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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相互試探,確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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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一場持久戰,每個人都需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

約莫20分鐘左右,酒醒發得差不多了。

嚴曉生用手捏住醒酒器下端,一隻手捏住高腳杯的杯腳,紅酒緩緩倒入酒杯中。

燈光穿過兩人中間的縫隙 照在酒杯上。

光從玻璃中折射又透出,散發在牆壁上,映出猩紅的顏色,美麗而誘惑。

這注定是一個迷人的夜晚。

遊戲的位置從客廳改為吧檯。空間壓縮,光亮減弱,兩人的溫度就在身側。

“嚴老師,你很會嘛!”

雲安手肘撐在桌子上,託著臉打量著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忍不住稱讚。

“嗯?”

他手上動作不停,話落,將倒好酒的酒杯被放在雲安面前。

雲安接過酒杯,捏著杯腳拿在手上,勾唇挑眉。

“謝謝。

我說醒酒,很專業。”

遊戲加註,輸者另罰。

雲安信誓旦旦,手拿骰盅眼睛死盯著他。

可是,誰是獵物,誰又是獵人。

“...來…來…來…繼續。”雲安連輸三局,一杯酒已經見了底。

昏黃的燈光逐漸變得昏暗朦朧,兩人靠得越發得近。

酒香濃厚馥郁,味道甘醇唇齒留香。

一口下去,液體沿著舌尖進入胃裡,讓人慾罷不能。

這種狀態,剛剛好,雲安意猶未盡地感受著,深刻記下這一瞬的感覺。

酒至微醺處。

嚴曉生不甘示弱提問:“你喜歡的人在學校嗎?”

“在!

在?

也不在。”

雲安回答得模稜兩可。

“嗯?”嚴曉生聽得雲裡霧裡的,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另的問題。”

話音未落,眨眼間,她就要拿起醒酒器再給自己倒一杯。

嚴曉生見狀,趕忙按住雲安的手,“足夠了,再喝就醉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來問。

問完就該休息了。”

他歇了意思,現在還早,或許還可以再等等。

“嗯?”

雲安酒精上頭,說話時慢慢地向他靠近。

輕聲吐氣,話鋒一轉。

“嚴老師,我可以來你這兒複習嘛?”

她還保持著一隻手支起腦袋的樣子,可看上去醉醺醺的,耳尖泛著緋紅。

他的瞳孔在雲安靠近的一刻頹然放大。

兩人捱得極近,鼻尖貼近鼻尖。

她的眼裡盛著一個巨大的漩渦,裡面裝著數不清的東西,在一瞬間好像要噴湧而出。

那些情緒裹著酒汽,好像一瞬間溢位,卻又被她不由余力地收了回去。

她輕輕地眨眼,毫不費力地挑弄著他。

“可,可以。”

嚴曉生被盯得頭皮發麻,大腦皮層滿是著酥麻。

他飛快地偏過頭,不敢再看。

誰是誰,誰又是誰的誰,輸者贏家,不過一念之間。

微弱的燈光穿過,正好照在他微紅的耳朵上。

曖昧的氣氛逐漸在兩人的周圍流轉 。

嚴曉生有些坐不住了,腳尖觸地,逃似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

“檯燈給你了,客房在右手邊。”他留下一句話,躲似地關上了門。

【這麼不禁逗啊 !】

雲安的視線緊跟著他的背影,好像要穿透他的衣服,將他看透。

她捏著杯腳,又倒了點兒酒就進去,仰頭喝下去。

不得不說,嚴老師的醒酒技術真的好。

這酒雖不猛烈,但一口下去,又感覺自己好像身處雲端,全身輕飄飄,軟綿綿的。

尤其是心裡頭 ,帶著點乘風而起的飄逸感。

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淺笑一聲,將凳子轉了個方向,面向窗外。

風兒一吹,掀起薄紗。

月光抓住機會,穿過窗欞,洋洋灑灑的灑在客廳上,留下一片清輝。

她藉著微風,醒了醒神。

過了一會兒,跳下凳子,走過去關上窗戶,轉身拿起手機進了房間。

……

翌日清晨,雲安從床上醒來。臉貼著被子,忍不住蹭了蹭柔軟酥鬆的被子。

她突然小腿一蹬,猛地睜眼,驚恐地從床上彈起來,“我去?哪兒啊這是?”

她看著四周,有一瞬間的恍惚,腦中閃過一些片段,一閃而過。

她抬手抬手敲了自己的腦袋,屈腿將頭埋在被子裡。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恍惚回想起點兒昨晚停電的事兒。

房間裡的暖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中央空調持續輸送熱風。

她掀開被子跳下床,穿上衣服,整理好被子。

拉開窗簾,陽光撲面而來。

好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她對著太陽曬了會兒,整理好衣服就開啟房門。

正好碰見端著早餐的嚴老師。

“嚴老師,早!”她笑臉盈盈的給他打招呼。

嚴曉生轉過頭看見雲安的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宛若無事地輕聲回答。

“早,吃飯吧。”

說完,他抬腳就走到餐桌旁,將早餐放在桌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轉過頭來,對著房間門口遲疑的雲安說。

“你的房間浴室,下面的櫃子裡,有洗漱用品。”

“ok”她轉身折進門,刷牙洗臉出來,擦乾手,坐到座位上。

看著面前的早餐,雲安食慾大增,準備大快朵頤。

“嚴老師,手藝不錯啊!”

她仰頭喝完手裡的粥,豎起大拇指連聲讚歎。

“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意想不到的?”

她一隻手捏著包子往嘴裡塞,一隻手夾起煎餃。

早起的雲安不僅有蟲吃,還嘰嘰喳喳的話多。

而嚴曉生就是那棵不苟言笑的大樹,乘著雲小鳥,默默的地聽完她所有的的嘰嘰喳喳。

轉頭又給雲小鳥的添了一碗粥。

“嚴老師,你這周去醫院了嗎?情況如何?”

雲安嘴裡含著煎餃,含糊地問道。

“去了,情況,情況嘛,還行。並無大礙,和之前差不多。”

“哦,行。祝嚴老師早日康復!”

雲安舉杯慶賀,昨天的事當真是忘得差不多了。

“那你今天有課嗎?”

“下午有一節。”

“大二週末就有課啦?這不給人活路啊!”

兩人坐在餐桌前閒聊。

突然她想到什麼,放下碗筷,拿紙擦乾淨嘴,推開凳子站了起來。

“那個,嚴老師,您辛苦了,謝謝你的早餐,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哈!”

嚴曉生抬眼看見突然正經起來的雲安,突然生了點惡趣味,

“回啊!怎麼不回。我不讓你回,你就不回了嗎?”

“啊?”雲安疑惑。

“不會吧。”她顫顫巍巍地開口。

話落,嚴曉生笑了一聲,起身準備收拾碗筷,“回去吧,還能吃了你不成。”

【不對,不對,嚴曉生今天太不對了。】

“要不我來洗碗?”她改口。

“還輪不到你,回去吧,有事別耽擱了。”

他將剩下的一點兒東西挨個放到盤子裡。

“哦,行。”雲安一頭霧水, 飛奔回家,開啟電腦,只見郵箱裡空空如也。

嚴曉生的思緒在雲安關上門的一瞬間再一次僵硬,如墜入冰窖。

他拿起雲安用過的的餐盤,瞬間失神。

“嗯?這,這是?誰的?”

思考了一會兒,他又將剩下的早餐放進冰箱裡,餐盤端進廚房裡。

廚房裡是洗碗機工作的聲音。

他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膝蓋上。

雙眼目視前方,瞳孔裡滿是空洞。

他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事物。

電視,黑的,茶几,白的,遙控器,充電寶…對,充電寶。

昨天,雲安來了,還有,今天早上。

那現在呢?

他偏頭環視房間,看見敞開的客房,陽光從門縫裡穿梭出來,尖銳的,明淨的。

他不受控制地邁著步子向客房走去。

推開門的一瞬間,陽光刺眼,刺破了深淵。

來不及退後,便被太陽擁抱了個完整。

嚴曉生腦海裡突然顯現出雲安彎彎的眉眼,和一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

她就從這光中走來,帶著冬日的暖陽,說著:”嚴老師,早!”

那她現在人呢?

哦,對,走了。

那他呢?

要去電玩城,為什麼?

要和雲安一起。

他坐在潔白的床褥上,思緒縹緲。

Y症的酒後後遺症襲來,他只能強撐慢慢緩過來。

突然,他拿起被子的一角。彎下腰來,將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深深的吮吸。

他突然就不想去上課了,他好像有了其它的,確定他還在這世間的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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