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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眼望家門無法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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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賀慶春為了能夠更好的把閨女撫養成人,決定編筐賣錢來維持生活,怎奈剛下完雪,山裡的路很難走,在他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把腰摔壞了,無奈之下他只好爬回家。

當大華見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焦急萬分,急忙去找人求救。

因為賀慶祥家距離大華家最近,她先去敲他家的大門,她想讓賀慶祥或者賀廣勝幫忙去幫助把慶春弄進屋。

“咣咣咣……咣咣咣……大哥在家嗎?”

“誰啊?”

敲了半天門,賀慶祥媳婦從屋裡走出來,站在門裡問。

“嫂子,是我,大華,我家慶春今天上山割柳條摔了,可能是腰摔壞了,自己爬回來的,我也搬不動他,我想求大哥幫我給他弄屋裡去。”

“這日子怎麼還上山呢!”

賀慶祥媳婦沒有給大華開門,她站在門裡沒好氣的說。

“他尋思上山割點柳條,回來好編筐賣錢,誰承想下山他能摔倒啊。”

“今年來勤快勁兒了,早這麼勤快日子早好了,你哥沒在家,他去燕子家了。”

“我哥去我大姐家啦?那——廣勝在家嗎?”

“廣勝也沒在家,隨著他爹去了他大姑家。”

“好吧嫂子,我去別人家看看。”

大華說完離開賀慶祥家,向其他家走去。其實賀慶祥和兒子都在家,只是賀慶祥媳婦不想管賀慶春家的閒事,她沒看上小叔子兩口子,昨天去他家,自己突然肚子疼,一定是他撿來的那個孩子搞的鬼,自己都看見從那個孩子的身上發出來的紅光了,紅光消失,自己的肚子也不疼了,不是她搞的鬼,還能是誰!

“剛才誰敲門?”

賀慶祥正在屋裡吃飯,聽到有人敲門,他讓媳婦出去看看,自己帶著兒子們繼續吃飯。見媳婦回來,停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老二媳婦,她說老二今天上山割柳條,摔倒了,好像是腰摔折了,自己爬回來的,想讓你和兒子幫忙給弄屋裡去。”

“這日子他去割什麼柳條,行,我這就去,廣勝,你先別吃了,跟我去把你二叔弄屋去。”

賀慶祥說著,開始穿鞋下地,準備去二弟家看看。

“你們不許去。”

“那是我親兄弟,有事了找我,我怎麼能不去呢。”

“是你親兄弟不假,他家那樣的,粘上就容易甩不掉,萬一哪天他家缺錢,缺米啥的,向你借,你借不借?還有,那個撿來的孩子,她就是一個妖怪,離她越遠越好。”

“大華都來找我了,我不去也不好啊?”

“我告訴她,你沒在家,去燕子家了。”

賀慶祥聽媳婦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他不再說話,繼續和兒子們吃飯。

大華離開賀慶祥家,眼淚止不住流下來,自己的日子沒過好,沒孩子,誰都瞧不起,本來是親兄弟,變成了陌路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菩薩終於送給自己一個孩子,這回一定要長志氣,把日子過好,把孩子培養好,不能讓他們看笑話。

大華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來到滿倉家,滿倉姓張,他家姊妹六個,他是老大,早已結婚生子,兩個兒子一個閨女,也是靠種地為生,人很實在,平時他家有事找慶春,慶春都義無反顧地去幫忙,今天大華打算找他幫忙。

滿倉家也沒有大門,房前用石頭壘的院牆,用幾根木棍釘的大門,遠遠望去,他家的煙囪正冒著煙,可能是在做飯。

“滿倉在家嗎——”

大華站在大門外高聲喊道。

“在家。二嫂來啦,二嫂過年好唄,快進屋。”

滿倉媳婦從屋裡走出來,她的小閨女小玲也跟著從屋裡出來。

“我今天來是來求你的。”

“二嫂總是那麼客氣,啥求不求的,只要我能辦到,絕對不會看熱鬧!”

“我家你二哥今天上山割柳條,回來的路上摔了,腰不能動彈,他自己從山上爬下來的,我也弄不動他,你看滿倉在家沒?能不能幫我把他弄進屋。”

“哎呀,咋摔的那麼嚴重啊?滿倉——滿倉——二嫂找你有事,快出來!”

房門一響,從屋裡走出一個彪形大漢,身上只穿了一件小棉襖,外面沒有穿衣服,大棉褲,一腳伸的棉鞋,光著頭,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絡腮鬍,說話嗓門也大。

“二嫂來啦,過年好二嫂,來了咋不進屋呢?”

“我來求你來了,你二哥腰摔壞起不來了,求你幫我給他弄屋裡去。”

“我二哥現在在哪兒?等我,我進屋再穿一件衣服。”

話還沒說完,他就走進屋裡,從屋裡拿起一件衣服,一邊走一邊穿。

“我二哥在哪?我去給他揹回來。”

“在我家門口。”

大華緊隨其後,一路小跑,很快就來到自家大門口,慶春在大華去找人的時候,自己慢慢向前爬行,大華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快爬到房門口了。

“二哥——”

滿倉大聲喊著,快步來到慶春面前,背對著他蹲下身子。

“來,二哥,把手給我,我給你背進去。”

慶春試著把一隻手抬起來,順著滿倉的棉襖向上滑去,怎奈滿倉太高,還沒等碰到滿倉的肩膀,他疼的已經受不了了,另一隻手杵地,打算支撐著把身體抬高。可是他每動一下,他的腰就鑽心的疼,於是他放棄了。

“滿……滿倉……不行,我腰動不了。”

“那怎麼辦?我用門板給你抬進去吧!”

說著,他把慶春家的房門卸下來,放到慶春身邊。

“來,二哥,你爬到這上面,然後我和二嫂把你抬上炕。”

“嗯。”

賀慶春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爬到門板上,滿倉和大華一起把他抬進屋,然後他又自己爬到炕上,但是他翻不了身,只能在炕上趴著。

“太感謝你啦滿倉,今天要不是你,恐怕你二哥要睡在外面了,嗚嗚嗚……。”

大華說著,哭了起來。

“看你說的,鄰里鄰居的,這不是應該的嘛,用不用我去幫你找一個大夫來給二哥看看?”

“不用了,看了也是那麼回事,我也沒錢抓藥,我家還有幾根蛇蛻,聽說蛇蛻專治閃腰岔氣,我試試。”

賀慶春說,他不想為自己浪費錢,他要把錢留著給閨女用。

“哎?二嫂,你啥時候生的孩子,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滿倉看到了躺在炕上的小雪,他非常吃驚,沒聽說大華懷孕啊,啥時候生的?

“你大哥頭年趕集的時候在路上撿的。”

大華說完,把小雪抱在懷裡。

“是啊,我看看。”

滿倉仔細看了看小雪,小雪見滿倉看她,她咧開小嘴笑了。

“哎呀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一定是你們兩口子好事做多了,菩薩送給你們的。”

“你還真說對了,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老和尚送給我一個孩子,沒過幾天我就在雪地裡把小雪撿回來了,而且孩子長得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提到閨女,賀慶春立刻忘了自己有傷,眉飛色舞地把他的夢境和雪地裡撿到小雪的前前後後敘說一遍。

“看來你閨女真的是菩薩送的,好好培養吧,也許她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滿倉說完,又幫著大華把慶春的棉襖棉褲脫掉,(他的棉襖棉褲早已被汗水浸溼)蓋好被子,然後才告辭回家。

滿倉走後,大華看慶春傷成這樣,心痛不已,眼淚止不住的流,小雪躺在炕上,大眼睛嘰哩咕嚕亂轉,嘴裡咿咿呀呀不知道說啥,小手一個勁地指著慶春。

“你要幹啥,閨女?”

大華不解,親了一口小雪的臉頰。

這時大華突然發現,小雪的手上有一束紅光,她的小手指著的是慶春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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