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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半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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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矇亮的天空,遠處吹來的清風都是溫柔的 ,輕輕的撫摸在臉頰上。

大殿之上,一片肅靜,鴉雀無聲,只有君朝怒的拍案,青筋暴起。

他吼道,“一群廢物,難道看不出南國派公主前來的意思嘛,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

君朝厲聲質問,眼如鷹,惡狠狠地瞪著下面的群臣。

公主來訪,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和親,可君朝此人,一向不屑於用後宮兒女情愛來鞏固權利,因此登基三年,後宮也只有寥寥幾人。

他眼下震怒,只是因為無人給他解決這個燙手山芋,而君朝狡詐,又不捨得遷怒權傾和易書,所以拿他們開刀。

蘇偉等人心裡早罵的發毛了。

權傾安靜的聽著君朝的叫罵,忽然瞥到了後面的刺史張章,若有所思的衝張章笑笑。

張章被嚇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權傾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群臣只能寄希望於易書身上,畢竟平時負責安撫君朝的,從來都是他易書。

易書果然不負眾望,他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陛下,臣有話要說。”

君朝見是易書,便語氣平和了不少,“是易愛卿啊,有話直說就好。”

“是,陛下,”易書沉聲冷靜道,“陛下,臣以為南國公主來訪一事無需著急,我們並不需要知道他們有什麼意圖,而是要讓他們自己露出想法,再以此為突破點,逐一攻之。”

“易愛卿說的有理,”君朝滿意的點點頭,眼裡浮現出了一絲冷笑,“易老,這段時間可是身體不適?”

易忠頓時冷汗直流,連忙站了出來,“臣惶恐,陛下明鑑。”

“呵,”君朝笑笑沒說話。

他道,“南國公主將到,明日朕會設宴款待,你們最好在此期間給朕安分點。”

君朝在點人,可點的是誰無可知曉,唯有易忠心慌意亂,不知君朝是何意圖,為何會明面挑起他和易書的爭端。

下早朝後,權傾和易書便出宮了,他們現在好奇的是刺史張章的家事。

易書自覺的跟著權傾回了她的府邸,還沒進屋,就已聞到濃郁的茶香,進屋便瞧見了嫋嫋升起的茶氣。

是剛剛煮好茶的姜隨,他放下權傾二人的茶盞,“回來的正好,茶煮好了。”

“好,”權傾和易書過去坐下。

權傾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查的怎麼樣了,張章有什麼問題。”

“張章此人,除了貪汙受賄,別的問題不大,”姜隨突然冷笑,雙眼迸發出寒光,“不過她那混賬兒子就該死了。”

“哦,說來聽聽,”權傾看似隨意的坐著,可眼神已經變得凌厲。

“那混賬強搶民女,放火燒屋,霸佔良田的事沒少做,”姜隨憤慨的錘桌子,“不過這些都被張章瞞下來了,並沒有露出風聲。”

權傾沉默不語,可發白的指尖顯示出了她內心的憤怒。

“好一個張章,”易書在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竟然如此目無王法,天子腳下,尚敢為非作歹,若是換了地,豈不是要上天入地。”

“此等人渣自然該好好懲戒,”權傾道,“張大人的公子既然喜歡用私刑,那我們也要投其所好,至於張大人,自有陛下處置。”

“阿冶說的有理,”易書道,“此事交給我,你儘管放心,定會讓你滿意的。”

“好,”權傾和易書對視,雙方眼裡滿是捉弄人的壞笑,直看的旁人汗毛聳立。

姜隨喝口茶壓壓驚,幸虧他和這對狐狸奸臣私交甚好。

天黑透了,森嚴壓抑的皇宮裡,有一處宮殿正傳來話語聲,正是姜禾的寢宮,而和她談話之人正是君朝。

姜禾著素衣,墨髮隨意挽了一下,半披散著,她正在煮梅子酒,酒香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倆人之間,暖黃的燭火照耀著,搖曳著。

她蒲扇似的睫毛輕輕顫抖,一如她不平靜的心,起了波瀾。

君朝半撐著腦袋,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她,這是他們難得的溫馨,他的眼神溫柔似水,柔的快化出情來。

姜禾的手抖了一下,壺中的酒灑了幾滴出來,她隨即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為君朝倒酒。

安靜的宮殿內,水流衝擊杯底的聲音異常突出,玫紅的酒色極為誘人可口。

姜禾認真的神情在此刻添了幾分罕見的溫順,像一隻討人喜愛的貓貓。

她待杯中酒滿後,輕聲道,“陛下,酒好了。”

“嗯,”君朝回過神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讚不絕口,“阿禾的梅子酒無人能比。”

“不會的,”姜禾歪歪頭,似乎在回憶,在追念,“曾有一個人,所釀之酒,才是天下一絕。”

“是誰呢?”君朝好奇的問。

姜禾難得直視君朝深情款款的眼,一字一句,認真無比的道,“一個你本該最熟悉的故人。”

“嗯?”君朝更疑惑不解了,“阿禾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陛下若是不懂,便算了,”姜禾的語氣又淡下去,“還是喚我歲夕吧。”

她望向杯中的梅子酒,一眨眼,“我還是更喜歡姜歲夕。”

“好好好,我知道了,”君朝語氣寵溺,“歲夕。”

“陛下,”姜禾突然道,“聽聞南國公主明日到來。”

“嗯,”君朝本想伸手揉揉姜禾的頭,可突然思及什麼,悻悻然的收回了手,“歲夕想見南國公主?”

“想見,”姜禾毫不避諱的勾唇一笑,直白道,“我很想見她,很想見一見這南國公主。”

“為何,”君朝小心翼翼的看向姜禾,生怕惹她不快。

“因為我聽說她生的很美,”姜禾明明在笑,可笑中帶著淒涼,“我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美。”

“歲夕,”君朝心口一痛,他不明白姜禾的悲傷,卻是真心實意的愛她,為她的悲而痛。

姜禾只是看著君朝,一雙眼又恢復了往日的死氣,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淵,要將人吸進去,萬劫不復。

可君朝甘之如飴,早在第一次見她就願意了,願意為了她這個充滿死氣的姑娘粉身碎骨。

此時,易書的府內,他正在密謀著一件好玩的事。

易書悠哉悠哉的喝茶,看著程寒像母雞拎小雞一樣把李濁流抓到易書跟前,“公子,人我帶來了。”

李濁流頓時睡意全無,無奈的睜大雙眼,“公子,您老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大事,”易書擺擺手,“一點小事。”

“我……”李濁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低聲呢喃,“早知道當初聽師妹的,跟了權掌教,怕是這個時候我在被窩裡睡的正香。”

“你不要想的太好,”易書似笑非笑,端著茶杯,悠悠然道,“你若是跟著阿冶,指不定在哪裡犁田。”

李濁流,“……”

還是他家公子會說話,真不知道“清風齊月”這個美稱怎麼落他身上了。

李濁流假笑,臉都笑抽了,“敢問公子要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讓你們去找一個人,送他點禮物,”易書輕飄飄的聲音,說著駭人的話。

“什麼人,什麼禮,”李濁流疑惑不解的撓撓頭,“哪個人那麼大面,需要我毒休子出手,真夠面。”

易書,“……”

程寒,“……”

這才叫厚顏無恥。

易書手掩住鼻,輕聲咳嗽幾下,“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公子,”李濁流不依不撓起來,“我這是實話實說。”

“……”易書沉默一會兒,為了防止李濁流沉迷這個問題,糾纏著他不放,他明智的選擇了贊同他的話,“張刺史家的公子,許是活的太安穩了,你去讓他吃點苦。

易書頓頓,又格外強調, “要特別苦的。”

“啊,這……”李濁流張圓了嘴巴,滿臉委屈,覺得易書大材小用。

易書不看李濁流,直接給程寒使眼色。

程寒立馬領會,從懷裡掏出早準備好的抹布,塞李濁流嘴裡,任憑他怎麼支吾叫喚都充耳不聞,蠻力拖走李濁流。

李濁流的白眼都翻的要抽筋了。

他怎麼就入了這麼個不講道理的狼窩。

易書感到耳朵清淨了,才身心愉悅的繼續品茶,腦子裡思考著明天的事。

李濁流被逼無奈跟著程寒翻上了張章府中的後門。夜深人靜,到處是靜悄悄的,倆人飛簷走壁,靈活躲過守衛,尋找著張章之子—張浩的房間。

李濁流道,“程寒,我初見你時,你不是這樣的,你當時一身正氣,不像做這偷雞摸狗的事。”

“瞎說什麼呢,”程寒義正言辭的糾正李濁流的話,“我們這是為民除害。”

“你那清風齊月的好公子說的吧,”李濁流不屑的道。

程寒懶得搭理李濁流,只顧著帶著李濁流尋找張浩的房間。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很快找到了,倆人悄悄的掀瓦進屋,站在張浩床前,無聲的大笑。

他們嘴都笑裂開了,像看羔羊一樣看著張浩。

睡死過去的張浩渾然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程寒碰碰李濁流的胳膊,示意他動手。

李濁流沒猶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到張浩胸口上面,然後單手開啟塞口,裡面爬出一隻雪白的蜘蛛,張浩渾然不覺,被蜘蛛溫柔的親吻了一口。

暗夜裡,他們的笑顯得嚇人。

事情辦好後,倆人迅速離開,回去路上,程寒沒忍住,“你還說我,你自己更是陰險狡詐。”

李濁流無所謂的道,“我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程寒,“……”

果真應了公子那句話,天下人之臉皮,他李濁流當之無愧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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