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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偷樑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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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只剩下洪太清和葉仙靈兩人了,氣氛顯得有些緊張。洪太清看了葉仙靈一眼,輕咳一聲,壓低聲音叫道:“虞美人。”

“民女在。”葉仙靈垂著頭應道。

“你殺死馬波,可是實情?”

“小女子早已供認不諱,大人怎麼又問?”

“如今京都批轉的行文已到,明日就要將你斬首,你還有何話說?”

“殺人償命,小女子甘願服法,死而無怨。”葉仙靈用淡淡的口氣說。

“哼,好一個死而無怨!”洪太清搖著頭冷笑道。”你年紀輕輕,為何如此輕生?難道你真的不願活著?真的不惦記你的親近之人?真的不想報仇,不想雪恥?

葉仙靈猛地抬起頭來,驚愕得瞪大了雙眼,怔怔地打量著這位君州侯,一臉迷惘之色。

洪太清緩緩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然後走至葉仙靈身前,邊伸手攙她邊悄聲道:“起來吧,坐下好說話。”

葉仙靈如墜五里霧中,眼前情景似夢似幻,只是呆呆地注視著洪太清,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洪太清倒背雙手來回走動,看樣子像是在深思熟慮,在對一件什麼大事作著決策或判斷。葉仙靈的眼珠隨著他身子的移動轉來轉去,似乎是想看穿他心頭的奧秘。

洪太清終於停止了走動,站在葉仙靈的向前,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虞姑娘,本官雖不敢自詡清正廉明,可這“公道”二字還是講究的。你出身貧寒,受盡欺凌。令尊含冤而死,你大仇未報,卻又身陷青樓,任人蹂躪。本官憑著一顆做人的良心,十分同情你的不幸遭遇。馬波逼良為娼,實乃罪有應得。不過人命關天,非同小可,你在公堂之上對殺害馬波之事供認不諱,本官不想定你的罪卻又愛莫能助。我上書朝廷,意在避重就輕,為你開脫罪責,繼而免於一死。不料馬家手眼通天,和京中一些要員大有瓜葛,結果還是定了你的死罪。過了今夜,我縱有回天之力,也難以將你救活了……”說著說著,洪太清的眼角有些溼潤,似乎氣阻哽嗓再也說不下去。

葉仙靈先是以為洪太清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及至察顏觀色看到他那一臉的正氣和虔誠之後,禁不住心頭一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地道:“老爺,小女子能聽到您的這番話,縱身九泉也要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我·····我只恨自己福淺命薄當有此難,即使您親手將我斬首,我也決不會記恨於您!”

“起來起來,我有話說。”洪太清邊說邊將葉仙靈拉起,讓她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這才道:“老爺豁著丟掉這頂官帽,打算今夜放你逃走!”

“啊!真的?”葉仙靈驚喜異常,一下又站起身來。但是,這種驚喜只不過瞬間之事,她呆呆地又坐到椅子上,緩緩地搖了搖:“不行,老爺若將小女子放走,馬總管告到京城,必定會牽連於您,我怎麼能忍心這麼做?老爺,多謝您的美意,您還是……還是遵命行事吧.....”

“不!”洪太清斬釘截鐵的說,“本官一言九鼎,出語如山,話已說出怎好收回?再說,這件事我已思慮了許久,此意已決,斷無更改之理。只是,還有一件事令我頗覺為難,據你所言,你父母雙亡舉目無親,逃走之後無以為靠,何處是你安身立命之地呢?”

“這......”葉仙靈立即想起了趙公明,但卻又不知該不該對洪太清說,不由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洪太清似對葉仙靈,又似自言自語:“一個如此年輕的孤身女子,若無可靠之處存身,怎能逃出馬總管的手掌啊!”

葉仙靈反覆掂量,覺得洪太清這樣對待自己,自己不該把同趙公明的事再瞞著他,心頭頓生一種愧疚之感。但是,當想到趙公明為了她,也成了一名殺人罪犯時,不禁又有點猶豫,思慮再三,方真假摻半地道:“老爺,我有個同鄉,還有點拐彎親戚,倒是能靠得住。”

“噢,他現在何處?我立即派人去找。”

“這……”葉仙靈一時不知如何答對,思慮有頃方道:“三年前他拜師學藝去了,聽人說如今已然藝成歸來。我想,眼下他大概就在這君州城內……”

洪太清早已窺破葉仙靈心頭的奧秘,也料到了她說的那人是誰,但卻故作醒悟地道:“啊,你說的那人,是不是大鬧逍遙館,要救你的那個趙朗呀?”

葉仙靈見瞞不住了,只得怯怯地“嗯”了一聲。

洪太清唏噓著道:“哎呀,事情更為棘手了!趙朗不僅殺了丁茂源的全家,而且又在逍遙館殺死我手下十幾名將士。如今他是在逃案犯,自身難保,只怕……”

“老爺,”未等洪太清把話說完,葉仙靈便搶過了話頭,“除了您之外,天下我最信賴的人,只怕就是趙朗了......”

洪太清頷首道:“噢,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們就是。殺人殺死,救人救活,你暫時留在這裡,我立即派心腹之人去打探趙朗的訊息。一旦將他找到,或讓他沒法前來接你,送你或我親自派人護送到他的住處。只是......此事極須小心謹慎,萬一走漏風聲,莫道你和趙朗,即使本官的身家性命也難以保全。如此一來,讓你住在別處我焉能放心?倘若就在我的書房,由我親自保護於你倒是十分安全。只是……你我同居一室,又難避男女之嫌,這,這……”

看著這位“堂堂正正”的君山侯為了自己的事如此為難,葉仙靈激動不已地道:“老爺,這種時候,我一個落難女子還避什麼男女之嫌?就怕,就怕萬一走漏風聲,玷汙了老爺您的清白......”

“唉!”洪太清嘆了口氣,“我連頭上這頂官帽甚至身家性命都押上了,還顧及什麼清白呢?罷罷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說罷,轉身朝書房外走去。

葉仙靈猜測洪太清一定是派人尋找趙朗去了,便趁機走進內室察看了一番。見此間僅有一張臥榻,便打算自己在那把睡椅上湊合一夜。驀地,她想起了一件萬分重要的大事,天明便是處斬她的日子,洪太清如何辦呢?

過了一陣,洪太清轉回了書房,葉仙靈迎上前急火火地問道:“老爺,明日若不將我斬首,馬總管豈肯甘休?”

洪太清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道:“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妥了。”

“能告訴我一二嗎?”

“有個該死的女囚,勾姦夫害本夫,又殺了她的公婆,因此被判了死罪。我看她的模樣與你極為相似,明日來個偷樑換柱,把她推出去斬首算了。”

“那.....處斬她之後咋辦呢?”

“此一時,彼一時,車到山前必有路,捱過一時算一時。等過了這一關,我再另圖良策。”

“老爺,真難為你了,小女子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才好。”

洪太清聽到葉仙靈要“報答”的話,不由詭譎地一笑:“你……真的想報答我?”

葉仙靈沒有去看洪太清的神色,兩眼凝視著視窗喃喃地道:“是的,我會報答的……”

洪太清故意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

“老爺,您上了年紀,為我的事又操盡了心,就早點安歇吧。”

“嗯,也好,我確實有些心力不支了。”

“我去為您收拾一下床鋪。”葉仙靈邊說邊走入了內室。洪太清也尾隨她走了進來。

當葉仙靈鋪好被褥轉過身時,發覺洪太清正站在她的身後,正用一雙奇異的目光打量著她。她分明地看到了他目光中的貪婪,禁不住心頭一凜,垂下眼簾怯怯地道:“老爺,您安歇吧。”

“你呢?”洪太清一臉奸詐的淫笑,趁機將雙手搭在了葉仙靈的兩肩上。

直至此時,葉仙靈仍未徹底看破洪太清的醜惡嘴臉。她認為,在這種特殊的環境和氛圍裡,自己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對一個權高勢重的男人來說,是極富誘惑力的。洪太清的衝動是極自然的了,是一般男子都會做得出的,因此,她原諒了他。

葉仙靈十分巧妙地拿開了洪太清的雙手,不卑不亢地道:“老爺,你安歇吧,我在那張睡椅上湊合一晚就行了。”

洪太清不敢相強,是因為有了馬波慘死的教訓。他尷尬地笑了笑:“你是客人,怎好讓你這麼委屈呢,不如我去睡那把椅子吧!”

“不不,老爺這不是要折煞小女子的陽壽嗎?這可千萬使不得,使不得......”葉仙靈一把拉住了洪太清的衣袖,並將他按坐在床沿上。

洪太清順勢用力一攬葉仙靈的腰肢,由於用力過猛,兩人同時歪倒在床上

葉仙靈羞怒交加,正欲掙扎坐起斥罵洪太清一頓,突然覺得洪太清抓著她的手臂軟軟地鬆開了,接著便鼾聲如雷,沉沉睡去。

葉仙靈佇立床前久久地凝視著睡如死豬的洪太清,開始時疑心他是假寐,結果卻不是。她怎麼也不肯相信天下竟有睡得這麼快的人,可這種人就在眼前。

此刻,她腦子裡閃出趁機逃走的念頭,一陣深思熟慮之後,便又打消這個念頭。此處牆高院深,戒備森嚴,一個孤身無助的弱女子,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這座侯府,簡直比登天還難!假若再次遭擒被獲,連一絲活命的希望也沒有

了。她深信,洪太清即使對她存心不良,她也能沒法應付,因為她覺得對付這種既想立牌坊又想當婊子的偽君子,比對付馬波那種惡賊淫棍要容易得多。於是,她將燈熄了,軟軟地躺在了那把睡椅上。

書房的燈滅了之後,一直在遠處窺視的武烈,像幽靈似地朝一座女僕的臥室溜去。他邊走邊想:還是老爺慮得周全,依我之見,一個該死的女囚,若說不殺她,還不是讓她怎的就怎的,何必費此周折?可老爺卻說那樣既不穩妥,又無情趣,強扭的瓜不甜啊!哼,什麼情趣不情趣,分明是他見虞美人剛烈,不敢相強,所以才使出這種軟法子,讓那美人兒自動上鉤。哩,這招術確實是高,既弄了個美人玩樂,還讓其對他感恩戴德,看起來還是當官的花腸子多。不過,這下可苦了墨玉,那丫頭興許眼下正做著美夢呢,大概萬萬也想不到大禍臨頭,當了別人的替死鬼!

武烈行至墨玉的臥房之外,東張西望了一陣,彎下腰將門端開了一條縫,然後把一把短刀插了進去,不一會便將房門撥開了。他鬼魅般閃身進去,回身把門重新關好,把從葉仙靈身上解下的刑具悄悄放在了門後地上。躡手躡足地走了幾步,打著一個火折,立在了墨玉的床前。

直至此時,墨玉依然在酣睡。這位剛滿十六歲的少女,臉上透著天真無邪的稚氣和過於疲乏的倦意。那烏黑髮亮的秀髮,散亂地披撒在枕邊,鵝卵形的臉蛋兒,修長的眉毛,筆挺的鼻子,紅潤的櫻口和微之上翹的嘴角,白嫩粉膩的脖頸芳肩,無處不散發著迷人的誘惑。

看到墨玉的這副睡相,武烈頓時喘息急促,邪念立生,忘乎所以地一下撲在了墨玉的身上,那張臭烘烘毛茸茸的大嘴,在墨玉的粉腮香頸上拼命親吻。

墨玉一下被驚醒,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時,不由驚恐地“啊”了一聲。但是,尚未等她開口斥罵和呼喊,武烈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她的啞穴。一個身無武功的女子,倘若無人幫助化解,在一晝夜之中,是無法自行解穴的。

墨玉雖然口不能言,但身子卻依然能夠動轉。她拼命掙扎,反抗,撕打,翻滾,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但對於身材高大,兇猛彪悍的武烈來說,卻猶如螻蟻推山,蚍蜉撼樹。不一時,她已精疲力竭,只有任其擺佈······

三更之後,武烈給被糟蹋得似一堆敗絮般的墨玉帶上了刑具,押進女牢。這位無辜的少女,一直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連一聲冤枉也沒有喊出口,便被押赴刑場,斬下了頭顱。

就在墨玉被殺的當天,洪府內便傳開了墨玉偷了府中金銀連夜逃走的訊息。

入夜,一條高大的身影來到了刑場,他就是趙朗趙公明。

連日來,他想方設法欲進洪府搭救葉仙靈出獄,怎奈洪府崗哨林立又日夜有人巡邏,他人單勢孤,實在力所不及。處斬虞美人的訊息不徑而走,他聽說後又驚又喜,便夾雜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準備在通往刑場的途中出其不意地將葉仙靈劫走。囚車來到近前時,他正要動手,忽覺衣衫被人扯了一下。回頭一看,竟是數日前在河邊結識的那個道長,忙低聲道:“道長有何指教?”

道長朝囚車努了努嘴:“你仔細看看,是你要劫的那個人嗎?”

趙公明仔細打量囚車上的女犯,雖與葉仙靈的模樣極為相似,但卻並非葉仙靈,不由滿腹狐疑。回過頭來問那道長緣故時,卻已不見了道長的去向,尋覓了一陣,仍是蹤跡皆無。他惟恐看不清楚,正打算再仔細看看那死囚時,墨玉已被綁在斬樁,四周刀槍密佈,再也無法靠近。

如今,他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刑場,打算驗看一下那被斬首的女犯屍身,得到一個準確無疑的答案。

趙公明巡視四周見無甚意外動靜,便疾速走了幾步,伸手揭去掩蓋女屍的蘆蓆,一把將死者左腳的繡鞋擰了下來。解下腳上包布略略一看,禁不住長吁了一口氣,自語道:“果然不是仙靈……”

原來,葉仙靈左腳的小指斷去一截,而死者的腳指卻是完好無缺。

趙公明正欲離開刑場,突然伏兵四起,無數官兵吆喝著自四面八方向他衝來。

洪太清算到趙公明九成要劫刑場,所以早就作好了捉拿他的準備。誰知出乎洪太清的意料,處斬墨玉之時,刑場上卻是風平浪靜,趙公明根本未露面。洪太清仍不死心,猜想趙公明眼下可能沒在君州,但虞美人被殺的訊息一傳開,他肯定會火速趕來收屍。於是,便暗暗設好埋伏,等魚上鉤。

趙公明氣得罵了一句,揮舞鬼頭刀衝入了官軍叢中,拼殺一陣奪路而逃。

晚膳過後不久,武烈喝得東倒西歪,乘著酒興跑到了洪太清五太太的房中。

室內燈光柔和,香氣氤氳。床沿上坐著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便是洪太清最小的美妾小嬌。洪太清一妻四妾,五位夫人終日爭風吃醋,鬧得雞犬不寧。洪太清無奈,只得規定好到去各夫人房中的日子。正常情況下,每逢一、六宿到大太太房中,二、七往二太太房中,三、八在三太太房中,四、九到四太太房中,五、十便輪到小嬌房中。如遇特殊情況或洪太清外出,則過期不補,趕上誰的日子守空房你就自認倒黴。但是,不巧的是,每年都有幾個小月,逢小月沒有三十,小嬌免不了叫苦連天,滿腹怨氣,但又不敢去和大太太爭那個初一。怨憤之餘,便想方設法要彌補自己失去的那珍貴的一晚。思來想去,終於尋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撈外快,偷嘴吃。於是,便物色到牛高馬大年輕力壯的武烈。

今晚,又是洪太清到小嬌房中安寐的日子,小嬌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坐在床邊等候洪太清的到來。聽到腳步聲,她以為是洪太清來了,急忙站起身打算出迎。繡簾輕啟,進來的竟是武烈,不禁心中“格噔”一下,頓時說嚇得花容失色,不容分說,推搡著武烈讓他趕快走開。豈料,武烈趁機一把將她摟入了懷抱,口中發出一陣低低的淫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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