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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媽媽 別走 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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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迎來了暑假,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對鍾小雨來說,她覺得還好,因為她倒是更加希望可以有更多時間學習,希望更多時間呆在學校裡。接下來就是高二了,然後就會面臨著分班,她已經選擇了文科,雖然大家都說理科會更加吃香一點什麼的,但是她有著自己的打算。

今天她得把全部老的書本包括高二新發的書本一起帶回去,她書包裝了一些,剩下裝不下的捆在腳踏車後座。但在一個轉彎時候為了避讓一輛電動車,摔了一跤。然後書都散了一地。

她蹲下來撿書,然後就聽到有一個人叫他:“嘿,眼鏡妹!”循著聲音看去,原來是湯學章和黃朝亨這兩個人坐著三輪車,然後湯學章的大腿上還坐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鍾小雨也認識,是隔壁班的語文課代表兼班花,陳秋怡,很溫柔恬靜的那種女孩。他們之前還一起參加過演講比賽,也算是有點熟,陳秋怡見到她,對她笑著點點頭。

鍾小雨也衝她微笑點點頭。之前有聽她同桌周文慧八卦說陳秋怡有個富二代男朋友,沒想到就是湯學章,然後黃朝亨讓三輪車伕停一下,緊接著他下車來幫忙鍾小雨把書本撿起來,然後再塞給她兩包煙,說是前兩天陳昱鎔叫他幫忙買的,讓她順便帶回去。然後他們一行人就坐車走了。前兩天?他們前兩天什麼時候見過陳昱鎔嗎?他們又來家裡玩了?她看著手中的煙想著該如何處置好呢。

後來她才知道前幾天陳昱鎔哥哥帶他出去兜風,實際上順道去了黃朝亨家。黃朝亨的姐姐是陳昱鎔哥哥陳昱樺的女朋友。現在還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但是不同學校。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件事呢,因為暑假沒過兩天黃朝亨的父母就帶著她姐姐黃欣欣來家裡說黃欣欣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來找陳家父母商量要怎麼辦。他們兩家其實是世交,然後陳昱樺和黃欣欣從小玩到大,從學生時代開始談戀愛,就一直分分合合的,雙方父母都看在眼裡,然後現在有了孩子了,其實兩家人還是喜聞樂見的。也就半天工夫兩家人就把結婚的事情給敲定了。

他們決定就在暑假先把兩人的婚事定下來,先搞個訂婚儀式,然後抽個空讓他們先把證領了,婚禮就等孩子生下來,等過完年,挑個黃道吉日再舉行。兩方父母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相比之下,陳昱樺和黃欣欣兩人就顯得有些落寞,倆人坐在邊上的沙發上,偶爾聊幾句,偶爾應和父母幾句,好像沒什麼參與感,也沒有即將進入人生另一個階段的喜悅。

接下來的日子,兩家父母為操辦訂婚事宜,頻繁來往,每天忙忙碌碌的,然後黃朝亨也藉此機會頻繁出入陳家。鍾小雨還是一如既往看書,刷題。

這兩天黃朝亨,又來家裡玩了,他們在房間裡面打遊戲時候陳昱鎔叫黃朝亨下次來的時候給他帶兩包煙,黃朝亨反問:“你那麼快就抽完啦?”

陳昱鎔這才知道前幾天黃朝亨叫鍾小雨帶煙的事情,等晚上黃朝亨回去後,陳昱榕問鍾小雨:“我的煙呢?”

鍾小雨隨口說了句:“哦,我給扔了。”其實她沒扔,而是交給陳昱鎔爸爸了。

陳昱鎔難以置信她居然敢扔她東西:“你憑什麼扔我東西?”

鍾小雨回道:“吸菸有害身體健康。而且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好,還是不要抽的好。”

陳昱鎔大怒:“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該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是我老婆吧?”

鍾小雨平靜地說:“沒有,放心,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答應過你爸爸會幫忙照看你。我也是職責所在。”

提到他爸爸,陳昱鎔更氣了:“你閉嘴,你少拿我爸來壓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最好少管我的事情,不然我把你趕出去。”說完管自己就走了。

自那次爭執以後,他倆的關係也變得微妙了一些。鍾小雨還是一如往常學習,進度喜人,她甚至把整個高二書本都自學完了。接下來她會開始做一些高考模擬題。

陳昱鎔也有了自己的事情,黃朝亨現在是除了自己來,還會把湯學章和葉克爽帶來,家裡人現在忙於陳昱樺和黃欣欣的婚事,對陳昱鎔的看管就會鬆懈很多。這幾人借勢逐漸恢復正常交往。他們有時候在房間打遊戲,有時候會一起看A片,還會大聲發出讚歎,反正異常吵鬧,然後後面發展到如果父母不在就打牌,抽菸,喝酒。

最終,有一天,鍾小雨忍無可忍,推門而入,喊道:“你們幾個,不要太過分了,這麼吵,我在樓下都聽得到,快被你們吵死了,馬上給我安靜下來!”

本來在大喊大鬧的一群人,突然停下,但一看是鍾小雨,又轉頭忽略,管自己玩起來。

這時候鍾小雨又開始發話:“我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給我安靜下來,不然我馬上打電話叫陳叔叔回來。”

他們看鐘小雨好像很認真的樣子,就不鬧了,然後葉克爽就開始揶揄道:“阿鎔,你表妹怎麼這麼兇啊,跟母老虎一樣誒。我好怕怕哦”說完還作勢拍拍胸口,嬉皮笑臉的。

陳昱鎔此刻也是超級不爽鍾小雨居然敢吼他的朋友們,簡直讓他超級沒面子的,真覺得是要反了天,就衝鍾小雨說:“鍾小雨,你有病吧!馬上給我滾出去。”

鍾小雨回答道:“我不會出去,除非你們現在馬上把酒給我倒了,煙給我掐了,房間給我整理好。還有不要大喊大叫,影響我做題。”

陳昱鎔氣的暴跳如雷,把手裡的牌都摔了出去,撒了一地,然後大聲喊道:“鍾小雨,憑什麼?我在我的房間,我想怎樣就怎樣?你他媽少管閒事!”

“是嗎?你的房間,我就不能管嗎?”鍾小雨突然反問道,繼續開口:“今天這個閒事我是管定了。”

這個時候湯學章看不下去了:“喂,眼鏡妹,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這裡沒你事,趕緊走。”

然後葉克爽也附和道:“對啊,管那麼寬。阿鎔,她是表妹還是老婆啊?”說完還哈哈哈笑起來。

只有黃朝亨在一邊不發一言,看好戲。

然後鍾小雨卻幽幽看著陳昱鎔,故意說道:“陳昱鎔,你朋友問你話呢?”

陳昱鎔此刻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她居然敢威脅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鍾小雨倒也沒有趕盡殺絕,見好就收:“我給你十分鐘時間,把這裡按我的要求收拾好。”她這話是對著陳昱鎔說的,說完轉身離開。

等她走後,陳昱鎔對他幾個哥們兒說沒心情玩了,他們也是驚訝,陳昱鎔居然剛剛好像被那個眼鏡妹給狠狠拿捏了,想著肯定眼鏡妹手裡有陳昱鎔的什麼把柄吧。然後黃朝亨出來打圓場說:“今天就到這吧,大家收拾一下然後回家吧。”其實被她一鬧,確實也都沒了興致。

沒一會他們幾個人就下來了,鍾小雨在客廳,葉克爽看到她,還嘲諷她:“眼鏡妹,你那麼兇,以後小心沒有男人敢要你”

鍾小雨倒也沒理他。之後一段時間,陳昱鎔和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其實是陳昱鎔變得很討厭她,開始冷暴力她。但鍾小雨是無所謂,現在就算那幾個傢伙過來也文明做客了,這樣的結果,鍾小雨甚是滿意。

暑假過去一大半,這幾天因為陳昱樺跟黃欣欣的訂婚宴,最近家裡來了很多人,然後或許是因為父母覺得陳昱鎔需要靜養吧,就讓鍾小雨跟陳昱鎔去陳昱鎔鄉下外婆家住幾天。其實他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多了,就是不能過多運動。

陳昱鎔還有個舅舅,但舅舅住別的城市,目前就他外公和外婆住這裡,外公外婆聽說他們要來很是高興,早早就在村口等。到了他們家,鍾小雨發現陳昱鎔外婆家跟她奶奶家有點像,都是那種老瓦房,頓時覺得很有親切感,外婆把他們安排在同一個房間,看來一家人應該已經一致認為,他倆是一對的事情,他們倆也習慣了,欣然接受這樣的安排,只是到了房間,他們心照不宣地一個睡床,一個睡地板,鍾小雨看他是傷患就主動把床讓給他,他倒也不推脫。

鍾小雨去哪裡都一樣,就是抱著學習去的,天天捧著本書。陳昱鎔就不一樣了,每天過的有聲有色,天天去這邊釣魚,那邊抓螃蟹的,基本每天連人影都看不到。他也嫌棄鍾小雨很無趣,不會帶她一起玩。

這天陳昱榕的那幾個朋友也來了,然後陳秋怡也來了。不過黃朝亨沒有來,估計是忙於她姐姐訂婚的事。他們打算去一個大溪那邊游泳,然後就陳秋怡一個女生,她就叫鍾小雨一起去,沒辦法,她也只好跟著一起去了。

路上陳秋怡主動找她搭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知道了原來他們以前都是一個初中的,還有她還提到陳昱鎔以前的女朋友,就是那個陳昱鎔為了她打架的那個女的。他們以前一群人經常一起玩,他們以前也一起來這邊玩過。

鍾小雨性格有點孤寡,但也有幾個要好的朋友,但她不是那種一下就能跟人熟落的人,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聽陳秋怡說,她只是回應著,卻不會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或者發表自己的看法。對於陳秋怡她談不上多喜歡,但相處起來也不討厭,就覺得她溫溫柔柔的。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大溪,他們要去游泳,但鍾小雨不會,就找了個有樹蔭的大岩石,坐著等他們,等著等著鍾小雨就睡著了。發現自己的鞋拖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去了,所就跑到下面去撿,然後拖鞋就被水流帶走,她也跟著拖鞋越走越遠,忽然她踩空了,整個人就摔進了水裡,然後就隱約就聽到陳昱鎔在遠處大聲喊她:“鍾小雨,別過去。”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意識清醒的時候, 她全身溼透躺在剛的那顆大岩石上,然後全部的人都圍著她,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見她醒來,都鬆了一口氣。回去的路上,陳秋怡後來告訴她,她剛走到漩渦邊上,差點被吸進去,幸虧陳昱鎔把她及時拉回來。陳昱鎔的還因此拉傷了,難怪回去的路上一瘸一拐的。回去以後他們都默契地沒有跟外公外婆提起這件事,省得老人家擔心。

半夜的時候,開始下暴雨,一個驚雷,陳昱鎔被嚇醒,然後轉頭看到地上,一個小人縮成一團,背對著他,在顫抖著,他下床走近輕輕拍拍她的手臂,發現她燙的要命,她好像發燒了,可能是下午在水裡泡了一下,所以生病了。然後又是一個電閃雷鳴,她忽然抓住他的手,然後不知道再喃喃自語什麼,他貼近想聽得更清楚點,然後又是一個電閃雷鳴,她一下抱住了他,帶著哭腔呢喃著:“媽媽,別走,我好冷,別走!”

陳昱鎔撥開他額前的碎髮,這時他才看清了她的臉,她緊閉著雙眼,滿臉淚痕,嘴裡不停嘟囔著什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跟她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大不相同。顯然她是燒迷糊了,把他認錯成是她媽媽了。雙手環抱住他的腰,不停哀求他別走,說自己很冷。陳昱鎔只能不斷地安撫她,哄著她。她這個樣子讓他想起8歲那年,舅媽生了個女娃娃,那時候陳昱鎔對那個女娃娃也是寶貝的不行。喜歡抱著她哄她睡覺。

陳昱鎔隱約從他媽媽那裡知道一點關於鍾小雨親媽在她很小時候拋下她走了,她爸爸酗酒,根本不管她,而繼母刻薄她的事。他猜想或許這就是她那麼努力讀書的原因吧!

他就一直維持一個動作,手腳都麻了,到將近天亮的時候趁機小心鬆開她的手,回到床上。

鍾小雨,早上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了,她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腦子很沉。下午的時候陳昱鎔爸爸開車來把他倆給接回去了。到此為止,鍾小雨的暑假也接近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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