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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章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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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

宮牆上的身影略顯孤寂、久久佇立眺望遠處的宮門、他一早有早朝,她亦要收拾細軟,心照不宣,如往常般各自忙著。這天空海闊的,任她飛罷,他有日有夜的牽掛著,他們二人總會在遠方相聚。

趙皇后看著孤寂身影、又不免抱怨,人走時不來送,走後才來這裡望著,有何用、那小沒良心的亦是、帶著嬤嬤就走了、著東宮當值的來稟、她到宮門處時、馬車已出了宮。聽東宮的嬤嬤來報,說兩人婚後如膠似漆、也不知會不會如她所想那樣,待她回時,她亦可當祖母。也不知這二人如何能捨下彼此的、既不相送,亦無道別。

衛青:“皇兄、高處待久了注意頭暈目眩,容易摔下來。”

衛延:“這宮牆,孤站得很穩,不勞臣弟擔憂。”

衛青:“就怕皇兄在高處被什麼東西驚著,摔下來、弟弟提醒。”

衛延:“能被什麼東西驚著,人亦驚不得本殿,何況其他。”

衛青:“是弟弟杞人憂天。”

衛延:“在兵部待著學到什麼了?兵部的尚書說你很勤勉,日夜都在。”

兄弟二人沿宮牆邊走著邊說話,有問有答,端的是一副兄弟情深、就不知這份情深都各自有多少。

衛青到了貴妃宮院裡頭,大雲的公主宣苒在,陳鴛亦在,三個女人,有說有笑。

衛青:“兒子,見母妃禮。”

陳貴妃:“青兒來了、你們姐妹倆去賞花吧,我跟青兒說說話。”

陳鴛對這場賜婚是不滿的,她本可以在家中自在,只因姑母要綁了父親一道跟她一起謀劃、姑母如今是後宮貴妃、還有什麼不滿足呢、讓她也淪為姑母謀劃的犧牲品、禍事將起,只願離宮那人到時心慈些、在幽州見到人時,就想與她交友的,進了宮,她是庶子之妾,怎麼能那麼容易見著她人。只有大雲來的公主每日的想入非非、想聯合南境的王爺助她夫妻二人奪得高位,她好回大雲幫她兄長。

宣苒:“娘娘宮中的花來開得好”

陳鴛:“再好看的花亦有敗時,有何好看的。”

宣苒:“陳姑娘、王爺這條路已開始,無回頭路,咱們姊妹二人唯能支援,不是麼?”

她是他的妾、說句不好聽的,真到那危險關頭時,他會棄他而逃的,她有甚可支援的,無非是父親跟兄長用銀兩養著他在外的那些人罷了、這些事她無意在他簷下偷聽而來、她以為他會是良人,最後才知是匹有野心的狼。她陳鴛是註定要犧牲在這場禍事裡的、高位之人看得明鏡兒、提點了不知多少回、他最終還是一意孤行。

陳貴妃:“南境那頭可已妥了?”

衛青:“已妥、只待郡主出嫁。”

陳貴妃:“溫闕這頭,韓家會為你阻攔在涼州處。甘州現如今是大雲領地,待那衛延到大雲都城時再下手不遲。”

衛青:“就怕大雲突然攻破涼州。”

陳貴妃:“溫闕會拼命死守,待你事成,帶兵收復甘,肅兩州最好。”

衛青:“兒子明白。”

宮裡那老婦一日日的藉口不見她、不支援她親兒與她青兒一道謀劃,也不需要她了,一無權勢太后,有何用、當初韓家家主送她進宮,她本屬意於那王爺衛驚弈的,只是夜宴時淵帝為王爺時醉了酒、幸了她、她得青兒、至此,進她宮中數都數得過來,她怎能不恨呢、把她搶了來,又不睜眼看,那人眼裡只有趙晴。有一年南境的王爺回京都述職、夜幕時見到禁軍的統領入了衛驚奕宮舍中,才得知這人竟有意往高處走、才跟此人一起謀劃。可憐那高位之人、現在還不知自己那繼母所生之子要與他爭權罷。

七月如火般的烈日照在北境每個角落,溫卿妍已到順州、還沒回到雙親在順州的宅子、已自個提了壺酒往麥地那頭去、宮裡帶出來的嬤嬤想跟著去,被秦娘子攔住了。

:“讓夫人自去吧、我等先回府歸置。”

高喚策馬陪同、到輕鸞墳頭前,高喚用隨身佩刀除了草、溫卿妍帷帽已解,表情略顯凝重。

:“輕鸞,謝你替我守麥、麥粒很飽滿、這片地以後我恐不能常常來,累你多看管了。”

高喚看著一杯杯飲酒的溫卿妍、心裡頭亦不是滋味的,她知她心裡的愧,也知她當時救不了她這侍女的命之懊悔、幸好,這北境現下安寧了。

高喚:“妹子,咱去那頭跑跑馬,你要去幽州,哥哥我可不能隨你去,哥哥晚上給你烤兔子。”

溫卿妍:“那我要吃得焦點的。”

高喚:“行,哥哥給你烤焦些。”

北境的高空萬里無雲、一望無際的原野,溫卿妍策馬到山頂,展開雙臂,似要將這北境,這大淵擁入懷中、高空傳來了鷹叫,有隊人馬趕來亦要上這山頭。

胡晟:“我等迎夫人回北境。”

溫卿妍看著胡晟就想笑、本不是那等嚴肅之人,非要學嚴靳那樣、可不討喜。

溫卿妍:“嚴靳未來?”

胡晟:“將軍的鷹一直在這塊盤旋,怕有異,我等才策馬來的。”

那鷹竟是嚴靳的嘛、不愧是舅父帶出來的人。

下了山嚴靳迎來、玄色軟夾,暗紅的內裡衣衫包裹著修長上身,下身同色束褲,黑色鹿皮靴子裹著修長有力的小腿,衣衫如人,如他嚴靳那般嚴謹。

溫卿妍:“兄長,勞累你替我收麥。”

嚴靳:“作為兄長,不言勞累。”

將軍這是歡喜的吧,東宮夫人回了北境,平常時臉色可沒這等的溫柔。可惜、那夫人似不知道此事,還一股勁兒的從京都送女郎畫像來。

溫卿妍:“那鷹竟是你的~”

嚴靳:“訓好了送你的,本就是桓亦送來的。”

大表兄送來的、也是,他少時就愛做這等事

溫卿妍:“那我就不推辭了、卿妍謝兄長。”

嚴靳知道她只是路過順州,不知道要停留幾日,今日見著索性把那金雕給她帶回、免得她又催了他相看。

嚴靳:“在順州待幾日?”

溫卿妍:“明日就走,去看看幽州的地,還有檀州的,看看土肥沃不肥沃,事情多了些,兄長軍務不忙時幫我盯著點這頭。”

竟明日就走,他以為有機會帶他去看看關外的夏景的、既如此,不留她。嚴靳口哨響起,那鷹直直撲向他來,兩爪緊緊抓住嚴靳的肩。

通身銀灰色的羽毛,白玉似的頭,在金光閃閃下,映了圈金光。

嚴靳:“這是隻剛成年的金雕、已訓好了,你口哨響起,會來尋你,亦可觀察遠處敵情。”

會得如此猛禽、讓她心中狂喜

溫卿妍:“平時怎麼餵養?”

嚴靳:“兔子肉,羊牛肉,食葷,亦可自身捕獵。”

她忙時就放出去

嚴靳已放了金雕、飛過長空時一陣的鳴叫、溫卿妍一記口哨又直直往下撲來,還是落在嚴靳的肩上,溫卿妍不死心,一整個下午都用在了訓雕上、待高喚獵了只兔子來,溫卿妍拿著兔子肉餵了幾塊,嘗試了幾回,那雕才落她肩上一回,她夏日穿得單薄些,被抓著流了血液、嚴靳又把平時訓鷹的麂皮給了她。

回到溫宅時已夜幕,匆匆用了膳食,沐浴,回了書房寫信。

她來時那人沒來送她,她亦未與他道別,想來是惱她的,他們以後的日子尚多,不在意現在的朝幕。

千里朝幕

最是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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