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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 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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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夜的將士,已恢復了元氣,嚴靳已點好兵馬,看向城牆上的二人。女郎不戴帷帽,與太子並肩而行,太子一身鎧甲,微微躬身對著女郎說了什麼,女郎抬手扶上太子的臉龐。只這一瞬,酸了嚴靳的眼,罷了,終是他遇見她太晚,只要她好,他為她守這邊境一輩子又有何不可。等心中酸楚散去,才抱拳稟報。

嚴靳:“殿下,兵馬已清點完,只等殿下吩咐。”

衛延攜溫卿蘭在城樓高處向下看去,看了身旁人一眼,才對著城樓下開口。

衛延:“爾等聽令,本殿攜陛下旨意而來,不止要守住幽州城,還要爾等隨本殿殺去那鮮卑老巢。”

“爾等可願追隨本殿?”

城下回聲嘹亮高亢:

“我等願追隨殿下,我等願追隨殿,我等願追隨殿下。”

衛延:“在孤身側的是夫人,孤不在,城中一應事務全權稟給夫人。”

溫卿妍手輕輕顫了顫,衛延捏著她柔軟的手心,示意她安心。衛延大手一揮,手拿佩劍:

“出發!”

溫卿妍看他頭也不回的下了城樓,看,這人的恪守己禮又來了,他這,手拿佩劍,甩她手而去的人,哪是早時,她未起,他進她房,讓她幫他穿戴盔甲,穿戴好時,拉她到他懷裡,隨後在耳邊繾綣低語,惹得溫卿妍一陣臉紅心跳,現在他這樣,活脫脫要江山不要佳人的清冷寡慾樣。衛延下城樓與將士共飲時,抬目望了望城上的人,衣袂翩翩,不知想的什麼,對著城上的人喃喃自語:

“妍妍,等著孤。”

溫卿妍見大軍已走遠,回了城中,到刺史府清點了百姓損失,正跟刺史發愁,這款項要怎麼向朝廷報,城內損失不多,就是死傷的將士多了些。這時蕭鈺拿了賬本進來,燕回茶樓的賬本。

蕭鈺:“主子,這是爺昨兒夜裡交代的,城內損失不多,可不用上報,就傷兵多,可隨意支配這茶樓的銀兩。”

這倒是給溫卿妍驚著了,這鮮卑攻入城內時,就屬這茶館損失最嚴重,現下又讓蕭鈺拿著這賬本來,難不成這茶館是他的?趕緊拿了賬本來對,章印不對,字型也不是他的,他的字那麼霸道,這賬本東家的字飄逸不少,人東家名叫,燕歸時!

衛延走時給溫卿妍留了從京都帶來了的二十精銳,溫言現下手頭無人,只得命了這二十精銳清洗城樓血跡,又讓刺史上報需要用來加固城樓用的石材,木材,吩咐完溫卿妍才鬆懈下來,想起輕鸞中的那一刀,不知現在如何。叫蕭鈺牽了馬,精銳跟隨去巡了邊防城樓,待到時,邊防第一道城樓已淪為廢墟,守城兵卒全亡,這重建又得一大筆花銷,她對這築建這塊沒有了解,命人去順州傳趙慬來。衛延揮兵追去,想是快回了吧……趙慬快馬趕了六個日夜才到幽州,刺史來接應時只說女郎去了三十里處的防城外。趙慬心想等這朝中的砍伐旨意來還得等許久,索性讓跟隨一道而來的京都官員在城內查勘,自己帶著溫卿妍身邊侍女過去照顧她起居。等趙慬帶著輕語到時,已入夜,溫卿妍在支撐的帳篷外,向北方望去,女郎久久佇立,單薄的身影,惹得輕語心中一緊。

輕語哽咽:“姑娘。”溫卿妍回首,趙慬跟輕語已向她走來。

溫卿妍:“輕鸞如何?”

趙慬不語,輕語擦淚回到

:“輕鸞已走,姑娘,我已葬了她,就在北邊那塊地的斜坡上。原先她還好時,曾說,等她老了,姑娘用不著她時,她就回這塊地來,替姑娘守著麥……”

溫卿妍別過臉,清冷聲響起

:“也罷,就在那處吧。”

用不了多久輕鸞就能看到麥子下地,破土,長成,豐收……翌日,趙慬醒來出帳篷時,溫卿妍帳篷已收,火堆早已熄滅許久。她也睡不踏實吧,東宮揮軍而去,她許是擔憂得很。趙慬往廢墟走去時,見溫卿妍帶著捂住鼻口的帕子,在指揮著輕語給精銳們分發巾帕。

聽著溫卿妍開口

:“進廢墟清理的人,都把鼻口捂住,當心疫病,挑些人入林中將死了的樹木砍來,廢墟中將士屍首無戶籍,無家人的火化,有戶籍的,登報了給我,從我這裡領撫卹金。”

趙慬心裡感慨,這妹妹果真……有當家主母的樣子了。祖母跟宮中貴人一道培養,不拘她性子,只她能學就好,只京中各世家對那位置蠢蠢欲動,她心又未定,才不顯露,想來這次是想通了。

趙慬:“妹妹,歇會兒罷,別把自己累垮了,你還得回順州種麥呢,這裡交給我。”溫卿妍看到趙慬過來,拿了巾帕遞給他。

溫卿妍:“兄長快戴上,母親手札上有記載,處理這事得把鼻口捂住。”趙慬順她的手,蹲下些許,讓她給帶巾帕。

趙慬:“嗯,果真是老谷主得意的小酒友,初有老谷主風範了。”溫卿妍輕拍了趙慬的背。

不悅道:“怎是酒友,我跟老谷主是布衣之交,兄長說得我跟老谷主像是那酒仙似的。”

趙慬回頭看她生氣的模樣道:“也沒見老谷主教你什麼本領醫術,你去藥王谷住了一年,不就學會了喝桃花釀嗎……”哦,說到這事,溫卿妍理虧,不答話了。

轉了話頭:“兄長,對韓家那位好點罷,她興許不知她父親謀劃呢,只是單單愛慕你,她又有何錯,你將她扔在那院子裡,像什麼樣子。”

趙慬想起家中妻子來,成親三年,她的院子他是去過幾次。他的親事原是定了長公主之女,沈芙。快交換更貼時,他因公出府應酬,飲了酒,回府時有人落水呼救,他遲疑了會兒,還是下水救了人。而後,郡主知道此事,更貼沒交換成,同年,她嫁給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那份執念,也談不上心悅郡主,只是懷疑是韓初喻故意為之。他父親及祖父在朝彈劾祖父,父親,兄長,私下動作不少,不知她韓初喻嫁他意為何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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