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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 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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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北境乍暖還寒,冬去不遠,春來還早,冬雪消盡。溫卿妍因召要歸京了,輕語跟秦娘子在收拾細軟,溫卿妍叫福伯牽了馬,自己去北地看麥。出城時看到關外的山上雪還未消,她還著厚實的大氅、因策馬,鼻頭被凍得通紅。北地的麥已有返青的勢頭,待她下次來就是收麥了、回來路上遇到了高煥和她的妻子,因去歲在關外高煥幫她抓了兔子,她央求了嚴靳,讓高煥的妻子帶著孩子來看看高煥。聽說溫卿妍要回京,順路讓溫卿妍捎他的妻子一起走。

嚴靳因開春要帶兵巡完整個北地,現如今應當在儒州,胡晟領了嚴靳命,跟高煥護送女郎出幽州。

溫卿妍:“大鬍子,嫂嫂,這是要去哪?”

高煥沒想到會在城外遇見溫卿妍,她明日就要回京,自己這做哥哥的也沒啥送的,想著攜婆娘跟孩兒早點進城來,給溫卿妍挑點東西。高煥的兒子名叫大牛,大名叫高志,這孩子跟高煥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笑起來眼睛都要沒了。

高 煥:“小姑姑,我爹孃說要去給你買東西,走,我帶你進城去挑。”

說著騎他的小馬先走了,因著高煥妻子來,高煥高價僱了牛車,高嫂子是個憨厚的婦人,對高煥一心一意,過來之後,每天給高煥做衣裳。高煥給她銀兩,她也捨不得買許多,聽到說要去給自己挑東西,溫卿妍心裡微微發酸。

溫卿妍:“那就勞哥哥嫂嫂破費,今晚宿府裡,明兒一早啟程。我就不隨你們去主街了……”

高煥本想宿驛館的,見溫卿妍這樣說,也不推脫,隨即應了下來。就是在牛車上的高嫂子有點不好意思,怕麻煩溫卿妍,她是知道溫卿妍不是那等扭捏的人,她來伺候自己漢子,溫卿妍送了好些東西,裁製的冬衣布料,還有吃食,都給她送來。回去還得麻煩她帶著,現又得去她府上麻煩,想推了溫卿妍。

溫卿妍:“嫂嫂不必擔心,家中備了房給你跟哥哥,大牛也有地方睡。我回了,你們過府來用晚膳。”

晚膳時主僕一起,加高煥家屬,大牛看著滿桌的菜,哈喇子差點流出來,溫卿妍看他在努力剋制,還對溫卿妍說自己不餓,還可以等,小倉子去架新的車架,還在清洗,大家都等著。

大牛:“小姑姑,以後我能去京都找你嗎?我想去京都的太學。”

溫卿妍對著大牛的求學精神很是讚賞,去京都的話大鬍子的銀兩應是差點的。

溫卿妍:“可以,咱們大牛聰明,去哪裡學都可以。”

溫卿妍:“嫂嫂回去之後,安頓好就送他去尋我吧,我來安排,快吃飯。”

二月二十三,高嫂子已到家中縣城,溫卿妍也要換水路走了,碼頭人頭湧動,站在船頭的溫卿妍看到熟悉的身影,想追去,那人又隱去人海不見了,許是自己想多了。

輕 語:“姑娘,怎麼了,船就要走了,你進裡頭去。”

溫卿妍:“無事。”

時來閣一黑衣人夜行而來,從四層樓的時來閣越下,面部黑色巾布不揭,低頭稟報著事。

:“少主,大雲國的太子,公主,使臣已至大淵境內。”

屏風後的人不現面,透過屏風看過去,隱約的看著有人影晃動,沙啞的嗓音傳來。

燕歸時:“夜刃到何處了?”

:“今日午時船已動,三月應是能到。”

燕歸時:“嗯,大雲那邊等我訊息。”

黑衣人起身欲走,又聽見沙啞聲音又起

燕歸時:“趙家二爺在江南的布莊要轉,你著人去接這單生意。”

溫卿妍在船上已待了三日,秦娘子沒乘過船,暈得厲害,在艙裡躺了三日,這夜裡稍好點,起來看看溫卿妍。蕭祁蕭玉急忙從船尾過來。

蕭祁:“秦娘子快去通知女郎,有水匪。”

秦娘子進船艙叫溫卿妍時,溫卿妍跟輕語還在睡夢中,被秦娘子搖醒時聽到有水匪,心裡一顫。這帶有水匪不奇怪,離京都上遠,夾在京都跟順州中間,當地父母官不作為,匪寇搶奪商船已是仁慈,就怕又謀財又害命。

溫卿妍:“錢財衣物不必拿,人能脫身即可。”

剛出船艙,船尾大火已起,船艙裡的商人,乘客,紛紛往船頭來,呼救的,錢財被搶的。水匪來得越來越多,離靠岸又還有半夜得路程。

:“頭兒,這是客船,貨船還沒到,搶不搶。”

:“磨嘰什麼,搶,人也搶。”

人往船頭走來的的人太多,溫卿妍被擠到了船頭的欄杆上,輕語跟秦娘子兩人護著她,蕭祁蕭玉在外抵著人流往,避免衝撞到溫卿妍,溫卿妍慌了神,一時又沒什麼注意。努力剋制恐懼的溫卿妍聽到叫喊,剛像應聲,一股人流襲來,溫卿妍跟輕語秦娘子掉入海里。溫卿妍跟輕語會鳧水,倒沒什麼,秦娘子嗆了幾口水就往水裡掉,溫卿妍忍著寒冷,拼命的拉秦娘子浮出水面、客船上扔了小船跟船伐下來,輕語上了小船往溫卿妍那頭劃去,撲通,撲通,掉下來的人越來越多。

溫卿妍:“輕語,來幫我一把,我沒力氣了。”

二人把秦娘子拖到了船上後,拼命向最近的岸邊劃去,剛想划走,有人拖住了她們的船,輕語以為是強盜,拿了船筏想打過去,看到一女人的手。隨即又拖了上船,溫卿妍緩了下,才緩過來,剛剛顧不得冷,覺得夢救秦娘子就好,現在冷意襲來,溫卿妍噴嚏不斷。隱約看到著火的船上,蕭祁跟蕭玉跟水匪打鬥。

溫卿妍:“蕭祁,蕭玉,我們往前面的岸靠。”

蕭祁蕭玉看到主子已安全,現在解決完水匪就行,船上有武力的都在抵擋水匪,蕭祁蕭玉二人武力不若,還有一黑衣男子的隨從,解決水匪才匆匆去找溫卿妍裝衣服的箱籠,船艙裡面哪還箱籠,裝有錢財的被掠奪了去,沒錢財的被水匪丟了水裡。

:“二位,我商行的接應船隻已來,官府也已至,二位先去接人到接應船上去。”

蕭祁去接應溫卿妍,蕭玉跟官府去作證,溫卿妍到接應船隻上時天都快要亮了,頭也暈乎乎的。就聽見有人跟輕語說話,想張開眼是睜不開了。

:“姑娘進入伺候女郎吧,裡面洗漱用具皆有,裡面是少夫人用的船艙,衣物你且隨意些,不必顧及。”

輕 語:“多謝,我們後面還有幾人一起,勞您也幫著看看。”

溫卿妍醒來時已是幕夜,輕語跟秦娘子輪流守著她,秦娘子跟輕語回來時用了藥,倒沒什麼,輕語伺候完她洗漱,人已開始發燙,熬了藥來時怎麼都喂不進去。昨天昏昏沉沉醒來喝了一碗藥,現在醒來看著好了許多。

溫卿妍:“我睡了幾日了?”

輕 語:“三日了,姑娘,我熬了米湯,你喝點。”

溫卿妍確實是餓了,也不知道是餓醒的。喝了米湯,還想再吃些,秦娘子端了豬肉草藥湯來,溫卿妍眼裡放光。輕語攔著不讓吃,說太膩了,吃了風寒好得慢。

溫卿妍:“輕語女郎,你可憐可憐,你那粥不管飽,我吃了這碗豬肉湯,我消消食再睡,如何?”

輕語接過秦娘子手裡的湯碗,一口一口的喂著,眼裡淚珠一粒粒的掉,嚇得溫卿妍以為是自己非要吃這肉惹的。

輕語:“奴婢只是擔心姑娘,月事剛盡,有跑了水……怎麼辦……”

溫卿妍以為什麼大事呢,隨即安慰道,馬上回府了,趙琳琅不就是大夫嘛,不怕。

溫卿妍:“好了,飽了。”

吃飽了在船艙內走著,打量著這艙,這氣派的,整個船艙一層全是這女主人的,衣物,銅鏡有半個人高,穿衣喜好跟溫卿妍也差不多。看著這佈置,應是個講究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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