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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琵琶美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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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百姓的議論聲越發嘈雜起來,圍觀看戲的人也逐漸增加,而權傾和蘇遮依然僵持在那裡,一動不動。

易書忍不住了,他快步上前擋在倆人中間,一臉無奈,“兩位,麻煩你們睜眼看看,你們造成了多大的擁堵。”

權傾,“……”這人哪邊的!?

蘇遮,“……”是幫誰呢!?

易書擋在權傾前面,朝蘇遮點點頭,微笑道,“蘇公子,今日一事,在下誠心謝你禮讓,但因夜市人多,不便多加叨擾,我與阿冶便先告辭了。”

“易掌教客氣了,”蘇遮藏起了先前的無所謂,笑容多了幾分真誠,“左右一對面具,算不上大事。”

“既如此,”易書拿起了那對鴛鴦面具,“蘇公子請便。”

“好,”蘇遮點點頭。

易書對權傾偏偏頭,示意她跟著他走,“去別處看看。”

“嗯,”權傾把手揹著,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遮一眼,蘇家公子,有點意思,這次算她栽了。

蘇遮坦然的對上權傾打量的目光,他沒有躲閃她的視線,而是直盯著她看。

他知道,今晚上他栽了,權傾心裡對他起了疑心,果然是狐狸奸臣,名不虛傳。

等易書和權傾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後,蘇遮也轉身離開了,周圍的百姓見沒戲看了,失望的嘆嘆氣,又接著忙起自己的事。

易書和權傾漫無目的的朝前走,難得的沉默籠罩著二人。

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是易書,“阿冶,方才怎麼了,那不像你。”

“蘇遮這人不簡單,”權傾似乎頭疼,她揉著額頭,“他三言兩語便可引起旁人對我的揣測之心。”

“你是故意的,”易書明白了,“你想探他的口。”

“嗯,但他藏的太深了,暫時沒探出什麼來,”權傾氣笑了,“線索沒找到就算了,還栽他手上,讓我的名聲又壞了一些。”

“阿冶,”易書忍俊不禁,“你呀你,少自搬石頭自砸腳,我倒是覺得蘇遮這人,與蘇家不同。”

“不過是所謀不同,”權傾語氣冷下去,“人這一生不就是這樣嗎,我們所謀為先帝,為陛下,而他們呢,所謀為利,為權?可我們最後的結局又是什麼呢,天黑了會亮,雜草叢生之地走多了會有路,但我們呢,何去何從……”

“獨冶,”易書雙手按住了權傾的肩膀,加重了語氣,滿是對她的肯定,“不要妄自菲薄,阿冶迷路了會有我尋你回家,阿冶困了會有我讓你依靠,因此,阿冶有我,我有阿冶,便足矣。”

“城白,”權傾呢喃了一聲,原本迷茫的雙眼有了精神,她眨了眨眼,溼潤的眼眶熱乎乎的,燻的她眼睛疼,“是我大意了。”

“不,阿冶,”易書輕輕的撫摸權傾柔順的青絲,“你只是倦了,沒休息好。”

“城白,”權傾的話音變了,帶了點哽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今晚是我失態了,僅僅因為蘇遮的幾句話便暗自神傷。”

“阿冶只是太操勞了,”易書將銀鴦面具放到了權傾手裡,“我的阿冶是驕陽,生來便該傲氣,難得今晚吃癟了,又加上近來事多繁雜 一時傷感情有可原。”

權傾把玩著手裡的銀鴦面具,露出了淺笑,“城白慣會為我找藉口。”

她又道,“方才我和蘇遮爭執時,便注意到人們大多朝著紅柳街走。”

“是有何事嗎,”易書好看的眉毛擰著,“可也沒見人告訴你我。”

“這倒也是,”權傾抿抿唇,“不妨找個人問問。”

“是個好辦法,”易書贊同權傾的想法。

於是權傾隨意喊住了一個過路男人,那男人被叫住後,嚇得直哆嗦,要不是易書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他就要跪下求饒了。

權傾不解的問,“你這是幹嘛?”

男人原本以為權傾是認出了他是方才圍觀看她好戲的人,剛才是要叫住他,把他抓起來關著,沒成想是自己想錯了。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替自己擦了擦滿額頭的大豆汗。“小的方才沒站穩,大人叫住小的可是有何吩咐?”

“前面發生了何事,都急著往那趕?”權傾問出了心中疑惑。

“原來兩位大人為這事,”男人心裡又無語,又無奈,“回大人,今晚是花魁娘子出樓夜,大傢伙都是去一睹芳容的。”

“出樓夜,哪個樓的,”權傾疑惑更甚,緊緊的抿著唇。沒聽說撫夢樓今夜要出樓呀!?

“回大人,”男人道,“是望春樓的醉脂姑娘。”

京城最為有名的青樓是紅柳街的望春樓和撫夢樓,這二樓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多與文人雅士,達官顯貴有接觸。

而望春樓的醉脂和撫夢樓的媚歡是京城齊名並稱的花魁娘子,俗稱—醉裡尋歡。

“行,本教知道了,”權傾擺擺手,示意男人可以走了,男人得到指令,立馬一溜煙跑了。

權傾衝易書挑眉,晃晃手裡的銀鴦面具,“走吧我的好公子,去望春樓瞧瞧醉脂姑娘的芳容。”

“阿冶,”易書搖搖頭,他家阿冶,還是那麼沒正形。

倆人戴上了鴛鴦面具,一金一銀的鴛鴦面具在人群中極為顯眼,而他二人又偏生惹眼,往人群裡一站,更為扎眼。

權傾和易書跟著人群來到了紅柳街,望春樓和撫夢樓是挨著的,此刻樓前圍滿了興高采烈的男人們,一個個興沖沖的搖手吶喊,仿若孩童。

此時花魁醉脂還沒有出來,站在樓上,靠著圍欄說笑的是鴇媽,她在談笑中無限放大男人們心裡的情慾。

易書把權傾拉到挨著撫夢樓的空處站著,不同於望春樓的熱鬧非凡,撫夢樓要顯得清淨許多,偶爾有人進出。

望春樓的裝飾要清雅許多,頗有幾分文人氣味,而撫夢樓便要富麗許多,若以女子相比,那定是明豔大氣。

權傾靠在柱子上,“這一股子銅酸臭味,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誰,”易書好奇的看著權傾,見她一臉偷笑,瞭然,“若我猜的沒錯,阿冶想得是蘇遮吧!”

“知我者,莫若城白也,”權傾笑容放大,“也不知這望春樓的東家是誰,搶了撫夢樓不少生意,也探得了不少訊息。”

“阿冶以為呢?”易書順著她的話道,“沈,易,蘇,姜中的哪一家呢?”

“我覺得它不屬於他們任何一家,”權傾歪歪頭,“而是屬於一個人,一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

“嗬,”易書輕笑一聲,“又是蘇遮嗎?”

“我可不說,”權傾直起身子,單手插腰,看向易書,“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小心子眼,又愛記仇。”

易書知道權傾是變相承認她對蘇遮不滿,看他不順眼,“阿冶以為是誰,那便是誰。”

“助紂為虐嘛,易公子這是,”權傾沒忍住,噗呲一笑。

“我這可不是助紂為虐,”易書一本正經道,“而是婦唱夫隨。”

權傾笑笑沒說話,可原本陰鬱的心情卻在逐漸因為易書的話而開朗。

這時,人聲的嘈雜被推到了鼎沸,權傾和易書抬眼望去,原來是眾人千呼萬喚的花魁娘子醉脂出來了。

人如其名,生了張讓人沉醉在她脂容裡的臉蛋,紅唇媚眼,翹鼻濃眉,身姿搖曳,她並不乾瘦,而是豐盈。

醉脂斜靠在圍欄上,她斜邊坐著,輕輕一笑,連聲音都是勾人的,“各位公子們久等了,醉脂別無才能,但願今晚以一曲琵琶來感謝公子們的厚愛。”

她甩甩衣袖,彷彿誘人的女兒香都隨著衣袖的甩動而飄散出來。

底下的人歡呼雀躍起來,只有每逢花魁娘子出樓夜,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才能一睹花魁娘子的芳容。

權傾不知何時,已經將手搭在了易書肩膀上,她低聲道,“往日不曾細瞧醉脂,今夜一見,倒是和媚歡不相上下。”

“怎麼,阿冶想包夜,”易書打趣,“只是依我看,難!”

“笑話,”權傾不屑的嗤鼻,“若是我想包夜,有媚歡足矣,何須再要醉脂。”

“是是是,你的才是最好的,”易書聽出權傾的言外之意,“望春樓和撫夢樓所接之客不同,有些文人的想法也是重要的。”

“此事不慌,”權傾打手勢,“有人會找上門來的。”

“比如說今晚,若是東家在,”易書接著道,“會請我們進去小坐。”

“城白果然聰慧,”權傾道,“我們就先好好欣賞醉脂姑娘的琵琶曲。”

“好,”易書道。

紅菱舞動下,笙歌曼舞中,醉脂橫抱琵琶,一步步走上了由望春和撫夢二樓之間橫搭在空中的搖椅上。

醉脂安安穩穩的坐在搖椅上,紅絲綢帶飄飄而飛,嬌花柔瓣翩翩而下,她素手纖纖,撥弄絃音。一曲讓人如痴如醉的琵琶曲奏響。

底下的人努力瞪圓了眼睛,痴痴地看著醉脂,沉醉在動人心絃的琵琶聲中,不肯輕易錯過一聲一弦。

權傾就安靜的靠在柱子上,閉目聆聽,銀鴦面具遮住了她半張臉,讓人看不見她面具之下流露出的想念。

琵琶美人,她曾知曉一人,這人該是當之無愧的琵琶第一人。

只可惜,如今已經是陰陽兩隔,此間再無如她那般的琵琶曲聲,聲聲入人心,深深難相忘。

權傾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或許是歲數大了,她發現最近自己越發愛悲秋傷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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