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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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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看外面的花開了!”

肆銀捧著一朵從山莊別院摘來的 冰藍色的槿語花,熱忱地拿給坐在輪椅上的江末染看。

“你是想出去玩嗎?阿肆——”

江末染低沉著聲音,眼神柔和,但是聽著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心情不怎麼好。他的眼神的的確確是看向肆銀,卻一點兒也沒有落在槿語花上。

肆銀滿心歡喜一時落了空,兩隻白嫩的小手慢慢地垂下,臉上的笑也剎時黯淡。

“沒有,公子,肆銀不想出去。”

肆銀小心翼翼地隱瞞著自己失落的情緒,是啊!自己多想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啊!自從灕江之變發生後,自己就開始假裝失憶,留在了出袖山莊。

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枯燥無味,但卻是躲避江湖導語塵囂的良方。他是嚮往恣意江湖的少年,也是身不由己的殺手。

他生於陰暗泥沼,便知道自己註定苟且負重,他現在在假裝自己自由肆意,假裝自己歡愉雀躍,是為螻蟻,他敢奢求的已經太多太多。

江末染頓時生出魔怔,輕啟唇珠,喃喃道:”阿銀,聽話,不要離開我,不能離開我。”

江末染向肆銀靠近,隨即握住他繫著紺宇色袖釦的手腕。肆銀重心前傾,跌進了江末染懷裡,槿語花順著微微蜷曲的身子滑落在地上。江末染右手緊緊攥住肆銀的手,左手將他攬到了自己身上,順勢就將他按到自己腿上坐下,將他禁錮住。

灕江之變後江末染就陰晴不定,時不時鬧脾氣,莊中的巫祝言他患上心疾,無藥可醫,許是因為失去了雙腿憤然攻心。

“公子,公——子,壓到了。”

江末染的手收緊了幾分,如果不是顧念他的腿傷,他才懶得陪他演什麼主僕情深。好吧!雖然也有想要留在出袖山莊尋求庇護的成分在。

“別動,我累了。”江末染把頭垂下,搭在肆銀的肩上,正正好。

“公子,我推你回去?”

肆銀感覺兩人的姿勢怪怪的,想找藉口推脫。

“別動,讓我靠一靠,好不好?”

江末染口中吐出來溫暖的氣息,隨即肆銀的耳朵就泛起了紅。

“公子,你這樣不合規矩。”

主僕關係限制了肆銀的力道,他只是虛虛地抵著江末染的肩,不敢讓人磕著碰著。

“什麼規矩,我怎麼不記得山莊有這樣的規矩,阿銀不是失憶了,怎麼還去記這些條條框框,再者說了,規矩不都是我定的,嗯?”

知道肆銀不情不願 ,江末染明面上雖是禁錮著他,暗地裡也沒怎麼使力氣,最終也是讓他掙脫開了。

“公子說的是,公子慧識遠見,定下來的規矩定是有道理的,這般虛謬之論,莊訓中的確未提及,什麼‘主僕守禮,主尊僕厚’都是我胡掐的。”

肆銀稍稍加了丟力氣便逃脫開,發起牢騷來。

“阿銀,你確定要這般同我講話?”

江末染挑眉,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覺得好笑。

“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終歸是我這個做下人的不是了,肆銀不敢反駁。”

“不敢反駁?那你生氣做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之前也是這樣的,不要在我面前就假正經,你自己什麼樣子,你自己最清楚。”

江末染抬頭看著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肆銀,發覺他和之前一樣小肚雞腸,人不大,小脾氣挺大。

“你才是假正經,一副面癱相。”話撂下,肆銀就趕忙跑了。”

“面癱相?我來見你時總是笑的。”

江末染少有的溫柔,沒有人看見,即使看見了,也沒人相信。

“公子——,哈——呼——,公子,咱們的——哈。”

“跑這麼急做什麼,同你講過多少次了,我們研究藥材的,性子不能急,萬一哪天一著急配錯了藥,那傷患豈不是要駕鶴西去?記住了沒?阿浮。”

青衣公子用玉器舀了一瓢冰窟裡取出的來的寒冰水,澆在瓷盤裡種著的東方既白上。東方既白生於極寒之地,不是普普通通的水就能餵養的,除此之外,它也難以開花,園中有十來棵東方既白,一年結上那麼五六朵的確不容易,存活下來的不過兩三朵,實在難得。

當然,這藥園的花草自是與莊中別處的不同,藥園的藥材都由阿青衣公子親自打理。若說莊中藥草均名貴,藥園的藥草則是無價,市面上未流通之物又何來價。

尤其是那槿語花,每逢六月僅生一朵,偏偏還不能多種,每株色澤不同,若處一處便成了雜草,毫無用處。

“公子,咱們園裡的槿語花沒了!”

阿浮氣息漸漸平穩。

“槿語花?何時開的?現在分明才五月半旬不是嗎?”

青衣公子手穩得很,一滴滴地往東方既白上澆著水,奇怪地問道。

“今日辰時展露花苞,槿語花一向開得快,開謝不到一天,小的來不及回稟公子便,嗐——便讓人摘了。”

阿浮細細回稟事件詳情。

“查查誰幹的,將手剁了去,如此不安分。”

青衣公子倒也沒有動怒,不過覺得下人不懂事,莫留著就是。

“公子,下邊管事的人說是,是看見肆銀大人,把花摘了——這手,咱們真的要剁,這可是莊主身邊的人?”

阿浮試探地尋求青衣公子的意見,誰不知道肆銀是莊主從外面撿回來的啊!只是那時候莊主還是少莊主,在山莊威信不高,只將肆銀放在身邊作個侍衛,他們這些明眼人可都看得出來莊主對他的不一樣。

“別動不動就弄些見血的東西,他江末染的小寶貝摘了一朵花就摘了,左右不過一朵花。”

青衣公子表面上雲淡風輕,說時卻刻意將”寶貝””花”兩詞咬得清晰有力。肆銀是江末染的寶貝,那花又何嘗不是他青衣公子的寶貝。

不過他江末染是莊主,論身份,他得讓著他,他江末染是病人,論醫德,他得讓著他,他江末染是兄弟,論情分,他得讓著他。

青衣公子一邊想,一邊把攥緊的拳頭鬆開,勸說自己不要生氣,生氣傷身。

“算了,花開的是什麼顏色,記簿子上,找我們莊主大人要銀錢去。”

青衣公子好不容易舒緩過來,接下來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公子,是藍色的,小的跟在公子身邊,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色澤的槿語花。”

阿浮此話一出,頓時讓自家公子急火攻心。

“該死!我非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青衣公子將手邊的器皿隨手擱置,勢必找莊主大人好好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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