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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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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宣王李辰澈,靜宜王李辰昌下朝之後便開始火速準備出京奔赴河西村災區。車馬上帶著充足的救災糧食,和幾十名郎中,以及兩隊協助軍馬。如果是隻是人和馬,多半天的行程就到了,因為拉著厚重糧食的緣故,加之剛發完洪水,路面積水泥濘較多,勢必會耽誤行程時間,車馬行了一天一夜才到災區,等他們抵達河西村之時,李辰承的人已經把河西橋修好了。

李辰澈開口道:“前面那座橋應該就是河西橋了,看來我們快到了。”李辰澈的貼身侍衛齊濤回道:“殿下,是否需要屬下前去通知太子殿下他們,也好接應我們。”李辰澈還未允諾,李辰昌就插話道:“哎呀,不需要通知,通知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大陣仗,二哥肯定早就知道我們來了。”李辰澈回道:“不用通知了,三弟說的有道理,估計我們已經驚動他們了。”李辰澈是尚貴妃所出,皇子中排行老大,性格成熟穩重,少言寡語,待人謙和有禮,相貌也是陌上人如玉,眾多京都的官家女子也都向往能夠成為靜宣王的王妃。李辰昌靜宜王,是皇后的二兒子,和李辰承一母同胞。李辰昌因為排行最小,也最受寵溺,說話做事都很隨性,直來直去,城府頗淺,倒也蠻招人喜歡的,長相也是清秀俊逸。

李辰昌對於李辰澈和李辰承都是敬重的態度,但是對於李辰承更多的是仰慕。李辰昌自小就跟在李辰承身邊,李辰昌比李辰承小三歲,比李辰澈小四歲。李辰澈日常生活中從小到大也都是謙讓著李辰昌和李辰承,的確不失好大哥的典範。李辰承雖然只比李辰澈小一歲,但在李辰澈面前姿態還是很謙恭地,即使自己已是太子地身份。李辰承對李辰昌地要求就很嚴格,李辰承總覺得這個弟弟過於調皮,行事作風也毫無顧忌,所以得時常需要在旁邊敲打李辰昌,否則李辰昌說話做事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李辰承得長相更像皇上李聖昀,李辰昌長得偏向皇后,而李辰澈得相貌是介於李聖昀和尚貴妃之間。總之三位皇子個個都是俊秀飄逸得翩翩公子,都依然未定下婚約,這就讓京中女子產生了不切實際得幻想,總想著只要能嫁給任意一位皇子,都是夢寐以求得事情,哪怕是做妾更是求之不得。這些平民家得女兒就不說了,官宦家得女子還是有很大機會入選為妃,甚至太子妃。

已經是傍晚時分,蕭墨雪聽完祖母說得十年前發生在自己身上得事,加上“十年之約指得是她的婚約”,現在都已經魂不守舍了。蕭墨雪在思考婚約得事情,雖說婚姻的事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還是想要自己選擇未來能和自己共同走下去的那個良人。蕭墨雪並沒有想婚姻的事情,她覺得婚姻離自己還很遙遠。她在憧憬著回到京都之後,能夠開一家完全屬於她自己的醫館,不依託於尚書府,靠自己的能力自食其力,同時還能夠治病救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同時還能以此來養活自己,這應該算的上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態了。

世界上有多少人為了謀生,從事著自己無法選擇的工作,但是卻又無能為力去改變現狀,只能任由命運支配。多數人選擇了隨遇而安,隨波逐流,順其自然,不作為,被動的接受命運的安排,只有極少數的人選擇主宰自己的命運,安靜努力的學習新的技能,不斷挑戰超越自己,只有能力強大了才有資格去做選擇,有資本選擇從事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人生的意義不就是透過自己的勞動和努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嗎?能夠積極主宰自己生活的人,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並且會離自己所設定的目標越來越近。無疑蕭墨雪就是這樣的佼佼者。

蕭墨雪邊走邊想,她這是在去找李辰承的路上,在她的身後還安排著一輛馬車,車上都是藥材。還好蕭墨雪是個天生的樂天派,什麼煩惱,困難,挫折,困境在蕭墨雪這裡都不會存活太久。她在內心對自己說道:“算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若自己不喜歡,總會想到辦法退掉這樁婚事。”馬上蕭墨雪的臉上一掃陰霾,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淡漠。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李辰承的營帳附近,葉飛老遠就看到了蕭墨雪的人馬,快步跑進帳篷稟報李辰承:“殿下,蕭姑娘來了,還帶著一輛馬車。”李辰承此時正在對著燭光發呆,看不出他在思考什麼,但是聽到’蕭姑娘’三個字,馬上就回過神來,臉上也有不易察覺的喜色。李辰承快速的回道:"是蕭姑娘來了嗎?快請進來!”說完馬上整頓下自己的著裝和頭髮準備迎接蕭墨雪。葉飛從帳篷出來之時剛好撞上似雲,似雲說道:“快去通傳你家大人,我家小姐來送藥材來了。”葉飛回道:"已經通報過了,我家大人有請蕭姑娘進帳。”蕭墨雪邁著輕盈而又堅定的步伐走進了帳篷,似雲也想跟著進去,被葉飛攔了下來,葉飛公事公辦地說道:“我們大人只邀請了蕭姑娘,似雲姑娘還是和在下一起在此等候吧。”似雲不好說什麼,只是對葉飛翻了白眼就賭氣地看向別處了。

當李辰承看到蕭墨雪進來地那一刻,再一次被蕭墨雪地著裝和氣質所感染到,以至於只顧著欣賞蕭墨雪地美,卻忘記了打招呼。今天地蕭墨雪穿著一身淺藍色地留仙裙,頭髮簡單地配飾著一根墨綠色地珠釵,耳環是墨綠地流星墜。任誰看了都覺得清新脫俗,可惜了依然戴著面紗,真想看看這面紗背後到底是什麼樣地容顏。

蕭墨雪微微欠身行禮說道:“李大人,民女明日便要回京,離開之前特意把剩餘地藥材運過來留給這些需要地災民,還望李大人能夠收下。”李辰承聽完蕭墨雪說地話,微微一愣,回神道:"蕭姑娘真是醫者仁心,李某佩服!若蕭姑娘不嫌棄,可以再等上一兩日,我在這裡地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可以一起結伴回京,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蕭墨雪回道:“多謝李大人地好意,民女並非一人,還有祖母要照看,擔心祖母多日旅途不適,身體吃不消,所以還是決定儘早趕路回京。”李辰承有些失落地回應道:“那真是有些可惜,不能同蕭姑娘一起回京。蕭姑娘可否告知李某,家住在京都何處,李某回京之後好登門拜謝,同時把藥材以黃白之物償還。”蕭墨雪微微一笑回道:“李大人,有緣之人自會再次相見,至於藥材嘛,不必償還,就當是我對這些災民地捐贈了,如若李大人想要表示感謝...。”說道這裡,蕭墨雪停頓了,環顧四周看到桌案上放著筆墨紙硯,拿出自己地素娟,平鋪在桌上,對著李辰承說道:“若李大人想要表示感謝,可否請李大人在這手絹上寫下您地名字,也算做是感謝了。”蕭墨雪雖然帶著面紗,但是李辰承依然能夠在她的眼角處看出蕭墨雪的微笑。李辰承好奇地問道:“只是在這手絹上寫上我地名字就算表示感謝了嘛?”蕭墨雪堅定地回道:“是的,只要您把您地名字寫在我這素娟上就算表示感謝了。”李辰承笑著不解地問道:“一個寫著我名字地手絹對你能有什麼幫助呢?”蕭墨雪回道:“民女自有民女地用處,還望李大人將來能夠見字如見人,若民女有需要李大人幫忙地地方,還請李大人能夠慷慨施以援手。”李辰承發出爽朗地笑聲,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簡單。”說完就拿起毛筆開始在蕭墨雪的手絹上瀟灑地寫下了李辰承三個字。把手絹雙手遞給蕭墨雪說道:“見字如見人,蕭姑娘未來有能用得著李某地地方儘管說出來。”蕭墨雪微笑地回道:“多謝李大人題字!民女告辭。”說完蕭墨雪就離開了帳篷,而李辰承還是未能開口提出想要蕭墨雪摘下面紗地請求。

尚書府裡尚書夫人柳如煙正在服侍蕭尚書準備上朝,蕭尚書,蕭天合,是北易國掌管吏部事宜的吏部尚書。蕭天合為人嚴苛,對待家人和下屬都是高要求,自己也以身作則。把名譽和外人對他的評價看得格外重要。蕭天合在子女面前也總是不苟言笑,不過現在的尚書府裡也只剩下蕭墨蘭了。蕭墨雪一直和祖母在離月庵,而蕭墨塵也還和高人在外面雲遊四海,何時歸來都未可知。這樣一來尚書府好像只有一個嫡女蕭墨蘭。時間太過長久,都十年了,漸漸地蕭墨蘭真的以為整個尚書府只有她蕭墨蘭一個嫡女,性格難免會有些自視清高,甚至刁蠻跋扈。蕭墨蘭的長相是那種嫵媚妖嬈型的,高挑眉,柳葉眼,眼部末端微微上挑,更是突出了嫵媚的氣質。鼻樑不高不矮,剛剛好,嘴唇薄薄的,臉型是橢圓的鵝蛋臉。蕭墨蘭在整個京都的名聲和口碑也是眾星捧月,堪稱是京都第一美女加才女。世家公子也都向往著能夠有機會和蕭墨蘭見上一面。總之蕭墨蘭的相貌和才氣已經在京都被渲染的天花亂墜。這就更助長了蕭墨蘭的囂張氣焰,不過在外人面前蕭墨蘭還是能夠表現的端莊文雅,已貼合世人對她的評價。

蕭天合清清嗓子,開口對柳如煙吩咐道:“太夫人和雪兒快回來了,他們的院子和房間可準備好了?”柳如煙溫柔且帶著笑意的回道:“早就安排下去了,等老爺下朝回來可以親自去看看,妾身也會親自去盯著收拾打理的。”蕭天合微微點頭問道:“把他們安置在哪兩個院子了?”柳如煙回道:“還是她們之前各自的院子,太夫人在靜軒閣,雪兒在沁芳廳,這樣他們也住的習慣。”蕭天合認可的點頭只回了一個“嗯。”

河西村已是落日黃昏,被洪水沖洗過後的河西村到處都是房屋的殘骸,這裡鄉民的財物更是損失慘重,還好人員搜尋救治及時,傷亡不是太過嚴重。李辰澈和李辰昌的車隊已於昨晚和李辰承匯合。李辰承的營帳內,李辰澈先開口說道:“既然此地災後處理事宜已經安排妥當,不如二弟也同我們一起回京覆命吧。”李辰昌也附和道:“是啊,二哥,這都已經辦完了,也就是災後重建的問題,災民也暫時得到安置了,至少吃穿住,基本生活不成問題。”李辰承回懟李辰昌說道:“你也說是暫時得到安置了,這災後還有好多修繕工作需要開展。”李辰澈說道:“災後修繕的工作等我們回京覆命之後,再安排工程部的人過來修繕就好。二弟不必待在這裡盯著,若不放心,偶爾過來監督檢視也無妨。”李辰昌更是歡快的說道:“大哥說的對,再說了,二哥你離宮多日,母后都開始擔心你了,你還是同我們一起回宮吧。”就這樣在李辰澈和李辰昌的輪番勸說下李辰承決定同他們一起回宮覆命。

在回京的路上,李晨昌又對著李辰承調侃道:“二哥,在我們來的路上看到一位蒙帶著面紗的藍衣女子從你的營帳中出來,那是誰啊,二哥你可是從來不進女色的,這位藍衣女子可不簡單,能贏得你的青睞,關鍵她還帶著面紗,這麼神秘,她到底是誰啊,哪個府上的姑娘?”李辰昌眯著眼睛看著李辰承,一連串問了好多關於蕭墨雪的問題。李辰承對於李辰昌的問題表示不耐煩,更是斜眼看了李辰昌一眼只丟給他四個字:“無可奉告!”李辰澈安靜的在一旁笑著,不參與李辰昌和李辰承之間的口戰。

一路上,李辰昌話最多,問題也最多,一直都能聽到李辰昌不停地分享,問問題,整個回京的旅途可以說是毫不寂寞。不知不覺他們兄弟三人已經回到了宮裡。先回各自府邸休息,第二天直接上朝向父皇彙報救災事宜,並且提議災後災民安置和房屋修繕的問題。皇上自然好好的嘉獎了一番太子殿下李辰承,其他大臣也是不住的誇讚李辰承的辦事能力,將來一定會是一個稱職的好君主。下朝後李辰承和李辰昌共同去拜見皇后,自從李辰承回京以來還沒來得及給他的母后請安。

昭寧殿裡,皇后的婢女正在為皇后簪上最後一支珍珠珊瑚釵,剛插在髮髻上,就聽到門外的公公通傳道:“太子殿下到,靜宜王到。”皇后聽到兩個兒子都過來請安了,臉上瞬間綻開了久違的笑容。皇后吩咐道:“快,請進來!”李辰承和李辰昌一前一後的走進來,異口同聲的向皇后問安道:“兒臣給母后請安。”說完皇后馬上應道:“好,都是好孩子,承兒,到母后這邊來,讓母后看看你。”皇后撫摸著李辰承的臉頰說道:“到災區賑災委屈你了,受累了,這是你第一次離開京都,獨自處理政務,這也是你父皇對你的考驗,雖然你現在身為太子,但一定要居安思危,這個世界是充滿了變數的,皇宮裡的生活更是深不可測,作為太子更應該謹言慎行,以身作則,別讓有心之人抓到把柄才是。”李辰承聽完她母后擔心的勸告之後,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寬慰起他的母后,說道:“母后,我一切都好,一定會謹遵母后教誨,謹言慎行,以身作則,終日學習,並且自我反省,定不會讓人找出不是來,即使真有什麼有心之人要針對於我,那不還是有母后您的庇護嗎”。皇后聽到李辰承這麼說,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揚,對著李辰承笑著說道:“就你嘴甜,知道怎麼哄我開心。”此時一旁的李辰昌不滿的說道:“誒,我說,母后你也太偏心了吧,當我是透明的嗎,還是選擇性直接忽視我的存在?”皇后把寵溺的目光投向李辰昌說道:“昌兒!你說母后怎麼偏心了,你幾乎每天都在我身邊,你二哥每天幫你父皇分擔朝政之事,幾天才見一面,這次跑去賑災,又是很久沒能見面,今天難得見到,還不讓我們好好聊聊。”李辰昌辯駁道:“還說你不偏心,我也去賑災了!去幫助二哥賑災,送糧食,送藥材呢。”皇后笑道:“好好,昌兒也有功勞,好了,別調皮了,好好跟著你二哥學習為人處世,別惹禍,行事要低調,切不可張揚!”

蕭墨雪和祖母一行人的車馬此時已經停在了吏部尚書府的大門前。蕭墨雪安排似雲去敲門通報,就說太夫人帶著大小姐回府了。門房接到通報趕緊稟告管家,管家再通傳給尚書夫人,此時蕭天合還未下朝回府。也就只有柳如煙和她的寶貝女兒蕭墨蘭出來迎接。似雲先扶著蕭墨雪從馬車上下來,接著蕭墨雪很自然的走到第二輛馬車前,恭敬地說道:“祖母,該下車了,我們到家了。”太夫人身邊的常嬤嬤先出來,緊接著把太夫人給攙扶下來。十年過去了,尚書府的大門和外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對於蕭墨雪來說,大門和外牆都沒有小時候那樣覺得高大了,或許是小時候的視野自己是弱小的,現在長大了。

“母親,兒媳見過母親”柳如煙向太夫人行常禮(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併攏屈膝,微低頭。一般性禮節,只是右手壓住左手)道:“路途勞累,一路奔波,辛苦母親了。”柳如煙剛說完,一旁的蕭墨蘭也對者太夫人行禮道:“見過祖母”,接著又對蕭墨雪行禮道:“見過姐姐。”蕭墨雪對蕭墨蘭的行禮只是微微頷首,以示還禮。太夫人說道:“都快進去吧,別都在這兒寒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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