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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溫家有女已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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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一輛皇家徽牌馬車攜朝露向溫府駛去,老管家福伯才開了府門,就看見駕車之人下車,年紀二十五六左右,行了禮

:“老伯,煩請稟了主家,這京都衛家公子給女郎送了及笄禮來。”

管家到正廳,主子剛好在,便稟了

:“外頭有一人,說是衛家公子給女郎送了禮來。”

夫婦二人還愣了下,衛家公子,這天下姓衛的,只一家,那家只有一個兒郎能送自家小女兒及笄禮。夫婦二人起身前去!

墨白:“墨白參見將軍,夫人,公子事務繁忙,不能親自來給女郎送禮,卑職受命而來,叨擾!”

趙琳琅又吩咐人把東西往裡搬,又吩咐福伯帶墨白去用了飯。

福伯:“剛好秦娘子鍋裡剛煮了小女郎的餃子,有多的,您請用。”

輕語:“福伯、這一大早的,怎就搬那麼多東西,廊下路都不好走了。”

輕語進廚房時見到墨白,心下了然,怪不得了……

輕語:“姑娘,你猜我在廚房遇見了誰?”溫卿妍委實猜不出來!

輕語:“你猜福伯怎麼說。”溫卿妍搖頭!

輕語:“福伯說,送禮那人說是衛家公子給女郎送了禮來。”

溫卿妍心口漏了一拍,想來輕語在廚房見到的人是他的貼身侍衛了!還衛家公子,這天下只有一家姓衛,這人越來越有城府了!

趙琳琅拿了個匣子尋了來:“妍兒,諾,衛家公子送的,過了你父親的手,你父親還是不喜歡這衛公子,可怎麼辦唷~”

溫闕一直對衛延有看法,雖是一朝太子,現朝中有一半的摺子都是這太子處理,溫闕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小小年紀就那麼輕浮,還親了妍兒,現如今還學什麼公子給女郎送禮,真真輕浮,半點監國太子風姿也無……

東宮,太子衛延手拿巾帕,打了兩個噴嚏,聽了親衛來報:

“主子,蕭二來口信,說順州恐不太平。”

衛延轉著手上的玉指環,沉吟:“是不太平,去傳兵部,戶部去議事廳,工部,戶部,禮部,稍晚點傳吧!”

衛延出了門,身邊掌事太監以為殿下要去見了朝臣去。衛延轉了個彎去了西側院,抬目清泉宮三字入眼,讓人為她種的梧桐已有花苞,她今年想是看不到了。灑掃侍女見了衛延,跪了一地,這是衛延第一次進她的院子,掌事嬤嬤

:“殿下,女郎宮殿一直有打掃。”

衛延頷首,推門而入,偏殿書案上有幅山水畫,用銀鐲子壓著,畫上題了字,卻還未給畫上色,想來畫的主人待事畢會回來添色。衛延拿了畫看了看,漂亮的簪花小楷,字型圓滑,不拖泥帶水,字如其人。

“遠看青山,近看君!”

衛延嘴角上揚,那日在練武場,她帶著解暑的甜湯來,偷偷看過來時被發現。衛延隨即問:“看什麼?”

她答:“對面的青山。”

五月初六,天還矇矇亮,輕語輕鸞就把溫卿蘭從榻上拽了起來,女郎什麼都好,就是起床這事每日都要三請四請,今兒不同往日,夫人早早就吩咐秦娘子早點備午宴,等溫卿妍洗漱好,趙琳琅端著碗麵便來了么女房中。

趙琳琅:“我兒當真是長大了,快快用了這面。長壽,康健吾兒。”

溫卿妍:“啊娘,我會康健的,阿孃煮的面就是好吃,阿姊是這月底生產麼?”

趙琳琅擔憂:“是,你安心在這順州,我跟你爹爹回京都去,陛下有心收回甘州三地,今年恐又將你一人丟這順州了。”

溫卿蘭放筷寬慰:“啊娘,女兒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您安心去照顧爹爹,你在爹爹身邊我跟長姐跟兄長也安心些!”

母女二人話頭剛落,秦娘子就來傳,都督攜夫人已到府門,母女二人急忙前去迎客。到門口時,見到溫闕跟趙毅在寒暄!

趙琳琅:“夫君怎不請哥哥嫂嫂入府,沒得失了禮數。”

趙毅:“一家人,不礙事,跟子湛說了事便停不得。”

溫闕,字,子湛。

溫卿妍:“拜見舅父,舅母。”

趙夫人:“真標誌,原先還是她八歲時隨伯母入府中給母親過壽見過。”

幾人還在客套寒暄,四周刺史攜夫人家眷也到了,趙琳琅一道請了入府。正廳裡,三個托盤,笄禮後要換的衣裙,主賓人髮梳,笄禮要用的簪子。時辰已到,溫卿妍坐著讓趙夫人挽發,幽州刺史夫人在旁念著祝福的詞,待發挽定,順州刺史夫人簪禮,最後溫卿妍回房換新的衣裙。待到溫卿蘭出來時,崔蓉身旁的女子拉了下崔蓉袖子,崔蓉以為楊怡怎麼了,順了楊怡眼神看過去,見溫卿妍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裙,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緻的金紋蝴蝶,裙襬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繫一條同色腰帶,腰側繫了兩塊玉,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眉不化而黛,唇不點而朱。兩耳墜了一對銀蝴蝶耳環,,青絲,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髮盤成精緻的飛天髻,髮間插了朵玉蘭,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晚間,客人散盡,趙琳琅因明日一早跟丈夫回京都,在打點行李,長女即將臨盆,她也是歸心似箭,這小女兒,即有宮中那位一句,無召不得回,就留在此處吧,聽說還給了兩個妍兒兩個暗衛,算他識好歹。溫卿妍沐浴後,簡單套件衣衫,在房裡看禮單,現下母親忙著,這重任只能她挑了。看著看著,這怎麼那麼熟悉,今天穿戴的全是那人送來的麼?做了那麼多,父親還不是一句,“輕浮。”

溫卿妍輕笑自言:“確實。”

待輕語,輕鸞二人進到裡間,便見到自家女郎一臉笑意。

輕鸞:“姑娘,這些禮可是都要收回庫房?”

溫卿妍:“收吧,把那鑲邊的匣子給我。”

昨兒到的禮,溫卿妍今兒才得空一件件看,只這鑲邊的匣子沒拆過,待溫卿妍開啟匣子入目的便是一金的指環,一對鯉魚花紋的金鐲子,做工精緻,想來是做了很久,匣子裡層有信一封,溫卿妍心道,果真狡猾,藏得那樣好。

吾妻妍妍,天地蒼茫,吾夢中爾泣,吾驚,皓月當空,星辰作伴,家中事務未畢,當不能接回吾妻,望吾妻,康健,長壽。盼復!

溫卿妍無奈,這人冠禮後越來越厚臉皮,甚麼吾妻,只因那人上次來信溫卿妍沒回,這回直接讓回了信去。溫卿妍不著急回信,反倒將衣物穿戴好,用簪子簡單挽了發,拿了給長姐孩兒備的長命鎖往溫父溫母院子走去。輕鸞提燈跟著,這夫人回去後,這宅子就剩女郎一主子,怕溫卿蘭傷心,便未多說什麼。溫卿妍見燈還亮著,敲了門

:“爹爹,阿孃,你們可歇了麼?”

裡面溫闕回:“現在已有蚊蟲,妍兒快進裡屋來。”

溫卿妍推門就看到父母二人在泡腳,自個拉了凳坐定才緩緩開口。

溫卿妍:“父親,北邊那塊地可有信了?”

溫卿妍去了趟北邊回來,看到有大塊塊閒置的地,打聽了下才知這地沒劃分給百姓,直屬朝中。溫闕知道么女所想,跟在岳父岳母跟前,家中有個工部的侄兒,么女能把構想實現更好,若不能也無事,遞了摺子上去,宮裡那位恐能來幫么女一些,撐撐腰。

溫闕:“已好了,相應文書都在案上。為父且一點,不能讓自己陷入困境。”

溫卿妍:“是,聽父親教誨,女兒還有個請求,若我人手不夠能跟嚴靳要人麼?”

溫闕無奈:“能。”

趙琳琅:“何時與嚴靳相識的,怎地不說。”

溫卿妍怕解釋了父母二人知道她那日見著鮮卑人之事,怕雙親擔憂。溫卿妍:“趙家兄長來信提的。”溫母才沒追問

溫卿妍:“啊娘,我給長姐備的禮,還有給外甥的見面禮,勞您辛苦帶回去了,哦對了,還有王家姐姐的生辰禮,一併帶了去吧、明兒就不送爹爹跟啊娘了!”

趙琳琅攬著溫卿妍:“聽你父親的,別將自己陷入困境、待京中事了,我跟你父親來接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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