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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俺家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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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路挽住我的手將我拉回吧檯:“祁哥,明明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被你彈地聽起來真他媽苦,我的好心情都被你毀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當時的心境,一個人所受過的苦難,真叫你掰開了揉碎了當作談資總是很難開口,好在牛姐幫我解了圍:“那是因為你心裡也裝著事呢,跟曲子沒關係。”

聽了牛姐的說法,夏路明顯變得不自然,而後她又對我說:“我想聽情歌,要甜甜的那種,要彈唱!”

“那我真來不了,你要聽苦情歌我還能給你嚎兩嗓子,我歲數大了唱不來太甜的。”

“你就唱私奔到月球,求你了哥!”

“那是男女對唱的歌……我一人可來不了。我給你來首《Melody》吧。”

“你骨子裡還是喜歡R&B的,你就是一個純粹的悶騷怪。”夏路又轉涕為樂,笑嘻嘻地對我說。

她骨子裡還是一個小孩,心情陰晴不定的,但也正因如此,她活的比我和牛姐都快樂,雖然在酒吧裡接觸過各式各樣的人,她卻還能保持一份純粹的純真,這份純真就像密西西比河的水中月,偶爾會有波瀾,但也足夠美好到讓我這種骯髒的人類感懷了。

我從網上搜了譜子,夏路很配合地舉著手機給我當支架,於是在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的目光中,我撥動了琴絃:

“終於明白你已變成回憶,

沒有言語能夠說明當別人問起,

譜了一段旋律沒有句點,

也無法再繼續,

像埋伏在街頭的某種氣息,

無意間經過把往日笑與淚勾起,

忽然心痛的無法再壓抑,

原來從未忘記,

Melody,

腦海中的旋律轉個不停,

愛過你,

有太多話忘了要告訴你,

Melody,

無數動人音符在我生命,

愛過你,

失去你我才知道要珍惜……”

一首歌唱完,隔壁桌的客人拿起酒杯向我致意,我同樣以酒回敬,恍惚間,我好像在門口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還不待我確定,那個身影好像察覺到我的目光,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我放下手裡的吉他往門口跑去,門外有的只是那個賣臭豆腐的小攤。我有點失望,確實很想再見到她一面,但我又慶幸沒有真的見到她,我害怕久別重逢後的尷尬,不,應該說我害怕我和她之間只剩下尷尬。雨後的空氣溼潤裡帶著點冰冷,我點了一根菸,狠狠地抽了一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志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不同於下午的西裝革履,此時的他穿的很休閒。

“你煙癮蠻大的,見到你的時候不是在抽菸就是在找打火機。”

“吳萱呢?我剛才好像看到她了。”

隨著吳志的再次出現,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吳萱,她很有可能是跟他一塊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

“心口不一。”他像審視犯人一樣看著我。

“下午還說不願意跟吳萱再有瓜葛,現在怎麼找她了?不過你真看錯了,她在廈門,剛剛還跟我影片呢。”為了打消我的疑慮,吳志翻開她的朋友圈,最近一條動態是下午四點多,位置顯示的正是廈門。

照片裡的她蓄起了長髮,背景是五緣灣的沙灘,海風將她的頭髮吹的飛舞,她對著鏡頭笑的放肆,一切看起來是那麼楚楚動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留長髮的樣子,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臉,我大抵是認不出來的。

“那你還來找我幹嘛?”我狐疑道。

“哥們是送錢來的”他扶了扶眼鏡。

為了報答他給我看這張照片,我決定請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喝一杯。

他很乾脆的答應,我們一前一後進入瞭如煙。

他一進門,我就感受到女孩們火辣的目光注視著他,我們找了個座位坐下,夏路拿著酒單蹦蹦跳跳地來到我們身邊。

“這個帥哥是你朋友嗎?你好帥哥,我叫夏路,是祁杞的好朋友,喝點什麼。”

夏路叫吳志帥哥我是不認同的,我對他不再像初見時那麼排斥,但在我眼裡他是一個愛裝逼的人,五官端正但也稱不上帥,也許用人類高質量男性來形容他更合適。我承認這是偏見,但這種偏見更多是階層的矛盾,與他跟吳宣儀間的關係無關。

“我是吳志,你好,我跟他算不上朋友,但這頓酒他說他請。”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那麼裝,打招呼還要露出那麼紳士的笑容。

我翻了個白眼:“點酒吧帥哥。”

我把酒單遞給他,他卻沒有接,轉頭對夏路說:“有嘯鷹嗎?”

夏路愣了一下,在這種消費群體基本上都是學生的酒吧裡,嘯鷹這種幾萬塊的紅酒是不會存在的。

“哈蘭呢?沒有哈蘭,瑪歌總有吧?”吳志皺了皺眉。

“行了我來點,夏路你把昨晚我們沒喝完的長城乾紅拿來吧。”我把酒單還給了夏路,夏路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相信她對吳志的熱情將不復存在,因為在她轉頭的瞬間我分明看到她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好意思,這種酒吧沒有那種貴的離譜的紅酒,我們這種人只喝得起80塊一瓶的長城乾紅,見諒見諒。”

他似乎有些尷尬,但還是很有素養的跟我說抱歉:“我以為這些酒到處都有的,沒有找碴的意思……”

他分了根紅塔山給我,然後給自己也點了一根,說來也奇怪,他對酒的品質要求很高,抽的煙卻差的離譜。

他看出了我的詫異,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上學那會家裡生活費這塊管的嚴,抽這個抽習慣了,紅酒也是習慣,說實話我也分不出酒的好壞,身邊的人包括我爸都喝那些紅酒,我接手我爸的生意後也學他喝這些。”

“家裡做啥的?”

“房地產,其實這次過來找你除了幫吳萱打探你的訊息,主要還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他又掏出了手機,給我看了一張3D鳥瞰地圖,我認真一看,正是我家老宅所在的街區。

“你們那塊要拆,我們公司包的工程,現在左鄰右舍的賠償合同籤的都差不多了,就差你家還有幾個在外地的,按道理拆遷補償這種事應該是街道辦跟你們談,但之前街道辦也透過派出所聯絡過你爸,結果那號碼好幾年前就登出了,你爸移民去了國外,後來還是透過駐英領事館聯絡上的,不過你爸說老宅是你奶奶留給你的,讓你來處理。正好我透過吳萱知道了你就是祁鎮海兒子,就順道辦了,事就是這麼個事,咱倆加個微信晚點我把賠償方案明細發給你。”

面對這種意外之財我的臉瘋狂顫抖,按照莆田的拆遷政策我們家300多平的宅基地賠償款將是一筆鉅款,而今天下午我還在為如何補齊50萬而發愁,說不激動是假的,既然是奶奶留給我的遺產,我收下也心安理得。此刻的吳志在我眼裡是那麼的和藹可親,所有對他的偏見都煙消雲散,什麼前女友的發小,這明明是我素未謀面的好兄弟。

夏路拿著酒杯走了過來,我連忙道:“快,把店裡最貴的紅酒拿出來,招待我遠道而來的好兄弟!”

也許是太大聲了,牛姐也走到了我們這桌:“你不過了是吧,店裡最貴的紅酒一瓶三千,夠你這土鱉喝半年青島了,跟哪個王八羔子學的這裝款兒的臭毛病!”

聞言王八羔子本人尷尬的咳了咳,我卻不管這些,擺擺手道:“你別管,俺家裡拆了,兜裡有,不怕貴不怕貴!”

看著我激動的表情,牛姐在發了一會兒呆後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

“真拆了?”

“真的。”

“真的?”

“真的,不信你問這位大兄弟!”

兩個女孩相視一眼,下一秒很有默契的尖叫起來,抱著手舞足蹈,狂笑不止。

看著她們笑,我也不由自主咧開了嘴,這就是我的朋友,儘管拆遷跟她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們還是願意為我的幸運開心地手舞足蹈。

“祁杞,姐說什麼來著!沒有人會點背一輩子,你苦盡甘來啦!哈哈哈!”牛姐激動到紅了臉,夏路邊樂邊把紅酒放到我面前:“祁哥,祁大爺!苟富貴勿相忘!”

“一定,一定,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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