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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首戰羅家坪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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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支點:中國發動對越還擊戰的最主要目的,是要打破越南的印支聯邦計劃,問題的焦點在柬埔寨。1979年10月,在中、美及東南亞多國的斡旋下,柬埔寨5個抵抗組織宣佈成立“高棉人民民族解放陣線”,之後又對轉移到西北山區的柬埔寨進行改組,吸收各界抵抗人士參加,建立抗越統一戰線,統一領導柬埔寨的抗越鬥爭,並依託泰國和柬埔寨邊境山區和廣大鄉村開展游擊戰。

柬埔寨抵抗力量得到了中國、美國和東南亞國家的大力支援,僅美國就提供了億美元援助,是援助柬埔寨抗越最多的國家。中國把之前的對越援助,轉用於支援柬埔寨抵抗力量。1980-1983年,越軍連續三個旱季對柬埔寨根據地發動重點進攻,柬抵抗組織由於得到了有力支援,不僅沒有被消滅,反而在戰鬥不斷發展壯大。越南10多萬大軍欲罷不能,逐漸深陷柬埔寨戰爭泥潭。

在另一個方向,中國停止對越南的援助後,蘇聯基於遏制中國的需要,接過了這個包袱,向越南提供了大規模援助,使其侵柬行動得以繼續下去。這樣,中國聯合美國及東南亞國家,透過支援柬埔寨抵抗力量拖住了越南;越南為了其印支聯邦計劃和對抗中國,又緊緊拖住了蘇聯。在前述的大、中、小三個三角關係的爭鬥中,柬埔寨成了中國全球戰略的一個“槓桿支點”。

第二戰場:按國際慣例,以山為界的鄰國,在界山的山頂一般是不駐軍的。中國軍隊在1979年3月16日撤回國內後,越南對中國的懲罰極不甘心,意欲報復,在恢復其邊界地區的過程中,乘機佔領了邊界線上一些有軍事價值的山頭和高地,即所謂的騎線點,並修建工事,和中國軍隊對峙。從1980年開始,中國軍隊在邊界地區不斷進攻被越軍佔領的騎線點,即拔點作戰。每次拔點作戰成功後,中國軍隊都在主峰建立防禦工事據守。

為加強主峰的防禦態勢,中國軍隊往往將前沿工事從主峰前出到越南境內,以此吸引越軍展開爭奪,從而使邊界地區的戰鬥規模不斷升級,並長期持續下去。此舉的目的,相當於開闢對付越南的第二戰場,迫使越南兩線作戰,讓其包袱越背越重,進而把蘇聯拖下水。此舉開啟了中越邊界戰爭的第二階段,包括拔點作戰和兩山輪戰兩個組成部分,也統稱兩山輪戰(老山和者陰山)。

拔點作戰:羅家坪大山是中越界山,山高坡陡,危崖聳立,站在山頂可以直接觀察越南或中國的縱深,戰略位置重要。越軍一個連佔據了羅家坪大山山頂,並修築了防禦工事,成為拔點作戰的第一個打擊點。1980年10月15日,雲南邊防部隊動用5個步兵連,對越軍佔據的羅家坪大山發起進攻,經過3個小時的激戰,攻佔了羅家坪大山的全部高地,殲滅越軍1個連。羅家坪大山戰鬥,拉開了持續10個年頭邊界拔點和輪戰的序幕。1981年5月,解放軍在廣西、雲南方向分別發起師、團級規模的拔點作戰行動,經過7、8小時艱苦攻堅,奪取法卡山和扣林主峰及周邊高地。1984年4月,第14軍40師和第11軍31師等部隊在雲南分別發起師級規模的拔點作戰行動,經過18天的血戰,奪取老山、者陰山和八里河東山主峰及周邊高地。解放軍拔點作戰,從營級、團級到師級,規模逐步升級。

老山地區拔點作戰後,中國軍隊將前沿工事推進到越南境內2公里的範圍內,既是加強防禦態勢,更是吸引越軍爭奪。這樣一來,就相當於給越南上了套,使其不得不按中國設定的節奏起舞。果然,越軍很快在兩山地區發動了團級、師級、甚至軍級規模反撲行動,爭奪騎線點的作戰規模也逐步升級,從而被拖入一場持久的邊界戰爭。

當年6月,即我軍佔領老山2個月後,越軍以兩個步兵團的兵力,向老山的松毛嶺防禦陣地發動大規模攻擊,企圖從松毛嶺陣地開啟通向老山主峰的進攻通道。經過激烈爭奪,越軍進攻松毛嶺陣地的行動被打退。7月12日,越軍動用8個步兵團(18000人)及配屬炮兵等部隊,再次以松毛嶺主攻方向,進攻老山防禦陣地。越軍的此次行動已接近軍級規模。越軍先是偷襲陣地成功,中方隨即展開反擊。經過2天的反覆爭奪,越軍最終無功而返。

2、兩山輪戰:越南逐步被拖入泥潭

輪番上陣:自昆明軍區部隊1984年4月攻佔老山和者陰山,並在當年6月、7月兩次打退越軍的大規模反撲後,為緊緊拖住越南,同時也為了鍛鍊各大軍區部隊,從1984到1990年期間,總部從各大軍區抽調部隊,在老山和者陰山地區輪番上陣作戰。

1984年7月13日,南京軍區第1軍1師、12軍36師等部隊進入中越邊境集訓,並於當年12月9日接替老山、八里東山方向的防禦任務,拉開了兩山輪戰的序幕。隨後,濟南軍區第67軍199師、46軍138師,蘭州軍區第47軍139、141師和21軍61師,北京軍區第27軍79、80、81師,成都軍區第13軍37、38師,共10個軍的14個師,並配屬各大軍區的炮兵、工兵等部隊輪流進入戰區,參加對越邊界作戰。此外,還從七大軍區的15個軍各抽調1個偵察大隊,輪流赴邊界地區參加特種作戰。各部隊的輪戰時間,根據戰場需要,從6個月到1年不等。

十年輪戰:1979年自衛反擊戰結束後,越南為對付中國,在中越邊界一線部署了7個師(313、314、316、326、345、355、356師)。騎線作戰開始後,越軍又抽調3個師(10、312、325師)又7個團及炮兵、特工等部隊,應對和反撲中方的作戰行動。其間,雙方發動團級及以上規模戰鬥9次,營級及以下規模戰鬥不計其數。輪戰期間,中方統計的越軍傷亡及被俘人數31000多人,其中陣亡15000多人。由於我軍對殲敵資料有極其嚴格的標準,越軍的實際傷亡數字只會多不會少。同時,我軍也付出了4600多人傷亡(其中犧牲1500多人)的代價。

1989年10月31日,成都軍區守備第1師並配屬部分兵力,接替第13軍的防務。1990年2月13日凌晨,越軍以一個排的兵力對老山陣地實施偷襲被擊退。這是中越十年邊界戰爭的最後一戰。1990年2月15日,成都軍區將老山戰場對越防禦作戰的指揮權移交給雲南邊防部隊。1993年2月10日,總部正式解除老山地區防禦作戰任務,邊防部隊轉入正常守衛。從1980年10月15日羅家坪大山拔點作戰開始,至1990年2月13日老山最後一戰,整個騎線作戰持續10年。這在邊界戰爭史上是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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