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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顏的辦公室大概有五六十個平方，這辦公室對於一個戰區司令來說確實不算大了。
裡面剛好擺放著六個單人沙發。
算上方陳，現在剛好有六個人。
不知道是提前準備好的還是本來就擺放著這麼多。
如果要是提前擺放好的話，難不成不光算好了天選者的存活人數，就連胡依依被接走也算進去了？
方陳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隨便坐吧。”柳清顏伸出手指，“方陳，你坐在最前面。”
本來想偷偷在後面找個位置的方陳一下子被揪到了最前面。
他現在也有些摸不準柳清顏的態度了。
待眾人坐好，柳清顏也坐到了辦公桌後面。
“首先，要恭喜你們，不是恭喜你們成功通關了，而是要恭喜你們活下來了。這是我要和你們說的第一點，那就是在詭異世界裡，最重要的不是通關，而是首先要活下來。”
眾人能夠成功通關副本，自然也能理解柳清顏話裡的含義。
只有方陳聽著這話如坐針氈。
他感覺柳清顏意有所指，完全就是針對他來的。
“被詭異世界選中，就說明你們都是東部戰區最優秀的人員；能從詭異世界活下來，就說明你們有獨當一面的實力。你們擁有東部戰區所有教官都沒有的東西，那就是親身經歷詭異世界所帶來的經驗。”
“我希望你們在這二十天裡，保證自己充足精力的前提下，參加戰區天選者預備役的培訓。”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參加，這純屬自願。”
“選擇參加的人，每人到李天揚那裡領一件靈器，等級不高但是夠你們用了。”
“去吧，戰區為你們備好了慶功宴。”
眾人聽清柳清顏的話，雖然在都儘量保持著鎮靜，但還是張大了嘴巴。
他們不是方陳，參加的不是B級副本，通關程度也僅僅是普通。
眾人中得到最好的獎勵，是一件C級的靈器。
現在柳清顏居然說一人發一個？
要知道他們都是從天選者預備役出來的，知道東部戰區有著深厚的家底，但是沒想到這麼深厚。
只有方陳在想，這麼多靈器，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有天選者知道自己不能通關接下來的副本，選擇留下靈器，孤身進入詭異世界。
柳清顏揮了揮手，眾人立馬站起身來。
“方陳留下。”
偷摸站起身來的方陳愣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待眾人走乾淨了，柳清顏指揮道：“去，把門關上。然後在剛才的座上坐好。”
方陳老老實實照做，回到原地有些忐忑的問道：“柳姨？”
柳清顏扔給方陳一套裝置：“帶上。”
方陳帶上之後，幾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方陳周圍，將他圍了起來。
方陳看著這三個人，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方陳，你現在參加的是四大戰區間的司令會議，我們就戰區絕密——零號檔案中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柳清顏嚴肅的說道。
方陳乖乖地點了點頭：“柳姨，你問吧。”
方陳右邊看起來有些瘦小的那個男人立刻開口說道：“誒呦呦，柳姨？我說柳清顏，你要是憋不住，就笑出來吧。”
另外兩道人影則是在旁邊一句話不說，饒有興趣地看著方陳和柳清顏。
方陳這才發現，這是個虛擬空間，大家的身體都只是投射的虛影。
想到剛才柳清顏說的話，方陳小心翼翼地和剛才說話這人問道：“您是北部戰區的拜倫司令嗎？”
拜倫饒有興趣地看著方陳：“你認識我？”
方陳撓了撓頭：“師父說，最先說話的那個肯定是拜倫。”
拜倫從一臉驚喜變成了滿臉黑線。
艾薩克也開口說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方陳認真的想了幾秒：“您應該是西部戰區的艾薩克司令。”
艾薩克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認出來我的？”
“師父說了，四個人裡最黑的那位是馬庫斯司令，那剩下就是艾薩克司令。”
方陳這話一出，滿臉黑線的從拜倫變成了馬庫斯和艾薩克，尤其是馬庫斯，變得更黑了。
即使馬庫斯不怎麼愛說話，此刻也忍不住說道：“你小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直接。”
艾薩克直接抱頭道：“什麼叫‘剩下的’？這也太傷人了吧。”
剩下的？這形容，艾薩克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柳清顏看完了好戲，說道：“行了，先問正事吧。”
其實這幾句對話下來，四人對於方陳的身份已經沒有什麼懷疑了，就憑拿捏住四大戰區司令的特點和心理這一個方面，也足以斷定方陳和那個人關係絕對不淺。
拜倫一秒鐘便從捧腹大笑恢復到了一臉正經：“你知道你脖子上戴的玉佩是什麼嗎？”
方陳聞言，從衣服裡掏出了玉佩：“這個嗎？我師父說是幸運符。”
老實說，方陳確實不知道玉佩到底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
他知道這玉佩不僅僅像師父說的那麼簡單，還是因為副本的隨機獎勵。
拜倫聽完，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是你師父？”
方陳想了想：“我也把他當父親看，是他把我養大的。”
柳清顏一拍桌子：“什麼？父親？”
方陳不知道柳清顏為何突然生氣，只是強大的氣場讓他往椅子裡縮了縮：“嗯，我是個孤兒，六歲那年是師父領養了我。”
柳清顏又緩緩靠在了椅子背上，沒有說話了。
這次換馬庫斯問道：“那你現在多大了？”
“不到二十一歲。”
幾人沉默了下來。
“十五年前，難道說他通關整輪副本之後，就去領養了個孩子？”
到最後，還是柳清顏的問題一陣見血：“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師父是什麼時候？”
方陳認真想了想：“好像有很久了，我記得十年前有一次吧，師父出去了很久，自那之後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他，每次他都是給我留下訓練任務，指導一下就又消失了。”
十年。
一個很關鍵的節點。
四人面面相覷。
那是整個世界遭受重大劫難的那一年。
是四大戰區成立的那一年。
也是他永遠消失在眾人面前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