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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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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東北的風就如同那裡的人一樣幹練直爽,貫穿整個街道,街上的路人換上了厚實的棉服。

我抬手戴上兜帽低頭手掌託手機穿行在街道上,大拇指不停地在螢幕上滑動翻著各式各樣的帖子,什麼明星戀情、星座運勢、番劇上新映入眼簾,我毫無目的的繼續下翻重新整理,突然一條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各位兄臺相信裡世界嗎?就是人類內心醜惡集中的地方,也可以說是我們現在所在世界反轉世界”

“裡世界?有趣”我饒有興趣點進帖子想看看吧友們的評論,也許又會有什麼臥龍鳳雛。

脆皮大學生:“反轉世界這麼說,那裡還有一個反轉性格的我?噢…那我會不會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暴徒。”

巴黎在逃聖母:“別告訴我好人在那裡反轉成壞人,我這種弱雞肯定被扼殺搖籃。”

絕世鹹魚真君:“不信,除非我親身體驗…所以怎麼體驗?”

各種評論在指腹滑動下展現,突然發現那位絕世鹹魚真君網友被樓主點贊回覆“聽傳言,走在街道上有小機率會走到通往裡世界的通道里,但是回來方法未知。”

我退出帖子繼續向下翻去,下方的訊息已經沒辦法讓我提起一絲興趣於是我關上手機放進衣兜中,走進我常去的一家飲品店一如既往點了一杯拿鐵,接著落坐在靠窗的位置倚靠著座椅休息。

“嘿,玄知,又來喝拿鐵了?”

我聞言抬頭瞧見來人,他是肖瑞,是我在這家店遇到的同好。

“嗯,假期在家裡手足無措倒不如出來找事做。”

“噢…挺好,在家確實很無趣”他咧嘴笑了起來曲肘戳我胳膊“我有一個有趣的遊戲你要參加嗎?有很多朋友參加呢。”

“是嘛?當然參加,我可不想當一個閒死的大學生。”

“好,那現在出發的,免得他們等急了,我這次來就是集人數開遊戲呢。”

語罷我便跟著肖瑞走出飲品店,我們並肩有說有笑走在街上,我們走到了一座拱橋旁,周邊並沒有種著常見的柳樹而是一顆粗壯高大槐樹,肖瑞告訴我這叫相思槐,上面掛著一條一條紅色的“許願之語”它們隨著陣陣微風飄蕩,我走樹邊陳舊的石碑蹲下身檢視,這是這顆槐樹的傳說。

“相傳,在古代戰亂時有一對相愛夫妻,他們因為戰亂而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原本以為他們能夠逃離戰爭的吞噬,但在來到這裡的第二年丈夫就被抓了壯丁,妻子十分思念他於是就經常一襲喜慶的紅衣站在橋的這端希望能像牛郎織女一樣能夠與愛人重逢,但是妻子等了數個春天依舊沒能等到屬於她的春風,後來她等到了它,那匹跟丈夫一起馳騁疆場的白馬,不過它顯得很憔悴早已沒有過去的意氣風發,她明白她最不想要的答案來了,於是她褪去了外面的紅衣露出素服取出白綾為自己抹上那唯一的一抹紅。”

我不禁感慨嘆息道“真是悽美的愛情。”

“嗯,現在有很多情侶都會來這裡祈願希望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他含笑看向橋時頓住隨後觀察四周“我記得今天這裡的建築不是這樣的啊…一個上午的時間怎麼可能。”

“什麼?這裡不是古建築嗎?”

“不,這裡應該是現代水泥上疊加建築結構,而不是全為…”他突然似乎意識到什麼急忙抓住我的手往來時的路跑去“玄知,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我沒有回應他只是沉默的跟隨著他奔跑,我們在街道上飛奔,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竟然詭異的沒有行人車輛但卻聽到了熟悉的喧鬧聲。我的頭部突然傳來陣陣劇痛像頭部被放在液壓機下般,它從我的後腦暈開慢慢充斥我的全身,我的視線逐漸開始模糊,我感受到周圍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我迷迷糊糊看到肖瑞不斷開合的唇瓣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傳入我的耳朵化為了尖銳的耳鳴聲,緊接著我看到他突然倒下同時也將我拉倒在地。

周圍的喧鬧聲消失,我忍受不了頭部疼痛緊閉雙眼黑暗將我籠罩在內,這使我的聽力放大,耳畔不斷傳來奇怪的稀稀疏疏聲像是什麼在地面上摩擦又好像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感受到那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沒辦法看到當前情況恐懼如同冰冷的河流灌入我的血管讓我止不住顫抖,貼著地面的手已經發麻。在我無措時聲音戛然而止,幾分鐘後當我以為那聲音的主人離開了於是緩緩睜開眼睛時,我看到那聲音的主人與他幾乎和我貼臉。

我睜大了雙眼直視著他沒有瞳孔的雙眸,他根本就不是人!上面的五官都是畫出來的,他是一個紙人!我被嚇得急忙抬腳將他踹開急忙坐起後撤,這一撤正靠上暈倒在一旁的肖瑞,這下我意識到身後無路可退了,我的雙腿已經發麻恐懼佔據了上峰此刻我也想像那些恐怖小說裡的主角一樣保持冷靜,但是面對眼前四肢撐起以一種極度詭異扭曲的姿勢站起來的紙人我慌了。他那雙沒有瞳孔的雙眸似乎在凝視打量著我,隨後那畫出來的五官此時也不知為什麼突然扭曲到一團,他緩緩抬動彆扭的步子再次向我走來,他走路之所以會有奇怪的聲音是因為內部竹條骨架摩擦產生,剛才踹的那一腳在他的胸口留下一個破洞能夠清晰看到紙人內部結構,竹條的脊椎中間出現斷裂使他的頭部搖搖欲墜只有外面一層單薄土紙維持。

看著他步步緊逼頭部受到擠壓的疼痛令我無法思考想要起身逃走但卻感受到一種從未受到過的威壓原地,紙人扭曲的五官分離出一張裂開的嘴他衝我露出笑容,只聽見“咔嚓”的聲響,土紙像是被誰撕破失去支撐的頭顱從紙人脖頸處掉落滾到一旁,他的身體停止前進站在原地,那紙人頭落地後居然詭異的轉過來盯著我,它上面土紙肉眼可見的在剝離焚燒,形成的紙灰如同枯碟般在空中飛舞緊接著是它的紙紮身體剝離焚燒,只能看到那裸露出來的竹製骨架。

接下來一幕頓時令我汗流浹背,剩餘的骨架突然在我眼前極速生出血肉沒過幾分鐘便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類,那張熟悉的面龐出現在我眼前那是我自己!只見“我”朝我咧嘴一笑就快速轉身朝拱橋跑去,我自然不會去追因為我不是那些恐怖小說中的作死主角,但耳邊縈繞著未知的呼喚聲,我的身後跟著出現莫名的拉力強行讓我站起抬步向“我”的方向走去,我竭力控制自己但無濟於事;就在這時我那嚇得發涼的腳踝上感受到一陣暖意,是肖瑞的手握上了我的腳踝。

“玄知…閉上眼睛,別相信這一切,快跟著我念:念天逢門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惡,鷹犬當先,二將聞召,立至壇前,依律道奉令,神功帝宣,魔妖萬鬼,誅專戰無蓋,太上聖力,浩蕩無邊,急急奉北帝律令!”

我聞言急忙閉上眼睛跟著肖瑞不斷重複口訣:“天逢門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惡,鷹犬當先,二將聞召,立至壇前,依律道奉令,神功帝宣,魔妖萬鬼,誅專戰無蓋,太上聖力,浩蕩無邊,急急奉北帝律令!”在我跟隨著念三遍後耳邊的呼喚聲頓時停止,拉力也跟隨消失我無力背靠著剛坐起的肖瑞坐下。

我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這裡是哪裡啊?肖瑞。”

“目前不確定,但是以我瞭解來看這裡不是我們那個世界。”

“裡世界?!”我頓時想到今天在手機上看到的那條帖子,頓時讓我汗毛豎起“裡世界真存在?”

“你知道?”他偏頭好奇回眸瞧了我一眼。

我急忙搖頭否認從包中取出手機,開啟網頁開啟瀏覽記錄找到那條帖子展示在肖瑞面前,肖瑞接過手機檢視隨後將手機還給我。

“或許我們是真的進入他所說的裡世界了”他看了一眼我一臉窘迫的樣子滾喉清嗓勉強露出笑容又接著說“既然現在大概瞭解目前處境,最起碼比當無頭蒼蠅強,而且他說的是回去方法未知而不是沒有方法。”

“嗯”我終於緩和剛才場景帶來的衝擊慢慢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我想我們可以在四周進行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我認為可行,不過我認為我們應該一同調查,分頭行動可能會出現失散的問題,畢竟不能保證這裡已經安全了。”

我同意了他的提議,於是我與肖瑞開始對周圍建築進行調查,在調查途中我開始回憶剛才的場景以及肖瑞教給我的口訣,肖瑞正蹲下檢視地面上躺著的藍皮書本翻開一頁又一頁皺巴巴泛黃的書頁,最後嘆息將書本放回原處。

“肖瑞,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嗎?”

“嗯,沒有,這裡的物品都是魚龍混雜的。”

“為什麼這麼說?”

他抬手指了指那藍色的書本“看到那本書了嗎?那是來自民國的”緊接著他又分別指了指桌面上的長衣和畫扇“這兩種物品分別是明朝的水田服和宋朝的洪扇,這是不同時代的產物怎麼可能同時出現,所以我斷定這裡的時空是錯雜的,混亂的。”

“如果是有人刻意為之呢?”

“我想過這種可能,你知道鑑定古董吧,現在的專家可以透過檢視皮殼包漿、造型外觀、紋飾色彩等來判斷這些物品亦是那都是真貨,而且如果是真的有人刻意放在一起那麼像畫扇這種物品且相隔時間久遠他是如何儲存的?”

我頓時啞口無言沉默思考著,肖瑞沒有看我而是接著繼續說“這裡我們已經調查完了這裡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比起坐以待斃不如自己去尋求那一絲生路。”

我同意的點點頭,抬手指著剛才“我”站的地方“我在想要不我們上去看看,我覺得那個紙人想告訴我一些事。”

肖瑞聞言思索幾分後面突然傳來陌生的人聲打斷了我們思緒。

“我靠…這哪裡?”

我打算轉頭看的瞬間被肖瑞制止“不要回頭,轉身看,不然火可能會滅。”

我聽從他的話轉身看到那個青年,他身穿白色運動服脖子上還掛著個紅黑色頸掛式耳機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此時他也注意到了我們與我對上視線,他快步向我們走來。

“嘿,兄臺你們好嗎?噢…老天這裡是哪裡啊?”

我看著眼前人並沒有開口回答,肖瑞用眼神向我示意於是他開口回應“嗯,你好,這裡…我們也不太確定,但目前只有一個答案,這裡是裡世界。”

“裡世界?啊?!”他聞言頓時抓耳撓腮“不是吧,我今天就發了個帖子說怎麼體驗結果真體驗了啊,在這裡被困了一下午了。”

聞言我果斷脫口而出“絕世鹹魚真君?”

“?”他目瞪口呆盯著我思索“你怎麼知道我網名的,居然敢直呼本君真名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我跟肖瑞對視一眼然後又以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絕世鹹魚真君,肖瑞聳了一下肩走到一旁長椅上坐下示意讓我自行解決,我拉著鹹魚真君到一旁告訴他自己的經歷但是我隱瞞了紙人的事,因為潛意識告訴我這還是隱藏較好。

“好吧…很混亂的說法,讓我捋一捋。”他有些苦惱揉了揉太陽穴“所以現在沒有方法出去咯。”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他像是認命一樣無奈翻了個白眼然後咧嘴露出爽朗的笑容向我伸出手“好吧,我叫軒宇,既然來到這裡單槍匹馬闖這裡肯定是行不通的,讓我加入你們唄。

他看我沉默著,然後直接握住我的手“合作愉快,放心我這人待同伴可謂親情,當然我為人父…”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抬手扇了後腦,坐在一旁肖瑞向我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許。

肖瑞看事情解決於是走上前來詢問軒宇“所以你來這裡的預兆是什麼?”

“預兆?我就聽著音樂走街道就進來了。”

肖瑞再次沉默神情凝重,我和軒宇都不敢打擾都保持安靜,過了會他眉頭舒解若有所思看著我們“你們現在把手機拿出來,然後看看還有沒有訊號。”

我和軒宇幾乎同時動作掏出手機檢視“有的”我們異口同聲回答。

“好,玄知你往槐樹那靠近幾步然後再看看有沒有訊號。”

我按照肖瑞指揮逐步靠近槐樹,低頭觀察手機訊號格,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顯示滿格的訊號瞬間消失,我用手機截圖下來隨後回到肖瑞身邊將手機截圖給他看,接著他又同樣看了軒宇手機裡的截圖。

“我得出結論了,這裡是我們的世界也亦非是我們的世界,這裡是類似於陰陽魚的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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