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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底的深淵中有個人影不斷墜落,強烈的失重感不斷刺激著她,她緊緊的閉上雙眼,但依舊感到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她感到自己最深處的密密被人窺探,在放肆的閱讀中時不時發出怪笑,像是在譏諷自己。
“脆弱!”
“無能!”
“孤獨!”
在一聲聲嘲諷中女孩漸漸失去意識,包圍著她的眼睛也漸漸閉上。
再次醒來,日奈發現自己坐在教室裡面,身體止不住的痙攣,汗水從額頭上不斷冒出,打在地板。她的心臟感到一陣痛,用手不斷撫摸的胸口才堪堪冷靜。
黃昏的光穿過百葉窗打在地板上,映照著時光的青澀。望著教室的時鐘,滴答滴答的指標在提醒她已經放學了,只剩她一個人。
“唉,又做噩夢了”
她已經習慣了,回憶著噩夢的內容,總是模糊不已,什麼都想不起來。
夢都這樣吧?
“回家”
背上書包,準備離開。
“踏踏踏”
“踏踏踏”
“踏踏踏”
許多木屐踩在地板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段搖鈴聲。一個人出現在教室。
“許老師?”
班主任回到教室,一般來說這個點大家都走了,老師也不例外。
“日奈!”
日奈得腳步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停下來,看向老師。
“怎麼了嗎?”
“日奈!”
許老師大叫一聲,從胸口掏出一個長管,直直的握著。
“日奈”
他再次大叫一聲。他露出滲人的微笑,慢慢上移,將長管對準日奈。
“笑一個!”
“坼!”
“砰!”
樹上的鳥被驚起,掙扎著離開。一發彈殼滾落在地,被黃昏反射出危險的顏色。
子彈擦過日奈的臉頰 劃過一道血痕。
在許老師扣動扳機的一刻,他的身子詭異的向下轉去,連帶著他的手,改變直射頭顱的軌跡。
日奈呆在那裡,血順著劃痕不斷下流,滴在手上。
許老師露出詫異的神色,眉頭微皺,似乎在懊惱沒有將目標一擊斃命。彎曲的身子慢慢直起,下發子彈上膛,直起手臂繼續瞄準目標,他如同一個冰冷的機器人,沒有絲毫感情,履行著註定的程式。
“還愣在那裡幹嘛!快跑!”
一雙手握住日奈,將其拽走,手中溫暖的溫度讓日奈從震驚中回神。
望向拽著她的人,一顆晶瑩從她眼中劃落。
兩人跑在教學樓裡,夕陽的光打在那人的臉上,讓日奈看清了拉著他的人。那是他記憶中的人,他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現,用行動力訴說自己的可靠。
青梅竹馬,奉夢。
看著他的臉,日奈有千絲萬縷想要傾訴,可到嘴邊的話又不知道如何訴說。
“奉夢……”
“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別急”
奉夢捂住她的嘴,身後繼續傳來木屐的聲音。不只是許老師,從教室湧現愈來愈多的人,手持黑槍,追逐兩人,想要撕碎他們。
“砰砰砰!”
幾發槍響,什麼也沒有發生,似乎是打偏了子彈。
“上天台!”
日奈的腳傳來無限的動力,不斷奔跑,身後時常傳來槍聲,但打不著自己。
搶先一步來到天台,奉夢將鐵門反鎖,帶著日奈躲到一處隱蔽處。
奉夢不斷喘著粗氣,看著日奈。
“日奈,聽我說,接下來的話你要記住!我還沒有死,我們以後一定會相見的!你在弎式裡,拿著這鑰匙,去貳式裡,那裡有去弌式的方法……”
“嘶……”
他痛苦的捂著手臂,血嘩嘩流出。子彈不是沒有打中,只是奉夢擋住了大部分。
日奈心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好似不認識奉夢了,他變的更加偉岸高大,自己就是在他羽翼下的小鳥。
鐵門傳來擊打的聲音。他們來了。
“門擋不了多久,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你記住,這裡的大多失誤都是虛假的投影,小貓是我,紙人也是我。我給你留下了提示,你會回到現實的”
“轟!”
門還是被炸開了。
奉夢摟住日奈的脖子,朝著日奈的嘴唇吻去。日奈被嚇到了,這麼危機的時刻他竟然吻了自己。於是她也接受這奉夢的愛意,接著兩人都害羞的別過了脖子。
“鑰匙給你,如果有其他的門開著,千萬不要進去!”
奉夢將一串鑰匙交給她,上面寫著“2039”
“記住我的話!我會一直陪著你!”
“等等……”
“瞬”
日奈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自己出現在一個新的教室“1421”
她反覆的品味著剛剛的一吻,香甜的氣息將她包圍,心臟飛速跳動,面上早已佈滿紅暈。
“這個笨蛋”
這是她的初吻。
在她沉浸的時候,不遠的天空上傳來轟鳴的爆炸聲,將日奈拉回現實。她擔心著奉夢,同時又驚歎著瞬間移動的神奇。這就是夢嗎。
“對對對,去2039”
她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多了,連忙動身。
舉著槍的人不間斷的在走廊裡巡邏,想找到日奈。於是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摸到“2039”。路途中有許多冒著光的教室,她謹遵著奉夢的教誨,不去看那一眼。
說來輕鬆,一路上躲躲藏藏來到“2039”只是在門前有個人站在那裡,靠著牆望著天空。
日奈側著身子,靠在牆邊探著腦袋,看著那個人,想著用什麼方法將他引走。她思考的時候瞟到自己的手機,她頓時想到一個方法。
她再次摸到一樓,來到“1039”將手機放在教室的正中央,開啟定時播放的功能,將聲音調到最大,在5分鐘後設定了一個影片,那是日奈慶祝奉夢生日的影片。接著她摸回二樓,準備著影片的響起。但她沒有發現,一雙眼睛盯上了她。
她回到剛剛的角落,等待影片的同時思考著奉夢剛剛說的話。最讓她驚喜的就是奉夢沒有死,她們還有機會見面。可她親眼看看奉夢因為車禍死在自己面前,這讓她非常疑惑,還有小貓紙人又是什麼東西?算了算了,夢而已,不必認真了,現實哪來的傳送。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影片定時響起,那望著天空的男人眼角抽動了一下,來到窗前縱身一躍。
“耶,果然有用”
現在“2039”門前沒有人,日奈依最快的速度來到門前開門。
門開了。
“砰!”
日奈順著聲音無力的倒下,眼中不甘的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個男子手中的槍管冒著硝煙,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日奈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她的肺被打穿了。
“踏踏踏”
每一步都是對她精神的摧殘,日奈用盡全力向門口爬去,也只是徒勞。男子一腳踩在日奈的身體。
“唔……”
日奈痛苦的說不出話,只有腎上腺素在支撐著她的意識。
用槍管抵住日奈的額頭,男子的臉上傳來勝利的喜悅。
“下次到了”
日奈閉上眼,在意識消失的最後,安慰著自己。
“噩夢,噩夢罷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