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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起,雲卷舒。
雲安躺在木質搖籃椅子上,張開手掌,陽光透過指縫落入眼裡。
眼裡顯現出一圈光暈,亮的晃人眼。
“收到。”
雲安看著手機裡傳來的訊息,趕忙直起身子站起來。
“陳鈞之到了嗎?”
“嗯,到了,現在在修繕場。”
“你把她扔那邊去幹嘛?”雲安有些慍怒。
她撐著手肘在窗戶邊,不經意間瞥到遠處。
窗邊放蕩不羈的人家,盡情地擺弄著身姿。
雲安定睛看了一眼,搖頭嗤笑一聲,拉上窗簾,背靠在玻璃上,看著手機裡的訊息。
“羅叔最近有點動靜,陳鈞之剛回來,保不齊會被他找麻煩。”
手機那頭的人從總助手裡接過檔案,利落拿起筆簽字。
程應錦轉過凳子,面對白雪皚皚的高山,看著眼前的磅礴之景。
他平靜補充:“那邊雖然是偏了些,但好在防守森嚴 。
羅叔也不好直接要人。”
“也行,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讓她休息些時日。”
“嗯,會的。
之後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就不給她佈置任務了。
你也注意安全。”
“好。”
“對了,
那個......
江之染的傷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
雲安詫異走到沙發邊,抱手坐下,作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想了一下,當即撥了電話過去,開口便說。
“喂,
不是!這麼久了,你都不知道?”
雲安不可思議地厲色批評。
“我不是忙,沒空嗎?”
“呵呵,都是的男人的藉口。
你沒戲了,趁早滾蛋的吧!”
雲安看不起他的不作為,這種人,真沒意思。
“不是,我哪敢找她啊?”
此時,坐在面前立著“總負責人”立牌位置上的程應錦,遣走了一旁報告的總助。
總助好眼色的噤聲離開,帶門關上。
雲安在對面無語凝噎,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他。
良久,她說著:“我會如實告訴她你的怯懦的。
祝你好運吧,乖孫!掛了!”
程應錦聽著雲安的話,唯唯諾諾地小聲反駁。
在電話裡催促:“哎哎哎,
先別掛,你先告訴我,到底怎麼樣了!”
“你是一點都不會查啊?”
雲安扶額震驚。
“在新城,她爸媽那邊,應該拆繃帶了。”
雲安無力搖頭嘆息。
“你真沒戲了我說,散了吧!”
說完還忍不住“草”了一聲
電話裡傳來一聲無力地嘆息,轉眼便被掛了電話,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程應錦望著窗外連層層疊疊的連綿山峰,癟嘴嘆氣。
【她就是很兇啊。
對誰都好,就是對我很兇!!!】
此時坐在病床上的江之染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誰罵我!?”
......
“Dear yan:
你要的東西寄過來了,如有任何不滿,請自行刪改,公司會支援你的一切行動。
——Vincent Henry ”
嚴曉生看完文森特發來的郵件,盯著電腦想了一下。
門口傳來敲門聲。
“國際快遞。”
嚴曉生起身走到門口,開啟門。
面前是一個帶著鴨舌帽,將帽簷壓得極低的男人。
他將快遞單交給嚴曉生簽字,檢查過後便把快遞遞給了他,之後便行色匆匆地離開。
嚴曉生接過快遞,看著快遞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轉身進門關上了大門。
他撕開包裝,裡面裝著一塊機械錶和一個隨身碟。
他將東西放到電腦邊,坐下來回郵箱。
“謝謝”
對面立即傳來回話:“嘿,別客氣夥計。
我很喜歡你,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會的。”
嚴曉生關閉郵箱,將隨身碟插入電腦。
開啟檔案,看著裡面的一排排編碼,點選滑鼠,讓他們執行起來。
旁邊的手錶瞬即開機亮起,電腦裡的資料初見雛形。
嚴曉生目不轉睛地看著程式碼的執行情況,一邊將手錶戴到手腕上。
微弱的電流穿過手腕,流達全身。
大致沒什麼問題,稍許改進。
嚴曉生收起隨身碟,準備有時間再更改一下。
他現在或許更需要去聯絡一下之前接待文森特的人家。
......
下午,嚴曉生去機場,順利接到文森特後,便按照他的需求,將他送到了文莊。
路上,兩人交代了些事情。
文森特表示,十分願意幫助他,於是寄了個這個電子錶過來。
嚴曉生將他送至的朋友家,那是一家有名的莊園。
“很漂亮,要不要來坐坐!”文森特站在莊園門口,盛情邀請他進去坐坐。
“不了,多有打擾。
祝您旅行愉快!”嚴曉生婉言拒絕。
“哈哈!”文森特笑的開懷,金髮碧眼,在陽光下亮眼極了。
一頭茂盛的金色捲髮,睫毛濃密,鼻樑高挺,眉眼深邃,是典型的西方人長相。
此時,他身著一身polo衫的商務精英打扮,站起來比嚴曉生還高出一兩厘米。
他一隻手結實地拍在嚴曉生的肩上。
“我還是很好奇你在華國的生活的。
如果有幸,很期待去你家坐坐。”
文森特簡直是個社交悍匪。
“當然,期待您的光臨。”
“走了!”他拖著行李箱走進莊園。
裡面的人熱情的跑出來接過行李。
嚴曉生笑著點頭示意,揮手作別。
......
嚴曉生循著印象,上了高架。
駛入盤踞的山路,一路曲折,總算看到了山頂上的莊園。
是很有特色的紅頂建築。丹紅的屋頂和雪灰色的牆壁。
外牆是一圍竹製的籬笆柵欄,裡面種著一圈的藤彩虹月季,茂盛的枝藤肆意的壓在柵欄上。
秋日裡,花開不多。
偶有幾隻結在深綠的花葉上,旁邊垂落著幾枝頹敗的殘花,襯得秋日也蕭條。
嚴曉生走到門口,一個穿身標準歐式女僕裝扮的臃腫女傭,提著籃子跑過來開門。
“請問是嚴先生嗎?”
“嗯,是我。”
“我帶你進來吧!”
女傭關上門,領著嚴曉生穿過環形步道,走到大廳門口。
“就是這兒了,先生已經等候多時,請進吧。”
女傭拉開門,抬手示意嚴曉生進去,說完便退下了。
“嗯,謝謝。”
嚴曉生提腳進去,撲面而來的繁華裝潢映入他的眼底。
偌大的大廳裡金碧輝煌。
牆壁上刻畫著大量色彩絢爛的浮雕,透白的拱形琉璃窗戶上懸掛著層層疊疊的金藍色帷幔。
半明半暗之間,一抹刺眼的光束穿過琉璃玻璃。
照射在坐在沙發上的人的半張臉上,勾勒出他乾枯飢瘦的輪廓。
“你來啦。”
公爵先生放下手中的精美銀器,一雙細長的眸子抬了抬 掀起眼皮,向嚴曉生看去。
“公爵先生,你好。”
嚴曉生禮貌地打招呼。
“嗯,請坐。”
站在一旁的女傭蹲下來,給他倒了一碗茶。
清涼的茶水汩汩流出,倒入一盞腹寬杯深的宮碗裡,她雙手捧著,呈給嚴曉生。
公爵先生張開乾裂的嘴唇,不急不緩地吐出字來。
“嚐嚐,這從不久前剛從德羅國運過來的千年古樹百年茶。”
嚴曉生接過這“正德碗”,手上如有千斤重。
他注視著這鮮豔金黃的宮碗足有半刻,才喝下一口茶。
這是赴了一場鴻門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