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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 章 愛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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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冬月十五也落了星點雪花,墨白步伐匆匆,看到前面一襲紅衣黑色皮裘的人,步履匆匆,似也跟他同樣的方向。隨即放慢了腳步,可還是被人發現。

衛 恕:“手裡拿的可是信件?哪裡來的?”

墨 白:“回王爺,北邊。”

衛 恕:“是嫂嫂麼?”

墨 白:“未署名。”

衛 恕:“給我吧,我給皇兄送去。”

墨 白:“還有其餘東西要交於殿下,王爺請。”

衛恕知道信件自北而來,又未署名,定是嫂嫂了,嫂嫂離京一年,皇兄這一年也不參加宴會了,每日忙著,東宮的寢房都回得少,都宿在東宮議政殿中的榻上。衛恕跟墨白到東宮時,觀景臺上站著一人,略顯孤寂,一身黑色錦緞衣衫,身披同色的大袍,微沉的臉,讓人猜不透此人心中所想。

衛 恕:“皇兄,北邊來信了,想是嫂嫂來的。”

衛延聽到北邊來信,已提衣下樓,因著著急,腳步梢梢拌了下,幸好他隱得快,衛恕跟墨白並未發現衛延的異樣。衛延拿了書信回殿裡,信展開,果真是她的書信,衛延以為今年收不到她的生辰禮了,生辰前一日她的書信至,一日日等著她的禮來,一日日不見,讓本就沉寂的東宮更加可怕,如今衛延嘴角稍揚,侍從見了才鬆了口氣。

:“蒼穹坤靈亦離離,妾離君側亦千里,雁歸北時妾當回,盼君莫忘待妾心。”

哪敢把你忘了,你在孤心裡紮了根,發了芽,離你不得。雁歸北時妾當回,想來是不回京都過上元了。召回旨意開春再下罷,這封來信,一下把衛延心中空缺填滿。

墨 白:“主子,還有一匣子。”

衛延開啟來看,匣子裡面種了溫卿妍的麥,已出了苗。衛延命人拿了鋤草的小鋤,將匣子裡的麥苗移種在殿前的院子裡,待她春歸時,這苗應當也返青了。這條孤寂的路,沒她在側,果真漫長難等得很,他夜裡處理公務時,常常通夜不眠,她對關外之嚮往,何不是他之嚮往。以後的路,福耶禍耶,他定攜她伴他千里。

談到天命期運,國公府清芷院內的嬤嬤稟了二少夫人,說郎君已至,已進宮覆命,稍晚些回府。院門之人手拿暖爐,著橘紅衣裙,白色大氅,聽到嬤嬤通報,臉色微恙。此人正是趙慬妻子,韓家嫡長女,韓初喻。

韓初喻:“回與不回的,跟我又有何關係。”

回來不過,他宿在書房,她獨守空房而已,當初她又沒求他擔責,自個兒認了他下水救了自己,後又來府中求娶。母親早亡,父親對現夫人寵之又寵,家中有誰替她考量過。她嫁過來,他把自己扔在一院子裡,除了吃喝不短。家中嫂嫂孩兒都三歲了,她呢,婆母催,祖母催,與他成親三年,他除了新婚夜,其餘時日都宿在書房處。她的孩兒哪裡來,這次回來,央他給合離書吧,母親留了鋪子在江南,她想去,想離開韓家,離開國公府。

趙慬晚上到府時,除了在外的父親跟兄長,還有他那孤僻的夫人,都在,連國公爺也在。用了膳回書房時,看到韓初喻院子還亮著燈,鬼使神差的往亮燈院落行去。在院外聽著主僕談話……

韓初喻:“細軟一類的全應收好,船聯絡好了麼?”

嬤 嬤:“已聯絡好了,夫人安心。”

趙慬想,這是安排上元過後要出去踏春咯,只不過這踏春得去那麼遠麼,還得乘船。剛成婚那年,她也日日送湯食來書房,冬日裡冷,體諒她,怕她辛苦,讓她不必如此,這人倒好,索性這兩年一樣沒往書房送過,連蝶點心也無,想來她對自己也無意。就這麼過吧,只這趟北境之行,讓他對她,似乎有了改觀了。她父做的事她不知最好。心下使然,推了房門而入。屋裡主僕二人嚇一跳,以為有歹人來。

趙 慬:“夫人上元過後要去哪踏青?”

韓初喻:“趙大人和離一封書給妾罷,既然無意與我,便不要蹉跎我一生,雖我在家中不受父親繼母疼愛,我亦會自愛。”

說完似要一拜,趙慬連忙攙著她攔了她的跪拜。那麼想與他和離麼,他忽而又不想放她走了,她剛強孤傲的性子也不知是不是因親生母親去得早而成的,父親不疼,繼母不愛?是了,當初自己還未去求娶時,在趙伯母府上後院中見過她繼母,還聽了一番話,正因這話,他才上門求娶,她那繼母跟嬤嬤說的話,他如今還記得。“大姑娘如今這樣,在京都是不好找夫家,著人送去老家宥縣罷,她在一日,這府中我便不踏實一日。”

趙 慬:“非要這樣不可?”

韓初喻:“是,我意已決,大人放了妾。”

韓初喻說的平靜,趙慬心裡一跳,略微慌神,她若是跟自己鬧上一通還好,這樣冷靜,眼裡堅定,讓趙慬不知要如何了!

趙 慬:“夫人想去哪,為夫明日告假去陪夫人。”

韓初喻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似哀怨,似祈求,似那跌入枯井中,對生無慾之人。

韓初喻:“夫妻同路不同心,妾意已決,望大人成全,和離書妾已擬好,大人蓋了章印罷。”

趙慬見她如此,便尋了快上元節的藉口,說是上元將至,待節後議。趙國公夫人又喜歡韓初喻,更不用說趙大夫人了,韓初喻跟著掌家,把家中所有大小事理得井井有條,這些趙慬是看在眼裡的,他不過是以為她如他父親一般,工於心計,對她落水一事也是耿耿於懷。

趙 慬:“上元過後再說,時辰不早,安置吧。”

韓初喻聽到他說安置,安置什麼安置,成親三年,他現在突然來她院子裡安置,笑話,欺負她沒脾氣麼。

韓初喻:“你不是在查我落水的事,是誰散播的嗎,是我散播的,目的就是讓你娶我,如何?還安置麼?”

韓初喻知道他在查這事,只是日子久了,又沒眉目,他就斷了,心裡還是芥蒂麼吧,不然不會三年了不進她院子,拂了她熬的湯。趙慬聽得她一番話出來,不惱怒,反而輕鬆了,她在韓府如履薄冰,自己路過救了她,她把自己當救命的稻草,是應該。韓初喻嫁過來時,對他雖說沒有愛著滿滿,卻也有期待的,想著自己對趙慬好,他應當能接納她的,沒想到,到頭來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他不讓她送湯食,她便全了她的意吧!家中嫂嫂每月書信去往東疆,手縫衣衫給在外的兄長,都會提點她,讓她也書信去北境,送些衣衫去。想到他不喜,自己何必自討苦吃。全了他的意,自己也幫著婆母把上元的事忙完再走不遲。

二人宿在一張榻上,中間隔著山與海,潮湧潮退,她終究是跨越不過這山海的。自己留在他身邊三年,無非貪圖婆母,祖母,兄嫂的愛與關懷!罷了,這份愛與關懷,不知以後便宜了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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