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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起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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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了眼睛,剛開始吻得有些生澀,但很快就熟稔起來,引得她身體一下震顫。

攻勢猛烈的親吻像疾風驟雨,打了她個措手不及,舌與唇的摩挲,讓她腦中無法思考。於是她順從的閉上眼睛,安然回應他的索求。她不想拒絕,只是本能抱住他、回應他,身子也漸漸發軟。

情不知所起,是昨晚他縱身一躍接住她的時候,她愛上的他?還是剛才他柔聲安撫的話語說出,她才愛上的他?

不合時宜的親密無間,總會被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這是真理,是歷史規律,是歷史規律就會被無數次重演。

“同學們,今天我們來學習煉丹的入門常識,領略煉丹的奧妙。”

她驚得猛地推開了他,他後退幾步,然後目光含笑看著自己,這樣子勾唇笑,少年氣與成熟氣息並存,直直叫人目眩神搖。

他意猶未盡地一手橫抱自己的腰,另一手向她揮了揮,溫言道:“回去上課吧,你先走。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

她心口仍狂跳不止,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離開了虛無空間,每一次回眸,都能看到他定定站那裡,看著自己,但笑不語。銀髮玄衣的他,就這樣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二人心裡同時都在思忖:這樣在一起,好像也沒那麼辛苦了。

現實這邊,鶴髮童顏的太上老君一派仙風道骨,他一揮手上的白色拂塵,帶起了一陣短暫刺眼的靈光。

等到學生再睜眼時,每人桌上都多了一鼎爐子和幾把乾枯的狗尾巴草。原本大家都對太上老君期待值滿滿,要是在他的指導下煉個極品仙丹,或增進修為,或當備用靈藥,想必是極好的。

誰想太上老君敷衍至斯,大家頓時滿頭黑線、不滿隱而不發。

只有蘇良玉抖著腿,唾沫橫飛道:“什麼鬼?幾把狗尾巴草能煉個啥!”

太上老君尬笑道:“你們初學者,不宜使用天材地寶,用狗尾巴草煉丹正好。老朽不是說笑,初學者煉丹,只要不煉出有毒仙丹,已經算是表現良好的了。”

突然,太上老君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手指顫慄指道:“哎喲,那位同學,不要自己亂加料喔,硝、硫、炭是用來煉化火藥的。”

學生們剎那間跳開,與那人拉開距離、避如蛇蠍,原來廖童正要把硝、硫、炭投入爐子內,幸好被老君制止得快。

廖童縮回手,放下火藥原料,撓了撓頭,狀若無知稚子。

旁邊的太子舒服地雙手抱臂、背靠椅子,嘴角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心道:廖童煉火藥算什麼?小的時候跟花果山來的臭猴子玩躲貓貓,自己躲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我自己煉自己。現在,小場面!

忽而見投過來的目光有離脈的,他毫不掩飾地目光迎了上去。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流,沒交流出個啥,反而是離脈先害羞地別過臉去。他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個女人,真是千嬌百媚!

太上老君鼓搗了一下自己的爐子,老眼一瞥下去,又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忙不迭擺擺手:“那位同學停下,請不要烤紅薯,味道太大,咳咳。”

話音未落,學生們都想知道是何方神聖這麼調皮,於是順著天上老君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太子從爐子裡撩出了一根半生不熟的紅薯。學生們嘴角一抽,心道:太子殿下何時這般頑皮了?這下太上老君要氣瘋了吧。

太子微微一笑,用眼神回道:小場面,我瘋起來連自己都烤,何況是一根紅薯,五爪金龍本體,來再多的火也只是撓癢癢。

剛消停沒多久,就在太上老君燃起三昧真火的時候,他就那麼不經意的一瞥,就瞥到了令他炸裂的一幕。他按捺下怒火,痛心疾首道:“那位同學,請不要把蟲子放進爐子,爐子不能煉蠱。說了,不能煉蠱!”

怒喝聲落,蘇良玉把正在蠕動的青色毛毛蟲放下,帶著薄繭的手指點了點蟲子的後背,兀自開心玩樂著。

“喂,你這樣激怒太上老君,不太好吧?”離脈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小聲道。

“這有什麼?煉丹是一件需要刻苦修煉的事,兩個時辰根本教不會,略懂皮毛就好啦!”

語畢,蘇良玉把青色毛毛蟲一扔,敖嵇頓時慘叫一聲。敖嵇又驚又怒,回過身體,用眼神凝視蘇良玉。後者調皮一笑,眼神挑釁回去。

接二連三的狀況讓太上老君不能愉快教學,只見他把眉頭擰成大大的川字,他閉眼心道:這群小兔崽子太難教了,單單那麼一次教學能學到個屁!算了,放飛自我吧,愛學不學。他像是隱忍了許久一般,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跟著他睜開老眼,一揮拂塵,把學生們的爐子和狗尾巴草變沒了,語重心長道:“算了,你們別煉丹了,還是看老夫煉吧,老夫一邊煉一邊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兩個時辰過去。太上老君如臨大赦般興高采烈,

踩著點跑掉,他是受戰神之託才來欽天院的,本就不情不願又無法推脫。他邊跑邊心想:下次教欽天院學生煉丹,又是五百年之後了,嘿嘿!

離脈眼神示意太子留了下來,她手指併攏抵在太陽穴,默唸口訣“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嗖”的一聲進入他們二人專屬的通靈陣。

太子隔了她兩丈,見她的手勢和嘴裡唸唸有詞,終於意識到口訣念起來有多蠢,合著自己在別人眼裡也是這樣的,怎麼沒人提醒自己呢?!

現下他管不了那麼多,她有要事商量,於是也重複跟她一樣的動作,進入了通靈陣裡。

在虛無空間處,離脈見到了芝蘭玉樹一般的太子殿下,太子迎著她大步踏去,龍鬚劉海迎風拂動,明明穿著便裝卻不減絲毫天潢貴胄之氣。

她突然想起早上二人還親吻的畫面,實在有些尷尬。為了掩飾尷尬,她變出了兩把楠木交椅,這並不是為了躲到椅子後面遮擋自己發紅發熱的臉頰,而是讓自己先優雅落座有事可做。

見到他眸中脈脈含情,優雅地甩袍落座,她在心裡道:發展太快了,他莫不是自己的天劫?就算是也認了,什麼鬼,我在想什麼?正事要緊。

她目光有些躲閃,接著清了清嗓子道:“找太子殿下來,是想分享一下我的發現。”

太子殿下用酥麻而柔和的嗓音答道:“別叫我太子殿下,你可以叫我冠玉,或者你給我取的諢號——龍傲天,都行。說吧,有什麼發現?”

想起“龍傲天”這個稱呼,她尷尬地一笑,接著一本正經說道:“冠玉,對於誰加害我們這事,我理出了個頭緒。”

她瞥了一眼過去,發現他正在認真傾聽,於是從袖子裡撈出了個白底繡雙鵲的手帕,在空中揮了一揮,一陣清香盪漾開來。

那邊的太子兩眼放光,嘴角勾起一抹驚喜的笑,修長的白皙手指比腦子快一步,沒等離脈反應就已經把帕子捏在手裡。

他像個心思單純的少年一樣哈哈哈大笑,喜道:“這是要送給我的嗎?你什麼時候開始繡的?”

問歸問,他打心底已經預設了那帕子就是給自己的,而這個也是她早已對自己動心的證據。昨夜的鵲橋斷了,可能是鳥沒吃飽飯的問題,而不是他們感情的問題。

他在她面前不設防,又手比腦子快,結果就是慘遭打臉。

她見狀,弱弱解釋道:“你要的太多了。帕子不是給你的,那是有翡仙子給我的。”

“哦。”那邊突然很嫌棄地把帕子扔了回來,太子換了個姿勢,歪歪坐在楠木交椅上,神情泱泱。

“冠玉,這個帕子上的沉香味道與昨夜我收到紙箋的味道極為相似,同樣是沉香的清新淡雅。說明帕子原來的主人,就是紙箋的主人呀。陷害我們的人,就是有翡仙子。”

他霎時正襟危坐,左手託右肘,右手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道:“不對,太草率了。用沉香的不止有翡仙子,我母后也用,參加壽宴的很多女君都用,單從沉香來推斷不準確。”

離脈點了點頭,回道:“你說得不錯,單從沉香推斷不準確。但《廷尉審訊錄》這本書籍裡面記載,壞人都喜歡圍觀犯罪現場,他們想要第一時間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所以——”

他聽得認真,有所悟地緩緩接話:“所以那晚在書房裡,只有有翡仙子和我母后兩個女君在場,母后不會害我,那就只剩下有翡仙子了。”

這話一說完,他自己細思極恐起來,有翡仙子司掌主衣天坊,之前那條錦緞腰帶有問題,也是她搞的鬼!

“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據。”他蹙起長眉,白皙的臉有一絲凝重。他眸光深沉地看向她,輕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解決辦法?”

她莞爾一笑,眸子流光溢彩,雙手抱臂道:“那還得看尊貴的太子殿下——”

“叫我冠玉。”他舉手打斷她說話,分寸把握得當,讓聽的人沒生厭。

“好,冠玉,你身為太子,肯定有很多法寶,像那什麼真話水、探憶蝶、轉息輪的有沒有?”

她雖然是在詢問,但心底已經篤定他身為太子殿下,父母又是上神,肯定藏著掖著什麼寶貝,這下可以拿出來讓人開眼界了吧。

話說,他父母都是上神,他現在又是上君巔峰,晉位上神是遲早的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家族淵源”一說?如果這樣,那她自己的父親還是第二代戰神,母親還是女邪神咧,為何自己跟他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造物主的偏愛使然吧。

短暫沉靜,氣氛走向有點詭異。

“啊哈哈哈哈,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我的?”他嘴角笑容漸漸消失。

“瞎說什麼大實話?我就是為了這個而來,洗清加在我們之上的汙名,你難道不想嗎?”她一臉嗔怪。

這話輕飄飄地落入他耳朵裡,他湊近了過來,清俊的臉上一股子邪氣,眼神揶揄道:“可是,哪有什麼汙名?你不是喜歡我的麼?你也喜歡我的吻。”

她一臉赧然,低垂著頭,靜默俄頃後,聽他酥酥地又發聲:“來到我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心裡,寂靜歡喜。”

這句話不是能悟跟阿玖姑娘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常常念起的酸詩?果然,戀愛中的男人都一個德行。可是,念酸詩也要看場合呀。

她被酸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玉手捂住耳朵,崩潰大喊:“請不要岔開話題,你要記得我們差點被人害死!你就說你有沒有那什麼真話水、探憶蝶、轉息輪吧?”

這話算是鎮住了他,他收起了吊兒郎當,面容認真而平和道:“有真話水,你想辦法讓她喝下去?”

“為什麼不是你想辦法讓她喝下去?”

“因為她從來都對我冷冰冰的,根本騙不了她。”

“咦,怎麼會這樣?她看起來對人都挺友好的,為何獨獨對你冷冰冰?”她好奇地支起了下巴。

“我怎麼知道?她對你不冷冰冰,不也陷害你了嗎?”

“說的也是哦,既然她對我虛與委蛇,那就由我出馬吧。”

“嗯,明天拿真話水給你,你跟她約好時間一起喝酒吧。”

“沒問題,我們很快就知道為什麼她要搞事情了。”

“看你的。”

交談在輕鬆且愉快的氛圍中結束。離脈娉婷站起來,他也站起來。離脈把椅子變走,然後意味深長地注視了太子一眼,半晌無言,迴旋身體就走。

“就這麼走了?不親一個,或者抱一個嗎?”

身後傳來了他清亮柔和的聲音,以及漸漸逼近的氣息。

離脈回首一看,他還是跟早上一樣讓人不敢逼視,只不過神情因為不甘和有所期待而有些裂開。他語氣輕鬆,但實際上應該隱忍了許久。

“冠玉,有時候我真的很矛盾。一方面怕影響到你未來御臨三界,另一方面又無法對你心如止水。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眸中飛過一抹流光,旋即黯淡下來,沉吟半晌後,答:“其實我也有同樣的矛盾,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從一開始嚴防死守到現在完全由著自己的心走。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

聽到“抱歉”這個詞,她苦笑了一聲,那真是個最誠摯而又最無力的詞。感情當中,只要有一方說出這樣的話,都應該及時止損了。

她朝他笑笑,那笑容不及眼底,接著爽脆說:“我理解的”。

他清俊的臉上驟然煞白,他唯有頓住了腳步。常言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他還沒有那個力量、那個韌性去打破命數。他無法給她承諾,說出“抱歉”時,心裡也是猛地一緊。

片刻怔忪之後,他雙拳握起、骨節泛白,發出“咔咔”的聲響,甫一抬頭,眸光晦暗不明,而她已經悄無蹤跡。

他算是看明白了,以往廖童說她為了愛情瘋狂得很,這也不正確,現在不是很冷靜很自持嗎?或許她沒那麼喜歡自己吧,這下輪到他搖頭笑笑了。

翌日,欽天院。

陽光明媚,惠風和暢,愉快的一天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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