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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晏容低頭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笑了聲,問:“那你覺得自己做什麼有天賦?”
“糊弄人?”
黎晚晚乾笑兩聲,用太后的話反問他:“我騙過殿下什麼了,殿下作何這般說我?”
蕭晏容視線從她脖頸上劃過,揚唇笑了一下:“本王提醒你,少打太后的主意。”
“我知道,下場會死得很慘。”黎晚晚撇撇嘴,“可你把我弄進宮來,又不管我,有人欺負我怎麼辦,難不成我真自生自滅?我當然要想辦法給自己找個依仗了,不然哪天被人陷害弄死了都不知道。”
蕭晏容想來想去,好像有可能欺負她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她跟太后拉近關係,是為了壓制他?
“黎晚晚,沒有人能改變我的決定。”
見他語氣不善,黎晚晚瞬間思緒百轉,很快,她嘆了口氣道:“殿下又誤會我了。”
蕭晏容微笑等她解釋。
“殿下這麼坦蕩的惡……坦蕩的人,惹你不快你殺了便是,怎麼會用陷害這等齷齪的手段。”黎晚晚說道。
蕭晏容笑容更大了。
她原本想說什麼來著?坦蕩的惡人?
“可是除了你,還有別人啊。”黎晚晚嘴一扁,委屈地說道,“比如上回在長公主府,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害我的是何人。倘若那天我沒能自證清白,殿下有沒有想過,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家族蒙羞,滿京城的唾棄,世家小姐們的排擠,隨便一樣都是能害死人的東西。”
見蕭晏容不說話,黎晚晚知道他聽進去了,說道,“我同殿下說這些,只是想告訴殿下,我接近太后沒有任何別的目的,只是想保全自己。”
蕭晏容笑容淡了一瞬,轉而恢復正常。
黎晚晚這些話分明就是在說——這一切的麻煩,都是因為他。
也確實是因為他,因為他把她弄進宮來,就是確信她對自己圖謀不軌,想給她找些事幹。
只不過他沒想到周芷安會在中間橫插一腳,也沒想到,黎晚晚背後居然沒有任何人指使。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和誤會,他看著少女委屈又無奈的神色,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以前從未體會過的怪異情緒。
他五指攏起,不自覺搓了搓:“是周芷安。”
聽到自己想聽的內容,黎晚晚倏地睜大了眼。
果然!她就說她覺得周芷安不對勁!
可週芷安那樣高傲的人,除了蕭懷野,她想不出任何能與之結仇的事。
“那就說得通了。”黎晚晚苦笑,“倘若殿下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轉告八皇子,請他……”
她說一半就卡住了。
蕭懷野就是那肆意張揚的性子,對她又沒意思,她讓蕭懷野跟她保持距離,會不會太有病了些……
“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多謝殿下了。”
話說完剛好走到惠安宮,黎晚晚跟他告別,一人離去。
那步伐極重,像是恨不得把誰給踩死。
蕭晏容低笑一聲,轉身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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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書文齋,眾人剛用過膳,在圍讀書本。
黎晚晚無視眾人的慰問,直接對上週芷安的眼睛。
周芷安向來是平靜的,哪怕黎晚晚剛從慈寧宮回來就找上她,她也沒有半分慌亂。
她淡笑著問:“黎姑娘這樣看著我是何意?”
明明害了人,周芷安竟能過得這麼心安理得。
黎晚晚更生氣了。
她與世界上所有惡毒的小姑娘不共戴天!
她壓著怒火,朝周芷安露出一個異常怪異的笑:“就是聽說太后下個月過壽誕,不知道該準備什麼賀禮合適,想跟周姐姐請教請教。”
這話太過突然,周芷安蹙了蹙眉。
黎晚晚繼續說:“上回長公主生辰,我備的禮物太寒酸,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了,這次可得小心些。”
周芷安聽她是為了這事,神色反而鬆弛下來。
長公主生辰已過去那麼久,就算黎晚晚知道了什麼也拿她沒辦法。
不過她很好奇將此事告訴黎晚晚的人,是何身份。
“金銀玉器,名家字畫,這些是不會出錯的,要想得人青眼便要花些功夫了。”
此言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周芷安這不就是在說黎晚晚曲意逢迎,刻意討好太后嗎?
“多謝周姐姐。周姐姐的賀禮也好好好準備才是,可萬萬不能出差錯。”
其餘人聽得雲裡霧裡,只有周芷安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但她依舊不慌。
賀禮麼講究個心意,沒人規定必須提前準備,也可以現場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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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唾棄周芷安的行為,但黎晚晚原本想當迴心胸寬廣的人,想大大方方把誤會解開,跟周芷安說自己對蕭懷野沒意思,甚至願意幫她跟蕭懷野拉近關係。
可舊事提起,大禍臨頭時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的緊張,讓她一陣陣後怕,到底是沒忍住明裡暗裡陰陽她一番。
想把這事說開,黎晚晚還得緩一緩,好好調整一下心境。
左右距離太后壽誕時間還早,不著急。
翌日,就在黎晚晚決定逃課之前,王讓前來傳話。
“黎姑娘,六殿下說讓你好好上課,等下個月太后過完壽誕,就想辦法送你出宮。”
黎晚晚激動壞了:“真的?”
王讓點頭:“前提是你去上課,不要太顯眼。”
黎晚晚感激涕零,忙跟著眾人前往知學殿。
終於又熬過幾日,黎晚晚出宮回府躺平,可第二日又早早地起來。
“青青,拿上銀子跟我去東街。”
青青不知所以地跟著黎晚晚來到東街,轉了兩圈後,走進街邊的茶點鋪子等。
“小姐,你在找什麼?”
“一個人。”黎晚晚示意她別說話,繼續等。
一個時辰後,一個衣衫襤褸的姑娘拿著張寫滿字的紙,在街邊跪下。
姑娘樣貌生得極好,不等黎晚晚過去,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對這姑娘不停地指指點點。
“尋常的丫頭賣身,不過二十兩銀子,她居然出價五十兩。”
“可長得是真帶勁啊,就算不當丫鬟,帶回家當個小妾,或是暖床,也是極好的。”
“許兄說的是,瞧她故意穿成這衣不蔽體的模樣,一看就騷!哈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對話傳入耳中,黎晚晚忍無可忍。
她解下身上斗篷讓青青替那姑娘披上,唇角挑起譏諷的弧度,語氣平淡:
“姑娘不必在意。”
“有些人眼睛連著膀胱,看什麼都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