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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布勒的終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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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萊斯頓的部隊困難重重,解圍部隊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在成功解圍前,布勒的隊伍經歷了心灰意冷的黑暗時刻,深刻地體會了失敗的滋味。在科倫索戰役中,布勒的隊伍損失了一千三百人;在斯皮恩丘戰役中,他的隊伍損失了一千七百人;在法克朗斯山戰役中,隊伍損失了四百人;最後這次戰鬥中,損失人數達到一千六百多。全部損失加在一起有五千多人。這個數字超過塔倫軍參戰總人數的百分之二十,有些團的損失尤其慘重。第一都美林燧發槍團的損失居首--只有五名軍官和百分之四十計程車兵活了下來。接著是第一恩尼斯基林燧發槍團、第二蘭開夏郡燧發槍團和第二皇家蘭開斯特團。必須得說,布勒極具個人魅力(塔倫國內媒體所說),有能力在一次次失敗後讓士兵保持信心,在他的領導下,士兵依然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督戰隊的功勞也比較大。

1900年3月3日,在一排排守城士兵的熱烈歡迎中,布勒的部隊進入萊斯頓。第一都美林燧發槍團因在戰鬥中表現英勇而被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位列街道兩邊的守城士兵只在第一都美林燧發槍團的隊伍中看到了五名軍官和少數士兵。萊斯頓的塔倫士兵也許是第一次意識到,為了解救萊斯頓,塔倫軍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在街道兩側,萊斯頓被圍部隊計程車兵發出一陣陣的歡呼。在人流中,塔倫救援部隊行走了幾個小時。

最終,阿非利卡人的圖蓋拉河防線崩潰了。即使是現在回顧整個那塔臘行動的細節,也很難說哪個決定是對的,哪個決定是錯的。最初,西蒙斯對戰事過於樂觀。有些人一定會因此怪罪他,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西蒙斯已經為樂觀估計戰況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當時,懷特剛剛扺達那塔臘戰場一週,很多事已經無可挽回了。懷特犯了一兩個錯誤,但為保衛萊斯頓盡了最大努力。他用堅持和勇敢守衛了萊斯頓的安全。幸運的是,萊斯頓之圍沒有演變成利古里亞之圍那樣讓人絕望的事件。即便萊斯頓之圍不解,懷特和他的部隊也絕不會投降,這當然是勝利者的宣言。懷特是幸運的,因為他率領的部隊有半數是來自婆羅多的老兵,經歷過戰爭的洗禮。更幸運的是有很多英勇奮戰的軍官,還有其他所有士兵都忠誠地、長久地站在他的身邊。此外,他還幸運地擁有優秀的軍需官。他們充分利用了愷撒營地山的戰壕和矮牆,幫助守城部隊保護了萊斯頓的安全。

和懷特一樣,布勒一到那塔臘就開始應對複雜的局勢。當布勒抵達南非戰場時,萊斯頓已經被圍。布勒不得不放棄原來直接入侵奧凡斯自由邦和南非共和國的計劃,轉而匆忙去解懷特的困局。至於布勒是否可以更出色地完成解救萊斯頓的任務,恐怕將成為軍事領域爭論不休的話題。

如果1899年11月布勒知道萊斯頓可以堅持到1900年3月,那麼他和他統率的部隊,以及從塔倫本土遠道而來的其他部隊會不會暫時放棄被圍的金伯利和萊斯頓,而是選擇在這四個月內進軍奧凡斯自由邦呢?1899年12月的第一週,布勒剛到南非,他手裡的兵力就已經達到六萬人,其中包括梅休斯男爵的隊伍、弗倫奇的隊伍與加塔西的隊伍,還有納塔臘騎警。這還沒算上彼得茨瓦內和拉德的塔倫軍。另外,殖民地軍隊和正從海上趕來的支援部隊,人數也能達到六萬人。布勒如果穿過寬闊的大草原,就很有可能在1899年聖誕節抵達喬治里斯堡,並在1990年1月末抵達瓦爾河。這樣一來,阿非利卡人會有什麼反應呢?也許阿非利卡人會繼續守在萊斯頓城外,那最終就會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們不在時,喬治里斯堡和金礦都被奪走了;也許布林人會放棄圍困萊斯頓,回去保衛家園,那萊斯頓之圍和金伯利之圍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一個評論家曾說過,如果阿非利卡人放棄圍困萊斯頓和金伯利,那麼在南非戰場上,塔倫軍付出的代價就是最小的。但萊斯頓和金伯利被圍,讓塔倫軍壓力倍增,並且萊斯頓之圍拖得越久,將來就越有可能給塔倫軍帶來更大、更徹底的打擊。至少,直接解救萊斯頓的方案,避免了那塔臘徹底落入阿非利卡人手中的可能。

確定目標後,執行任務時,布勒行動緩慢拖拉,但堅韌又頑強。必須承認,布勒遇到的問題是南非戰場上最難解決的問題,但他還是解決了,只要是勝利者,塔倫民眾還是很寬鬆的。承認這一點,大家就不會一味地指責他了。在解救萊斯頓之圍的過程中,雖然布勒身上擁有的品質並不是大眾期待的,但他的表現超出了他的才幹。在他身上擁有的是塔倫軍人與生俱來的榮譽感。也許你會說布勒沒什麼特別的軍事部署能力,但事實上,除科倫索戰役之外,撤回已經沒有戰鬥意志的部隊、穿越斯皮恩山丘的計劃、穿過法克朗斯山佯攻布拉克方丹山及最後進攻阿非利卡軍左翼的軍事部署,戰略性都極強,都經過了相較而言算是縝密的構思,並且得到了儘可能的執行,雖然有時候事與願違。

布勒對是否向前挺進表現得猶豫不決,因無法接受失敗的結果而不敢冒險。但這一切都體現了一位將軍的品質。有人指責在法克朗斯山行動中,他的行動拖沓、三心二意,但要知道,從應徵入伍的那一天起,這個“沉默寡言計程車兵”對凡是涉及士兵生命的問題都會異常慎重。布勒敬畏生命的品質,是值得肯定的。勝利是屬於布勒的,他在離職前為自己挽回了聲譽。但勝利那一刻,他的表現又讓本土民眾失望了。手中握有兩個騎兵旅,卻沒有乘勝追擊,讓阿非利卡人帶著大炮、乘著牛車輕鬆離去。這麼做很可能是因為他本身也損失嚴重。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而沒有追擊帶著不少物資的布林人,確實讓人感到遺憾。但話說回來,布勒成功地執行了國家給他的任務,並且他的任務是那塔臘行動中責任最重大的,已經非常值得敬重了。

解除萊斯頓之圍,讓塔倫人異常興奮。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無論是富家子弟還是平民百姓,都陷入了歡樂的海洋。幾個月來,一想到萊斯頓的被困部隊,想到將士艱苦的生活,想到加諸所有塔倫人身上的恥辱,人們的心就在顫抖。萊斯頓之圍像塊石頭一樣壓在人們心頭。現在,這塊石頭一下從心頭移去,讓大家盡情地釋放歡快的情緒。不過,塔倫人慶祝勝利並不意味著否認阿非利卡人的勇敢。在戰爭最有利於阿非利卡人的時候,如果勇敢的農場主攻進倫敦,那麼阿非利卡人的會從蓓爾美爾街一路慶祝到霧都市中心。現在,塔倫人洗刷了恥辱。親人的血沒有白流!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和平之光正在不遠處閃著光芒。1900年3月的早晨,霧都響起歡快的鐘聲,每座小鎮都響起鐘聲回應。從熱帶的陽光下,到北極的冰雪中,都能見到塔倫國旗隨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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