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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往日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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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季恩本不想來參加婚禮,之所以後來如此心甘情願,為的是明靜安說:“你別不當一回事,我剛好也有朋友從歐洲回來,跟你一樣,算是海歸。”

“是誰?”

“你不記得了嗎?”

“誰啊?”

“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靜安特意賣了個關子,如此,明季恩才非常殷勤的為著明靜安的婚禮忙前忙後,外人看到後,自然覺得無可挑剔,十分滿意。

也讓明爸臉上有面子。

跟哥哥不同,明靜安自小便中規中矩,按照父母親的規劃一步一個腳印的完成人生每個階段的步驟,讀書後回到楓城,幫父親打理家族企業,規模不大,但也有所回報。

明季恩自從被生母帶回明家,明母心裡委屈了些,礙於也是明家孫子,老太太還在,對明季恩也稀罕的不得了。

當初與明靜安生母婉美不過一前一後,明季恩生母嵐雨怎麼鬧,都沒有鬧出正室的名分,直到高中,馬上升學,索性答應了明爸,把明季恩的戶口牽到了明家,一人遠走他鄉重新開始了新生活。

“我沒辦法,季恩,你不能一直跟著我的,沒有出頭之日。”

這是明季恩生母嵐雨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而明爸想養育明季恩的意願一直強烈不已,見舊日情人終於願意放手,便興高采烈把明季恩接回家中。

“婉美,既然我還在,便不能夠叫外人把我們這個家,搞的支離破碎。”

明季恩回到明家前一晚,老太太把明靜安母親叫到自己房間,語重心長的告導。

“謝謝媽……”婉美自然知道,明爸在外七搞八搞,而自己身份坐的穩如泰山,是由於背後還有老太太給自己撐腰。

“嵐雨一個人把明季恩帶到這麼大也不容易,為的還是孩子前途,既然她也願意放手,季恩回來這個家,我們不能不當回事。”

“我知道你委屈,婉美啊,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老太太語氣沙啞,想起以前,自己的固執才能把家裡打點的井井有條,要隨著明爸火急火燎的性子,婉美的位置,早就被鳩佔鵲巢了。

“你是我們明家明媒正娶來的媳婦,我斷然不會叫外人來欺負你……只是季恩來,也算是我這個老太太拜託你……願你體諒些,兄弟之間有個照應,人丁興旺,日子才能過的長遠。”

婉美不可能心裡不明白的。

楓城不大,思想傳統,鬧翻以後自己未必過的有現在好,誰不是在忍耐著生活呢,跟嵐雨一樣,為了明季恩的前途考量,願意放手。而自己為著靜安,也願意接受季恩回來。

“我理解,媽。”

“季恩來,我會好好待他……”

明靜安從一開始,是不怎麼喜歡明季恩的,小時候是見過一次,但已然沒了印象。

兩人相差不大,雖然自己沒有拿哥哥身份去壓明季恩一頭,但隨著年紀增長,意識到母親心裡委屈,便對明季恩不懷好意,臉色生冷。

“靜安,你吃好晚飯留一下。”

那時候不過高中時期,明季恩也剛來到楓城,見明靜安每日臉色不對,成績也天天下滑,晚飯後,明爸把他留了下來。

“你心裡替你媽生氣,我知道。”

明爸一邊說,一邊點起了煙叼在嘴裡。

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兩個兒子都清秀帥氣,一點都不隨父親,當然,這也是明爸最拿得出手的一點。

炫耀起兩個兒子來得意洋洋。

明靜安雙手抱胸,眼睛盯著菸灰越積越多的菸灰缸,一言不發。

“不管怎麼說,這是你親弟,一個人在外面和他媽媽生活,過了這麼久,不是因為讀書的事,他媽媽也不可能放手,讓季恩來我們家的。”

明爸清清嗓子。

“我沒和你媽媽離婚,為的是你,現在季恩能來我們家,希望你能體諒體諒,團結一下,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聽到這,明靜安火大了起來,愣是起身把眼前菸灰缸摔了個稀巴爛,指腹也被菸灰燙傷。

“你自己在外面的爛攤子,自己處理,別搞得家裡烏煙瘴氣!”

這是明靜安長這麼大,第一次在父親面前發火。

對於這個場景的發生,似乎在明爸的意料之中,他仍舊不動聲色的吸菸,客廳的燈一直亮著,直到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破滅了夜晚的平靜。

直到不久後,再在餐桌上一家人吃飯時,明爸突然開口:

“過段時間,我準備送季恩去英國讀書,靜安成績好嘛,已經保送了,季恩這一出去就是三四年回不來,到時候一起來送一下吧。”

聽到這裡,全桌人只有明靜安和母親婉美愣了神,他們也是沒想到,為了能讓家人接受明季恩,明爸竟捨得讓剛相處不久的孩子,再一個人飄零到國外去。

明靜安扭頭看向明季恩時,他還一邊拿著筷子,一邊往嘴巴里塞米飯,全然意識不到什麼,而奶奶看起來也如同往日一樣冷靜。

看來早就規劃好了。

“也好,兄弟倆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等畢業回來,能更好幫你把生意盤活起來。”

老太太也做出了一定的讓步。

為的是明靜安。

這一點明靜安在明季恩畢業回國的時候,才明白老太太的良苦用心。

兩個孩子,正值最衝動的青春期,學業重要,家庭問題也重要,如果真的相處不來,那麼則先分開一段時間做緩衝。

“三四年不見,長得比以前壯實多了。”

後來,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是明靜安開車接季恩回家,兩人儼然越長越相似,一看是親兄弟的樣子。

幼稚的年紀過去,現在剩下的只有惺惺相惜。

“你也一樣啊。”

明季恩笑笑,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的辛苦很多,但是自己沒有辦法,這是當初,明爸能給自己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見兩人交流起來沒什麼隔閡,後座的母親婉美和明爸,都在心底裡嘆了口氣。

果然時間帶走了很多東西,包括恨意,包括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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