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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 章 通訊的夫婦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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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關外城牆倒塌處有一行人,主子領著侍衛在勘查地形,在雍州防城高處望去,山脈延連,似條巨龍盤桓、只腰間被折了一處,那裡就是甘州往外的地界。

溫卿妍:“傳信京都,這處缺口要在入冬前補好。”

雍州刺史碌碌無為,這缺口都好些年了、都未有摺子上去,這邊倒塌的關口離瓜州太近,入了秋,大雲部落的首領會帶著人出山掠奪雍州百姓之糧、這是溫卿妍輾轉周邊幾個小鎮得來的訊息,這邊有個村的里長前日還特意帶著溫卿妍前來勘驗。

參考了工部尚書老大人的手札,跟書冊,溫卿妍又自己動手燒了一批磚。泥土合適,有處泉水離得不遠,省了運輸磚頭的人力,財力,自己不能在雍州監工,只能書信給那人了、每日的跟他伸手要朝廷撥銀,他應要懊惱自己了。

回到村裡租賃的農院時,斜陽的金光灑滿這村莊的各個角落,既然要去信催他要人,要銀,得適當給他些甜頭不是,萬一他不撥人來,自己亦無法把這缺口填好的。

溫卿妍:“阿妧,研墨,給你主子爺送幅畫去。”

阿妧趕忙去箱籠裡翻翻找找,不免又想,這四月了,夫人跟主子通訊每半月一封,這通訊夫妻什麼時候才能相聚。

東宮收到書信時已四月中旬、溫卿妍已到了儒州境了。

墨白:“殿下,雍州來信。”

墨白的出現擾了埋首處理政務的人,今年春闈的人實力都不錯、文人有能力的都填補了朝中空缺,只這武人嘛、應試人是比往些年多了,空有武力的不少、他作為今年武試主考,不免失望。

一旁的衛恕聽了墨白說書信是雍州來,才扭頭看向自家兄長,果然,陰沉了幾日的臉有些笑意了。

書信展開入眼的是她的畫,上次的油菜花如今變成油菜籽,再待半月後就能收成,現在應當收了。畫中斜陽傾瀉,遠處的高山處有座寺廟,畫中人展開臂膀與大淵山河相擁,同樣漂亮的簪花小楷題字。

青山獨歸遠,菜粒帶斜陽。

杳杳鐘聲晚,蒼蒼竹林寺。

衛延看了書信不免搖首,這句青山獨歸遠,是嫌自己離她太遠了,惹她夕陽下自顧念他了、他亦如此,夢裡夢外都牽掛著她。

討要銀兩,跟工部人的第二封書信,忽而直白,開口亦是,“本夫人替汝觀雍州防城,缺口太大,速速派了人來,還有銀兩,雍州刺史不太作為,尋個人來補,燒了百八十塊,泥土很適合燒磚,泉水亦有,望夫全了妾此真心。”

輕笑出了聲,收了手裡頭的信,放匣子中才吩咐墨白。

衛延:“傳孤口諭,快馬至皖南將趙慬提回京來,讓工部的尚書來見孤。”

衛恕:“哥,我去吧。”

衛延:“勤王妃剛有身孕,就算你那王妃同意,孤跟母后亦不會讓你去,安心呆在京中。”

衛延:“對了,書案上的冊子多看看,趁本殿還在京中,可指點你一二。”

趁他在京中,他要離京?自己怎麼不知道,衛恕靠在椅上隨意的翻著冊子,看到“帝王”兩字時偷瞄了又埋首於摺子下的人,不能吧,他可不要,隨手扔了冊子丟在對面書案上。

衛恕:“本王不幹了,你自己去與父皇說,本王明日就攜阿瑤走。”

衛延:“當真?”

又這副德行,皮笑肉不笑、又要動手?忒煩人了些,他是嫡長子,擔子本就是他一人的,作何要自己分擔。

衛恕:“罷了,你就欺負我吧、從小到大就如此,我能作何,先說好,可以替你一替,小德子,研墨,本王得立字據,免得你主子耍賴。”

果真心性未定啊,也不知他何時能成長,倘若自己不在,他能否護好大淵百姓,早知如此就應當對他更嚴厲些,每日每日嚷著要去山間搭個院,竹林一片,小河裡養養魚、上元時釣上一條來做主菜也好。

這樣的日子自己比他還想過,自己出生就背了大淵社稷之名,該如何,又是社稷,又是他兄長,讓他寸步不離自己幾個月應當能把該用的學會了,自己亦可前往北境去尋自己的妻了。

東宮口諭到皖南趙慬處時,趙大人正冒著大雨跟鎮上的農戶在稻田處放水,水勢太大,有處坡已塌陷,有兩個農戶還在那頭放著水,趙慬不顧自己安危,邊跑過去邊喚人下來。

趙慬:“爾等不要命了,快下去,損失本官會上報朝廷,命沒了你這糧食用來作何?”

兩個農戶還在放水,壓根沒把這大人的話放眼裡,莊稼是他們的命,沒有莊稼,他們死了又何妨。

趙慬:“你們下去,我跟我帶來的人幫你們放水。”

隨著雨勢越來越大、那塌陷處又掉了些石子,趙慬暗道不好,喝聲厲道

:“來人,將人帶走。”

剛說完話那泥石突然滑了下來,趙慬已被淹沒在泥石裡、眾人見狀驚慌不已,那兩個農戶又是自責又是害怕,這位大人來了之後他們今年的稻比去年好的太多,可千萬不能有事。

:“大人,大人~”

府衙的人急忙搜尋人,待泥石停時趙慬已被衝到山下頭,幸好沒被泥石埋沒,不然怎麼向朝中交代。

府衙的人將人送到附近農戶家中,趙慬晚間起了高熱,請的大夫因大雨,遲遲不到,趙慬口中喚著人。小廝聽了又搖搖頭,前夫人那般決絕,去請人,不知會不會隨他來。

趙慬兩日後才退了熱,府衙武衛才抬著人往鎮上趕。

韓初喻在鎮上的院子離府衙隔了一條街,鄰里訊息到她這時已過了三日、那人每隔兩日會到她院外的,怪不得這次那麼久不來,不來也好,自己京中家變,他應當更厭惡自己吧,雖說自己已脫離了韓家,始終血液裡更改不了她是韓家人的事實。

:“韓娘子,請求您去看看公子。”

說完撲通跪在韓初喻面前。

韓初喻就在門邊,趙慬的貼身小廝突然出現,驚她一跳,不是說人已救回了嗎、要自己去做甚。思來想去,還是要去走一趟的,去當他的面說清楚,自己已對他無意,他亦不該在這等小鎮搓磨一身,他之前的抱負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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