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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章 炙熱的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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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妍的麥快要成熟了,每日拿著手札,筆墨隨身記錄著,抬頭看了看烈日,用不到一旬的日子就可以收麥了。

收了手札起身接過阿妧牽來的馬,得去小鎮上看看趙都督夫人安排的孀婦們,從雍州出發來時就書信過來,讓其準備些粗布,她好曬麥。

高喚的妻子早早就等著人了,看到遠處策馬來的人,從忙碌的孀婦中脫身。

:“夫人,夫人千歲。”

溫卿妍輕笑,這高嫂嫂細緻周到得很,大鬍子都是喚自己妹子的。

溫卿妍:“嫂嫂還是這般客套、讓你替我看顧這四州的麥,辛苦嫂嫂。”

高大嫂聞言又要拜下去,溫卿妍翻身下了馬,連忙扶人。

:“能替夫人分憂,民婦等榮幸,不言辛苦,都督夫人更辛苦些。”

不邀功,為人處事一如既往、不覺疏遠,亦不顯親近,大鬍子何等的福氣。

溫卿妍:“我來看看嫂嫂監工得如何,可完工了?”

:“明日就能做成,夫人不在,自做了主,順州,儒州,檀州處都有大量的竹林,讓人做了竹面來曬麥,那竹面做好,顧惜些用,能用二三十年。”

這些溫卿妍自身是沒想到,能給她省銀就可,那竹面她也只是在書冊上見過,還沒親眼看到過。

溫卿妍:“嫂嫂做得很好,我壓根沒往這頭想去,砍伐的竹,可是上報了?”

:“去歲冬月砍伐時就報了各州刺史了,都督也同意了。”

溫卿妍:“舅父舅母有說何時歸嗎?”

:“未說,都督夫人只交代了等幾日夫人便會來,她要隨趙都督前去赴鮮卑的請。”

趙毅夫婦得淵帝旨意,攜大豆種子去給鮮卑的各族人,來年開春之際讓他們自己種植,不能一直依賴與大淵的糧食交換,趙家夫婦兩人又攜帶著北境的幾個老秀才去、鮮卑歸順,大淵得派人過去授業的,也讓鮮卑學習些大淵的官話、各類農產種植術。

溫卿妍:“那我有的忙了,嫂嫂,你託人問問這附近的農戶人家,有肥豬的你幫我買上兩頭、我對這些不懂,有勞嫂嫂些。”

:“夫人安心忙各處的事,這檔子事兒民婦會做好。”

這些事哪能讓這身份尊貴之人去做,自己得了許多恩惠,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報答的完,能替她多跑些,自己亦能心安。

:“夫人,臣婦有個請求。”

溫卿妍聽到有請求,不免有些訝異,這嫂嫂還有請求、幫自己做了許久的事,沒聽她抱怨,或者什麼請求,就算在外頭的採買缺點銀,她亦是自己掏了腰包的。

溫卿妍:“嫂嫂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順州那頭已種了兩季的麥了,等這季收了,民婦想跟夫人討個恩典,那塊臣婦想跟孀婦們種菜。”

溫卿妍:“行,嫂嫂定,本就是想收了這季,明年種春麥的,即如此,嫂嫂跟孀婦們自行安排、收成好壞都是你們的。”

順州的地,今年應該能收兩百六十幾石、幽州四百多畝,看了麥粒的飽滿程度,應當也能有個好收成,儒州也還好,就是檀州差了些,日照不好,麥也是高矮不一,麥粒是飽滿,倒塌的多了些。

高大嫂謝了恩,見天色慾晚,又趕忙催溫卿妍回城,策馬來回奔波許久,她人都瘦了些許。

溫卿妍:“那我回了、幽州這處嫂嫂盯著些,我明日要去護國寺一趟,就不來,待開麥時我再來。”

:“夫人路上行慢些,乾糧可夠?”

見馬上的人笑笑亦不回話、真是把她那口子當哥哥了,不然不會如此。

也不挑,種麥時隨眾人一起在麥地裡吃喝,白麵的饅頭就小菜,她亦能食兩個,攤的餅也能用半張,一身素衣,掩蓋不了該有的威嚴。

溫卿妍:“嫂嫂安心便是。”

說完掉了馬頭帶著隨從往城裡趕去,跟來的四人,除了蕭家兄弟,阿妧跟另外的燕家暗衛,是不知溫卿妍在北境是做這打扮的,阿妧只知道在肅州關外時,一女子領著十幾人的人馬,騎烈馬而來,脫韁放箭的那一幕,在阿妧心裡烙了印,來了北境四州,才驚歎,一人挑起北境用糧之困難,換做是旁人是沒這等魄力的。

夜幕降臨時才回到府中,封十一接到口信,已在府門前候了,見人下馬,躬身行禮。

溫卿妍一邊進府,口中已在安排著事。

溫卿妍:“儒州你去監,從雍州帶來的人明日應該會到,住所你不用擔心,他們自帶有帳篷,餐食兩頓,白麵饅頭,小鹹菜,做個葷食,按去歲下麥時的量。”

封十一:“是,卑職要訓兵,恐不能每日能去。”

溫卿妍:“得空時去看一眼便可,雍州來的人有農戶出身,懂得的。”

交代完見封十一不走,似有事,又不說,此人何時這般變扭了。

封十一:“夫人,卑職有一求,卑職與催女郎……”

不提這茬,溫卿妍差點忙忘了她那學生、離開時太匆忙,還未與她道別,亦無書信、這二人相互表明態度了?現在來求自己。

溫卿妍:“刺史不同意?還是什麼原因?”

封十一:“卑職接了嚴將軍令,秋時要往涼州去,想回來再去刺史府提。”

有這樣的考量,是好的,自己那學生知不知他的考量、不說清楚待他回北境,那學生可要尋夫家了。

溫卿妍:“去儒州時繞道去跟阿蓉說一說,待你掙了軍功,我會賜你旨意。”

封十一:“卑職,謝夫人。”

瞧他這樣、以前挺穩重一人,怎麼現在這般的沉不住,男女情愛使人歡心啊,這都沒賜旨意呢,就連忙下跪行禮,哎~

涼州書信至了,想來收復甘州等地事宜那人已在著手進行了、說是要趕來陪稱麥,也不知還能不能來了。

山不向我來,我自就山去,麥量好直接去涼州與他會合亦可。

溫卿妍:“阿妧,你去搜羅些小玩意兒,送勤王府去。”

勤王妃有孕了,自己這做長嫂的得備禮,不然小王爺又得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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