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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斯托姆山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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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布勒的部署,加塔西率領第3師承擔戰略防禦任務,即保障東普阿殖民地的安全,清剿入侵該地區的阿非利卡民兵。這裡其實是次要戰場,阿非利卡軍的任務並不是攻城掠地,而是鼓動當地阿非利卡裔居民起義造反,同時破壞鐵路運輸系統。雖然敵軍的規模不大,但塔倫軍也不能遏制其頻繁的騷擾。倘若後方不穩,布勒在前方就會瞻前顧後。況且躲在普阿殖民地的一幫政客官僚恨不得布勒保證他們的絕對安全,哪怕只有一個阿非利卡騎兵在普阿地區晃悠,他們都會睡不著覺。

為了保障西線和東線的兵力,布勒只給加塔西留下儘可能少的部隊。因此加塔西名義上統領一個師,實則手裡只有8個營的兵力,外加一些支援部隊。其中皇家愛爾利修來福槍團自成立以來,就沒有實戰過。缺兵少將,再攤上一群沒打過的弱雞,加塔西只怕心裡苦。

加塔西的頂頭上司布勒給他的命令比較謹慎,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守住東霧都,皇后鎮如有可能守住則最佳,但不要輕舉妄動,靜待第二批已經從本土和海外殖民地開拔的援軍。這個思路過於保守,就是為了確保港口控制權。加塔西是在普阿殖民地作戰,來自普阿的指令卻要求他儘快擊退入侵的阿非利卡騎兵。東普阿的保皇派很擔憂阿非利卡人的侵擾,強烈要求塔倫軍採取措施,同時親阿非利卡人的居民又蠢蠢欲動。加塔西權衡各種因素後,決定對斯托姆山發動攻擊。

加塔西行事並不魯莽,他也許低估了阿非利卡人的戰鬥力,但沒有高估自己部隊所謂的優勢。他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對當地地形十分陌生,手頭唯一一份地圖還是小比例尺,而且還不一定準確。他沒有匆匆進攻,派出大量偵查隊勘測斯托姆山周邊地形,儘量避免與四處襲擊的阿非利卡人騎兵開戰。加塔西也向當地居民諮詢,不過得到的資訊一樣不準確,甚至自相矛盾,很有可能有人故意誤導。最後加塔西還特意挑選幾名普阿騎警充當行軍嚮導。事實上,在實際行動的前幾天,加塔西將軍要做什麼,甚至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已經不是秘密了。12月7日,《泰姆士報》的記者已經詳細報道了行動目標。對普通人來說,能上報紙是種榮耀,但對士兵來說,這是一種傷害。整個行動過程中,塔倫軍對如何保守軍事秘密似乎毫無概念,高調得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9日清晨,各部隊離開駐地,登上車廂等待發車。由於單軌鐵路線效率低下,各軍列又都集中駛入車站,一時間鐵路排程混亂不堪。有些部隊待在車廂中暴曬好幾個小時後才出發。所以很多人沒開戰就累的四仰八叉,再加上晚上行軍一夜,走錯路,黑暗中將士們雙腿沉重、困頓不堪,次日的戰鬥力可想而知。然而,加塔西的部隊仍然以密集隊形毫無目的地行進,更糟糕的是,根本沒有對前方和側翼展開偵察。

10日4時25分,隨著清晨的來臨,大草原上的光線亮了起來。這時,一聲槍響傳來,接著又是一聲。然後就是馬克辛的連射聲。槍聲再次提醒塔倫軍,在戰場上,缺乏警惕心將會是多麼慘痛的教訓。阿非利卡人士兵隱身在山的斜坡。敵人的戰線不長,火力集中在暴露的塔倫軍側翼。從外貌上,這些阿非利卡人主要是普阿殖民地的叛軍,而不是草原上土生土長的阿非利卡人。

加塔西的部隊在山側發起反擊,步兵衝了一段距離,發現根本無法翻越前方土坡。前進不可能了,士兵躲在石頭後面躲避上方的猛烈火力。這時,塔倫炮兵開火了,但炮火非但沒有對敵人造成威脅,反倒給自己同伴帶來了致命傷害。一顆榴霰彈不偏不倚在一群召開戰地會議的軍官上空爆炸,所有軍官當場被炸傷,一名中校重傷不治。塔倫炮兵殺自己人的效率比阿非利卡民兵要高的多。

組織進攻失敗了,為了躲避阿非利卡人的火力襲擊,很多塔倫軍從佈滿石頭的山地跑向毫無遮攔的空地;還有士兵守在原來位置,因為她們有些人相信勝利之神會眷顧自己;還有些人則清楚地知道躲在石頭堆裡比穿過子彈橫飛的空地要安全得多。堅守的和後退計程車兵之間沒有配合,他們根本想不到要互相掩護撤退。所有留在山坡上的步兵都被阿非利卡人俘虜了。

本來這支阿非利卡民團的戰鬥意志不太高,在塔倫軍的持續猛烈攻擊下,也有些吃不消了,準備放棄陣地。不料突然有個塔倫軍官下令撤退,很難知道具體是誰釋出的命令。但塔倫軍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刻,齊刷刷往山下跑。加塔西意識到無法在重組隊伍發動新一輪進攻了,便命令全軍退出戰鬥,撤回莫爾蒂諾。一夜未眠計程車兵疲憊至極,撤退途中就睡在了路邊,同樣疲憊的軍官叫醒他們,催他們趕路。在睡夢中,很多人被後面清掃戰場的阿非利卡人俘虜。12月10日10時,部隊零零散散地回到了莫爾蒂諾。加塔西的部隊死傷大約一百多人,但被俘超過六百人,遠超死傷人數,這讓塔倫軍的失敗顯的非常難堪。

加塔西的失利,發生在有不滿情緒的普阿殖民地。斯托姆山戰役讓阿非利卡人更肆無忌憚地在塔倫殖民地徵兵,阿非利卡人並沒有乘勝追擊,莫爾蒂諾仍掌握在塔倫手中。同時,因為皇家野戰炮兵第七十九連與德比郡的到來,加塔西的部隊實力得到增強,但防守有餘,進攻無力。戰鬥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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