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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扶眉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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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眉戰役是1949年7月10日至14日,第一野戰軍在陝西扶風、眉縣地區,對國民黨軍西安綏靖公署胡宗南集團和西北軍政長官公署馬步芳、馬鴻逵集團及隴南兵團進行的一次大規模圍殲戰。扶眉戰役的勝利,是人民解放軍在西北解放戰場與國民黨軍決戰第一個回合的勝利。

確立“鉗馬打胡,先胡後馬”的戰役指導方針

第一野戰軍1949年5月20日解放西安後,提出“依你們現有兵力,可以打胡,不能同時對馬,而欲同時對馬,必須等候十八十九兩兵團開到或至少一個兵團開到,方有把握,否則無把握。因此,你們應耐心等候三、四個星期,不要性急”。6月中旬,國民黨軍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糾合青海、寧夏馬步芳、馬鴻逵部(簡稱“二馬”)反撲西安,被第一野戰軍擊破。胡宗南遂改變方針,將兵力收縮至涇河以西和西府地區的渭河南北,形成犄角之勢,企圖阻止人民解放軍進軍甘肅、青海、寧夏或南下漢中。

6月下旬至7月上旬,原本由人民解放軍總部直轄的華北第18、第19兵團陸續入陝,改歸第一野戰軍建制,使西北我軍兵力大為增強,西北戰局推進到能夠集中優勢兵力,殲滅胡宗南集團和二馬集團的決戰階段。6月26日,要求以部分兵力鉗制二馬,集中主力包圍並殲滅胡宗南集團四五個軍。第二天,又致電:如青寧兩敵只作小撤退則先打二馬、後打胡王是正確的,但打二馬比較打胡王為費力;如二馬作大的撤退,距胡部較遠,就實行鉗馬打胡。

此時,二馬尚未遭受過人民解放軍殲滅性的打擊,戰鬥力較強,且兵力配置分散機動,不易聚殲。而胡宗南集團除第1軍外,其他5個軍都部署在扶風、眉縣的渭河南北兩岸地區,自以為作戰時能南北呼應,東進西退自如。但實際上這一防禦佈勢弱點明顯:其縱深防禦力量十分薄弱,沒有戰略預備隊;胡馬之間的防禦空隙很大,特別是胡馬防線中間的麟遊山區地形複雜,雙方都未設防,給第一野戰軍迂迴包圍,聚殲其主力創造了良好戰機;渭河兩岸並無大軍渡河裝備,南北之敵不能渡河迅速增援。

7月6日,主持召開中共第一野戰軍前委擴大會議,傳達了中央軍委指出:消滅胡宗南和二馬這兩股敵人,不是一個戰役能解決的。我們的方針是“鉗馬打胡,先胡後馬”,力爭於漆水河、千河之間殲滅胡宗南主力。會議確定以第19兵團鉗制二馬,以第1、第2兵團全部和第18兵團主力實行大迂迴大包圍,殲滅胡宗南主力,然後再集中全力殲滅青馬。

各部隊密切協同合力作戰

扶眉戰役是第一野戰軍第1、第2兩個兵團首次與從華北入陝的第18、第19兵團聯合作戰,在野戰軍首長精心組織計劃和統一指揮下,各兵團之間配合默契,行動有序。擔任鉗制二馬任務的第19兵團和攻殲西安南山敵軍的第61軍進入預定戰區後,積極完成鉗制和殲敵配合任務,有力保障了主戰場順利作戰。第2、第18兵團在向西挺進中,互通情況,左右照應,不給敵軍留下可乘之隙,神速將敵3個軍合圍於扶風、眉縣地區。在發起總攻後,兩個兵團更是配合得宜,主動派兵互相支援,將敵大部殲滅。泅渡渭河南逃的8000餘人,也被沿渭河南岸西進的第1兵團俘獲,使戰役獲得全勝。而敵人在戰鬥剛發起之際,退路即被我截斷,其軍與軍、師與師之間,甚至團與團之間均被我軍分割或孤立起來,攪亂了敵人的組織與指揮機能,使敵人無法形成有組織的抵抗。

與我軍形成鮮明對照的是胡宗南集團與二馬集團之間的貌合神離。胡宗南是蔣介石嫡系,二馬是地方軍閥,兩者為了避免被殲滅的命運而暫時聯合起來,但他們各有所需,都企圖用對方來削弱解放軍的力量,目的是能夠儲存自己的力量,因此在作戰中不可能形成合力。扶眉戰役中,人民解放軍很好地利用了國民黨軍不同部隊間的矛盾,各個殲滅敵人。戰後,胡宗南抱怨馬家軍撤退時不通知西安公署,結果讓解放軍從馬家軍防區內插了進去;馬步芳抱怨胡宗南部撤退事先沒有通知他們,幾乎使他的部隊全部被殲;隴南的王治歧抱怨胡宗南戰前不向他們通報情況,導致其所屬部隊被殲滅。

發揚不怕犧牲、革命到底的鬥爭精神

透過強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共產黨員在戰鬥中的模範帶頭作用、廣大指戰員的血性膽魄和戰鬥精神被激發出來,全體指戰員始終保持旺盛計程車氣和高昂的戰鬥意志。作戰中,第一野戰軍利用敵人思想麻痺和地形平坦的有利條件,採取大兵團奔襲作戰。各部隊嚴格執行途中不與小股敵人糾纏的命令,不顧日夜急行軍的疲勞,冒著關中盆地的酷熱而勇猛頑強戰鬥。第2兵團第4軍以隱蔽快速的動作和勇猛頑強的戰鬥精神,11個小時連夜奔襲150餘里,與胡宗南部精銳部隊第65軍、第38軍的突圍部隊惡戰,在羅局鎮阻擊戰中連續擊退敵十餘次的猛烈反撲,並俘敵數千,為奪取戰役勝利起到關鍵性作用。高度評價第4軍頑強的戰鬥作風,稱讚第4軍“打得好,立了功”,併發電報通令嘉獎。

扶眉戰役進一步培育了我軍指戰員勇敢戰鬥、不怕犧牲、不怕疲勞和連續作戰的作風,第一野戰軍官兵付出傷亡4600餘人的代價,其中3000餘人長眠在西秦大地。

人民戰爭的偉大勝利

扶眉戰役的勝利充分證明,人民是真正的英雄,群眾是真正的銅牆鐵壁。在扶眉戰役中,第一野戰軍得到地方政府和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援。廣大人民群眾全力以赴為部隊運糧草送彈藥、抬擔架救傷員,給部隊帶路、傳送情報、封鎖訊息、搶修道路和機器等,還組織游擊隊維持社會治安,收拾敵人散兵,並以各種方式打擊敵人、消滅敵人,使敵人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據統計,關中新區支援糧食億斤,送軍鞋55萬雙,出動擔架9300多副,大車2700餘輛。人民群眾的支援,基本保證了作戰部隊的需要。扶眉戰役的勝利是黨的群眾路線的勝利,是人民戰爭的勝利。

扶眉戰役,第一野戰軍4天殲敵4個軍萬餘人,解放了寶雞、扶風、眉縣等九座縣城,粉碎了胡馬聯盟,解決了制約西北戰場的瓶頸問題,從根本上扭轉了西北戰場上敵強我弱的被動局面,開啟了人民解放軍解放大西北、進軍大西南的戰略通道,為最終殲滅胡宗南集團和二馬集團主力奠定了勝利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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