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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賀慶春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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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慶祥到弟弟家去看孩子,他發現弟弟撿的這個孩子和普通的孩子沒有區別,就是長得好看點,像畫上畫的,其他的都一樣,並不像媳婦和兒子說的那樣,又狐狸精,又妖怪的。

不過,這裡以後自己還是少來幾趟,弟弟本來生活就拮据,現在又有一個孩子,說不上哪天揭不開鍋,再找我借錢,借糧的。想到這裡,賀慶祥趕緊起身告辭。

“再坐一會唄哥。”

大華說。

“不坐啦,家裡還有事,等有時間再來吧!”

說完,賀慶祥走出屋子,回家去了。

“哎——慶春,你哥從來都不來我們家,今天怎麼來了?還給拿肉?頭一次啊!”

大華有些不解。

“一定是聽嫂子說咱們撿的孩子會發光,是妖怪,所以就過來看看。”

“噢,也許是。”

“你真打算編筐賣啊?”

“嗯。”

“能好賣啊?”

“試試唄,反正也不需要本錢,賣不出去就自己留著!”

賀慶春是實幹家,說幹就幹,雖然說現在正月,正是農閒季節,老百姓們一年到頭只有這個月是清閒的,等過了正月,就開始侍弄地,準備種地了。

以往的正月,賀慶春每天都去山裡砍柴,他家的柴火垛又高又大,他把粗的木頭都劈成短的木棒,堆在一起,然後剩下的樹枝,一些細小的木頭放到一起,擺放的非常整齊。

在農村,筐的作用很大,很多地方都需要,賀慶春心靈手巧,平時晚上有時間,他就編幾個筐,自己用,多餘的就送人,所以編筐他最拿手,他會編各種各樣的筐。

正月初二,一家人吃完早飯,賀慶春穿上用兔皮做的棉鞋,大棉襖,拿起鐮刀,繩子,準備上山割柳條和槐樹條,回來編筐。

“你真準備編筐賣啊?”

“嗯。”

“山上的雪還沒融化呢,那麼深的雪,你咋割啊?”

“有雪怕啥,沒事兒!”

“你為了咱閨女真是豁出去了!”

“是啊,現在咱們有閨女了,不能再稀裡糊塗地過日子,讓閨女跟咱們遭罪。”

“行,你去吧,柳條割回來我幫你弄。”

說完,賀慶春拿著繩子和鐮刀走出家門。年前下的那場雪還沒有融化,路邊堆積的雪堆變得非常的堅硬,路上被太陽融化的雪,又被寒冷的夜晚凍成了鏡子一般的冰,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通往上山的路上,現在幾乎沒有人上山,所以山間小路上根本沒有腳印,偶爾能看到幾隻很小的腳印,大概是鳥,或者老鼠之類的動物腳印。

較為矮小的灌木幾乎被雪掩埋,只露出一點點枝條,只有松樹屹立在雪地裡,墨綠色的葉子,枝幹上也落有很多白雪,一些細小的枝條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北風吹過,樹枝上的雪滑落下來,映著冬日的陽光,飄落的雪花就像一顆顆小星星,亮閃閃的,很是漂亮。

賀慶春無暇欣賞,他翻過一道山樑,來到一座不算大的小山丘前,小山丘的山腳下是一條小溪,夏天河水涓涓流淌,小魚歡蹦亂跳,河裡還生長著很多小柳樹,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的柳樹長不高,但是它會分出來很多枝條,一簇簇,很多,賀慶春編筐用的柳條都是在這裡割的。

現在是冬天,小溪已經被冰封,雖然冰雪很深,但是小柳樹還倔強的站在那裡,任由風吹雪壓。賀慶春放下揹著的繩索,揮起鐮刀,開始割柳條。

這裡柳條很多,但是雪很深,每向前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有的雪已經順著賀慶春的褲腳進到鞋裡,被踩成雪餅,雙腳就像沒穿鞋一樣,冰冰涼,但是賀慶春不在乎這些,他已經習慣了。

割了一會兒,雙腳開始漸漸發熱,發熱以後腳開始疼,火燒火燎的疼。賀慶春把割下來的柳條都歸攏到一起,然後用繩子把它們捆起來,放到肩上,回家!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沒有下山的路,路都被大雪覆蓋。他深一腳淺一腳地揹著柳條向山下走,當他剛轉過這座小山丘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他摔倒在灌木叢裡,路邊灌木的枝條劃傷了他的臉,身下的石頭硌傷了他的腰,疼的他半天沒起來。

他把綁柳條的繩子從肩上卸下來,雙手扶地,想坐起來,但是他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有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腰好像折了,每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他索性就那麼躺著,臉上像是有什麼東西躺下來,他用手擦一下,原來臉被灌木的枝條劃傷淌血了。

他躺在雪地裡,看著湛藍的天空,今天天氣晴朗,沒有一絲雲彩,偶爾會有小鳥從空中掠過,有時還會聽到一些不知名的鳥叫聲。

總這麼躺著也不行啊,時間長了不回家,大華該著急了,他平復一下心情,再次試著坐起來。可是他剛一用力,腰部就疼痛難忍,大概是腰部骨折了。

“這怎麼辦?起不來了?不行!就是爬,我也要爬回家。”

想到這裡,他屏住呼吸,猛然翻身,疼的他“啊”的一聲,但是總算翻過來了。

他開始向山下爬去,每爬一下,腰疼的要命,但是為了能夠早點到家,他忍著腰部疼痛,一點一點向前爬,當他爬到家門口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雖然是冰天雪地,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氣,但是他已經是熱汗淋漓,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

早上慶春上山以後,大華就在家收拾屋子,照顧小雪,正月里正是走親戚的日子,雖然自己和慶春兄弟姐妹都好幾個,但是自己家窮,又是無兒無女的絕戶,所以誰也不願意來,即使是過年,也沒有人來看望他們。

中午,大華自己給孩子做點麵湯,孩子吃飽睡著了,她開始縫補衣服,把破的衣服褲子都拿出來,找了一些破布,把衣服褲子上的破洞都補好。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慶春還沒有回來,大華有些著急,她時不時地向門口望去。眼看夕陽西下,馬上就要黑天,還沒看到慶春的身影。

大華著急了,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是不是慶春出啥事了?她隔一會就去大門外看看,始終不見慶春身影。

正當她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無意間向門外瞥了一眼,發現大門外趴著一個人,看衣服認出來是慶春!

“慶春,你這是怎麼啦?”

她慌忙放下孩子,趿拉著鞋跑到慶春面前,緊張地看著他,只見慶春臉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哪裡流出來的血。

“我……我在……我在山上……滑倒了,腰摔壞了,站不起來。”

“哎呀,這可咋整,我扶你起來。”

說完,大華彎腰要扶慶春起來。

“不行,你別扶我,我自己爬進屋去。”

“這怎麼行,我揹你。”

大華說完就蹲下身子,要背慶春進屋。

“你背不動。”

“那怎麼辦啊?”

“實在不行我去找人幫忙吧!”

大華說完,站起身去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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