”

“嗯,”權傾坐在圍欄上,慵懶的神態,她有一下沒一下給池塘裡的魚兒餵食,“查的怎麼樣了。”

姜隨嘴一撇,“我和暄妍去看過,看殺人的手法,像江湖中人。”

“哦,”權傾意味不明的嘴角一揚,“江湖中人,怕不是那藏機閣。”

“有可能,”姜隨道,“死的是京中布匹大戶,說來他是陳列的人,陳列此人,心直口快,仗著背後的布匹生意,得罪了不少人,許是仇家買兇。”

權傾撐撐懶腰,“這事說來是大理寺卿的事,若不是牽扯江湖,陛下也不會派我暗中協助。”

“阿傾姐動動也好,”姜隨已經不動聲色退後了幾步,“我看你現在連骨頭都懶沒了。”

“找打是不是,”權傾本想一腳踢過去,可身後哪有人。

她白了一眼姜隨,“你就是欠收拾。”

姜隨道,“阿傾姐說錯了,這叫未雨綢繆。”

“油嘴滑舌,”權傾跳下圍欄,拍拍手,“回去睡一覺,晚上才有精神。”

她又道,“對了,易老夫人回京了,現在在城白那,你親自去挑選一些禮品,待會我們一起去看望一番,我今日有事,也不便久擾。”

“阿傾姐,你這事事讓我代勞,是讓我做你的孃家人嗎,”姜隨半開玩笑,半認真。

權傾樂了,她叉著腰,問,“你何時不是我的孃家人了,莫非你不願?”

“這倒不會,”少年轉身,馬尾一甩,半是偏頭,夏日烈陽下,帶著光,他道,“走了。”

權傾哭笑不得。

她沒吱聲,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權傾想起君朝交代的事就頭疼。

他溫聲道,“權傾吶,近日京中發生了命案,手法詭異,或許是江湖中人所為,你也知道易老夫人馬上回京了,朕也於心不忍讓易書去暗中協助調查,此事,朕思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

權傾當時嘴角一抽,反問,“陛下是認為臣,很閒!?”

君朝只是笑著看著權傾。

權傾明白的透徹,無言以對的低了低頭。

她想到這,就一陣苦惱,權傾心裡隱隱覺得是藏機閣的人動的手,除了他們,別的門派沒這實力。

想到蕭聖,權傾揉揉眉心,那可是一個難纏的傢伙。

權傾回屋,拿出櫃子暗夾裡專屬於血棠的服飾,她的手摩挲在上面,衣服胸口上面有金線繡的海棠。

每到執行任務,便會出現一身新的海棠服。

血棠,這個名字也是君雲修為權傾取的。

他說她是血海里走出來的海棠花,妖冶獨一。

他為易書取名白蘭,他說他是黑月光下盛開的玉蘭,純潔單一。

權傾收回手,不再做聲。

這時,房門被敲響,姜隨的聲音傳來,“阿傾姐,你收拾好了嗎,再不去天就黑了。”

“嗯,來了,”權傾關上櫃門,開啟房門,“走吧。”

“好。”

二人立馬坐上馬車朝易書的公子府出發。

路上,倆人多數時候在沉默。

一個想著任務,一個想著宮裡那位。

等到馬車停下,權傾才回過神,在姜隨下了馬車後也跟著下了。

剛下馬車,便發現大門處站著三四個人。

為首的人權傾再熟悉不過,是易書,他旁邊的老婦人便是易老夫人。

權傾快步上前,易書他們也向權傾走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易老夫人便一臉激動的握住了權傾的手。

她親切的道,“乖寶,來,祖母抱抱。”

權傾面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緋色。她看了一眼易書。

易書忍俊不禁,扯扯易老夫人衣袖,“祖母,您這樣會嚇到阿冶的。”

“怎麼會呢,”易老夫人甩開易書的手,又笑容滿面的拉著權傾,親暱道,“我一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婆子了,讓乖寶叫一聲祖母怎麼了。”

她眨一眨眼睛,神似一個小孩子討糖,“乖寶,你說是吧。”

“祖母說的是,”權傾沒反駁,她想著她終歸是他的妻,早一點叫一聲祖母也無妨。

“哎,”易老夫人樂滋滋的,一臉甜膩膩的笑,“乖寶真聽話。”

她又看到權傾身後的姜隨,“這位少年就是姜隨,姜小公子吧,果然生的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權傾和易書看看對方,都看出了無奈。

易老夫人每次見到姜隨都要說這句話,這些年來一直未曾變過。

姜隨聽到了易老夫人的話,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行禮,“姜隨見過老夫人。”

“小公子客氣了,”易老夫人一手拉著權傾,一手扶起姜隨,“我和你祖父可是老交情了,那老傢伙性子倔,你們這群小輩在他手下怕是討不了好果子吃。”

姜隨裝作沒有明白易老夫人的言中意,只是靦腆的道,“北亭代祖父謝過老夫人的掛念,近來天熱閒暇,祖父常在家看書品茶,也沒空搭理我們這些小輩。”

易老夫人眼裡一閃而過的驚喜,“小公子這嘴倒是討人喜歡,難怪小傾偏偏選中了你。”

權傾和易書互看一眼。

這是高手過招,笑裡藏刀啊。

姜隨略微低下身子,放低姿態,“北亭能被阿傾姐選中,是北亭的榮幸,不過老夫人有所不知,阿傾姐平日裡最是討厭我這張嘴,說我說話不好聽。”

他原封不動將問題踢了回去。

易老夫人眼裡夾雜了一點欣賞和認可,“小公子伶牙俐齒,在小傾身邊做事,的確讓人放心。”

姜隨道,“北亭能得老夫人誇讚,是北亭之幸。”

權傾聽到此處,略微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來,易老夫人一直對權傾任用姜隨一事耿耿於懷。

無他,只因他的祖父是姜正,她的偏見自然少不了。

索性姜隨爭氣,每一次與易老夫人的見面都能讓她一點點改觀,,放下身段與偏見,用心去看待姜隨這個少年郎。

權傾的手指動了動,幅度小卻有順序,大拇指到小指一次點了點自己的手腕。

易書看到後,便領會了。

“祖母,阿冶還有公務在身,”易書出聲提醒。

易老夫人連忙雙手握住權傾的手,“我的乖寶哦,一天天的忙壞了,這手都比之前粗糙了不少。”

她偏頭瞪了一眼易書,“你也是,也不懂心疼人。”

易書平白無故捱了訓,有苦難言,只是苦笑著聳肩。

權傾道,“祖母誤會了,東西城白倒是替我備了不少,只是我人懶,沒怎麼用。”

“你呀,”易老夫人點點權傾眉心,“慣會為他找說辭。”

“沒有祖母,”權傾笑道,“我拿了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來,祖母無聊時可以解悶。”

“乖寶真貼心,不似小書這孩子,我懶得回來一碗蓮子羹便將我打發了,”易老夫人向權傾訴苦。

權傾笑著附和。

易書不忍直視,他記得祖母吃蓮子羹是笑容滿面的。

易老夫人又道,“行了,乖寶有事便去處理,不要耽誤了正事,反正我這個老婆子也不走了,乖寶想見隨時來便是。”

權傾接下易老夫人的話,“好的祖母,那我便先走了。”

“嗯嗯,”易老夫人拍拍她肩膀,“對了,明日來這用膳,祖母和小書去你府邸接你。”

權傾意外的看向易書,“何必如此麻煩,我來便是了。”

“乖寶說的哪裡話,”易老夫人佯裝不悅,“一點不麻煩,一家人之間不必見外。”

權傾明白了易老夫人暗藏的話。

君朝登基已有三年,她那推遲的婚禮也該搬上行程了。

如今倒也不必避諱了,易老夫人回京就是為了此事。

權傾道,“獨冶知曉了。”

“嗯,”易老夫人點點頭,“看去吧,不要耽誤了。”

“好,”權傾看看易書和易老夫人,便上了馬車。

易書心裡掀起了波瀾。

他的妻,終於要再次揚帆起航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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