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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章 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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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燕家馬場內,燕歸時訓好了馬,正在與馬兒磨合。聽人來報,舉箭的手一軟,箭已放空。

:“少主,夜刃被襲。”

燕歸時:“去查,查出來,直接了結,不必來報。”

來稟之人很少看到燕歸時動怒,剛剛這下確實把他嚇著了

燕歸時:“進京需多久時日”

:“三月初六能至”

溫府管家在門口守了一天了,日頭都落了,說是郎君這幾日會歸府的,怎麼還不見人,剛進了府不一會兒,馬蹄在溫府門前響起。

管家:“夫人,夫人,將軍,郎君至了,郎君至了。”

趙琳琅放下手中筷子向門口走去,嬤嬤想要攙扶,都沒走過她。

趙琳琅:“我兒,怎麼才回,進府,用膳,瘦了些,更硬朗了。”

溫卿華看著母親這樣子,父親又沒跟母親說

溫卿華:“母親,別哭,兒子不是回來了,早些時候是進宮覆命了,父親還跟兒子一起在議政殿碰了面。”

不得了,趙琳琅不顧兒子在,一通的指責丈夫,說丈夫心裡沒她云云

溫闕:“為夫忙忘了,大雲使者隨行太子,公主來,跟陛下還有禮部在決議,唉哎哎,你別打,華兒在呢……”

溫卿華看到這幕,才真實覺得自己回了京都,兩年了,憶往昔,往昔不可追,珍惜當下,向著自己為官之願,一步步踏下去。

溫卿華:“父親,大雲使臣已至了?”

溫闕正了正身子揉了揉耳朵

溫闕:“已至三日,三月初六陛下設宴在皇家圍場,你好好表現,別丟人,雲國史臣有幾個武力好的。”

溫卿華本也想從武,奈何國公夫人不讓,說是有幾個在外讓她提心吊膽就罷了,溫卿華也該學武學武,該從文從文

溫卿華:“妹妹呢?什麼時候?”

趙琳琅:“也快了,就這兩日,先吃飯,明兒還得去太傅府叫蘭兒回來,去遞拜帖,你的去你未來泰山那裡看看。”

溫卿華沒想那麼快去,剛回就去不太合適,趙琳琅又安排了,那就去吧。

到了宥縣碼頭,溫卿妍出了船艙在船頭上吹風醒腦,秦娘子來說,之前一起搭救的人要過來親謝溫卿妍,輕語跟蕭祁去貨船上清點箱籠還未回。溫卿妍見到來人,眼皮上跳個不停。

溫卿妍:“嫂嫂?你怎麼在這兒?哥哥呢?”

韓初喻:“怎是你,妍兒…”

溫卿妍發懵,京都的嫂嫂怎麼會到北邊去?子仲兄長呢?

溫卿妍:“嫂嫂為何北上?哥哥為何不跟著?”

韓初喻:“我已跟他和離,也跟韓家斷了關係,你還是如當初那樣喚聲阿姊。”

溫卿妍震驚得已開不了口,在北境時,子仲兄長還去給嫂嫂挑了禮的,怎麼回京就和離,嫂嫂還北上……

韓初喻:“我是跟時來閣的客船來的,他們的船本是往江南去,不知為何北上。”

溫卿妍:“那你現下是要去登船往江南走?”

韓初喻:“是,你不必擔憂,我在江南有某生的鋪子。”

怎麼能不擔憂,突然和離南下,想是兄長真的做得過分,溫卿妍送韓初喻下了船,又往她包袱裡放了些銀票,才和韓初喻道別。

三月初六晨時,溫卿妍回到府內,家中只管家一人,溫府下人就那麼幾個,都是隨身的。

管家:“女郎,你洗漱更衣,我去牽馬,夫人留了話,說是你到府,要去皇家圍場赴宴。”

溫卿妍跟時來閣的船趕了一夜才回,本想歇會兒的,這下歇都不用歇了,溫卿妍洗漱好,還在慢吞吞的吃著輕語煮的面,管家就又進門催促。

溫卿妍:“哎呀,芩叔,您讓我再吃口,秦娘子我帶回來的,母親在北境用的人,芩叔你安排下。”

溫卿妍出府時,看到她的馬,歡喜得一直喚追風,追風似認得溫卿妍,揚著頭嘶嘶叫著。溫卿妍額頭抵著追風,追風忽而躺下。

溫卿妍:“追風最乖了”

溫卿妍還未到馬場時,遠處就傳來呼喊聲,守衛見著來人,問了要貼子,又讓嬤嬤搜了身才放溫卿妍進去,溫卿妍策馬到圍場外時,聽得一女子說

:“大淵陛下,若是這一箭我贏了,貴國太子妃之位,我要。”

溫卿妍人馬未到,聲而至

溫卿妍:“大淵太子妃的位置,只有我一人坐得,大雲公主若想要坐這位置,恐有難度。”

眾人起身,見一襲赤紅騎裝,手腕黑綢緊綁,青絲高冠,腳蹬黑色鹿皮短靴,策馬而至。

溫卿妍:“臣女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參加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參加貴妃娘娘”

溫卿妍起身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是溫家小女郎,離京一年,高了些,瘦了些,也更清冷了。

大雲公主:“你是誰,跟我爭大淵太子妃之位?”

溫卿妍看著面前之人,一身碧綠騎裝,大大的眼睛,睫毛濃密,小小鼻頭下一張不點而赤的嘴,眼窩深邃,墨髮批身,零散的一小撮辮子,確實是一美人兒。

溫卿妍:“我不用爭,那個位置本就是我的,公主殿下,我的位置,我大淵之女爭不得,你別朝來的公主,您認為,有這本事奪了我的位置麼?”

溫卿妍:“我大淵,向來以禮相待,祖上曾萬朝來賀時,也沒見丟了東西,如今大雲來賀,是為了什麼?”

圍場內的眾人吸了口氣,這罵人啊,還得這溫家小女郎啊,大雲確實是小偷,偷了大淵的甘州,蕭州。罵得好,若不是有陛下跟娘娘在,在場的人恐怕要鼓掌了。

淵帝見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時辰又晚了跟趙皇后耳語幾句才緩緩開口

淵帝:“大雲公主若還想比,待明日,明日還有得比,不急這一時。來人,先帶公主,太子,使臣去休息,晚宴排宴。”

大雲使臣,公主,太子告了退,京都待嫁的,嫁了的,都向溫卿妍湧來。

衛淺檸:“唉,唉,唉,啊妍,走,帶你去躲清淨。”

溫卿妍:“各位姐姐,妹妹們,容我先行,晚宴時我們暢聊。”

溫卿妍跟衛淺檸分開時晚宴都要開始了,又去尋了趙琳琅。

溫卿妍:“啊娘,啊姊……”

除了溫缺溫卿華不在,溫卿妍去皇家圍場內的舍宇裡尋了趙琳琅跟溫卿蘭。姊妹二人一見面,溫卿蘭抱著溫卿妍流淚,未言語,趙慬北境書信回時,溫卿蘭若不是快臨產,想是要奔她而去的。身邊伺候的丫鬟嬤嬤皆已退盡,趙琳琅抱十個月的慎小郎君在一旁流淚,慎小郎君想去爬著玩,地毯上有小人兒喜愛的小小鼓鑼。在趙琳琅懷裡扭著身體呀呀叫喚,是了,慎郎君才十個月,哪懂世間離別後重逢的苦和淚。

趙琳琅:“慎兒快喚了你啊娘跟姨母,快別抹淚咯、”

溫卿妍看著趙琳琅放了慎小郎君在毯子上,小小的人兒可會爬了,還想站起來,嘗試了幾次還是失敗告終,小屁墩直直摔下去,也不見他哭,倒是把溫卿妍嚇得趕緊蹲下去抱起。溫卿蘭抹著淚,很歡喜,她能回,她的心以後也不會懸著了。

溫卿蘭:“你別心疼他,他是那等倔的。”

溫卿妍抱著懷裡小人兒,歡喜得不得了,奶呼呼的,像阿姊多些,看著這好動樣,也隨了溫家。

溫卿妍:“姨母可心疼慎兒了,別聽你孃的,姨母帶了好些東西,待回府了姨母給慎兒拿……”

溫卿妍姊妹趙琳琅又說了許多話,嬤嬤來通傳晚宴將要開始了,溫卿妍才抱著小人兒,隨趙琳琅溫卿蘭一道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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