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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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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專注於撥弄綠蘿的少年星眸一亮,眼底湧現驚喜的光,立馬直起身踹開椅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小跑出了教室。

只不過剛出了教室門的高林遠又立即將小跑改為了不緊不慢的走,倚靠著牆一本正經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溫潤同學,找我有什麼事嗎?”

陰影下身姿修長挺拔,肩線寬闊流暢的少年頭髮黑的純粹;眼眸很亮;五官精緻又硬朗。雖擺的是一副正經的模樣,但仔細看卻能發現此刻的少年眼尾正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樣的高林遠溫潤不是第一次見,卻還是腦中一片空白;心臟止不住地狂跳不止;在一片雜聲中清楚地聽見震耳欲聾的心臟跳動聲。紅潤的唇瓣微抿,軟糯的聲音帶上一絲顫:“今天放學還需要我幫你補習嗎?”“當然用,謝謝嘍?溫大學霸。”少年的音質清冽,又帶著些許的沙啞,似是羽毛掃過溫潤的心間,酥麻麻的。“不…不用謝。”溫潤溼漉漉的杏眸微微睜圓,唇瓣微張,一張小臉早已紅成了粉桃,隨後逃也似的快步回了班,更沒注意到身後的少年眼裡閃過的一絲狡黠。

接下來的兩節課高林遠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單隻手撐著下巴的少年耳垂染上可疑的薄紅,看著有些煩躁地揉了揉毛絨絨的黑髮。

——午休時間——

“一點十分…”少年壓低了聲音喃喃道,隨後抓起桌上的棒球帽隨手扣在頭上,戴上口罩跑到了操場。

“許瀟。”高林遠低聲道。又結束一場球賽正拎著夏季校服擦汗的許瀟看著眼前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少年,茫然道:“你誰?”“高林遠。”話落少年扯掉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你他媽沒事捂那麼嚴實幹嘛?”許瀟一拳打在高林遠的肩上,誰知高林遠也遞給許瀟一個口罩,道:“戴上,陪我去扎溫潤的腳踏車車胎。”“你他媽神經病吧?你不是喜歡人家麼?扎人家車胎幹嘛?”許瀟不可置通道。被罵神經病的高林遠也不惱,清冽的聲音反而帶上一絲笑意:“放學你就懂了。”“。。。”許瀟無語。沒好氣地戴上口罩,卻還是老實地跟著高林遠走了。

兩人鬼鬼祟祟地來到腳踏車停車棚,“我扎後胎你扎前胎。”高林遠說著就拿著釘子,把它往後車輪下面塞;讓腳踏車的尾部頂著地;更用力地讓釘子立了起來;隨後站起身,一氣呵成。而許瀟可就沒他這麼順利了,高大挺拔的身姿被迫縮在離棚子不到一米多的輪胎前;整個人畏手畏腳;起身的時候腿還撞到了腳踏車的筐;此刻正面目猙獰地抱著膝蓋,踉踉蹌蹌地走出車棚。

轉眼到了放學時間,高林遠興奮地快速收拾好書包;抓起棒球帽揹著書包跑出了教室,來到車棚把腳踏車把走,然後來到僅離車棚幾米的牆後靜靜等待溫潤的出現。

面對放學的同學奇怪的眼神,高林遠全然無視。在收到若干次同學打量的眼神後,高林遠終於如願看到了正對著腳踏車不知所措少女,他竊喜地咬了咬下唇,隨後假裝偶遇把著腳踏車出現在了溫潤面前:“溫潤同學,需要幫忙嗎?”逆著光的少年如同救星般降臨,溫潤眼前一亮,結結巴巴道:“我我的腳踏車車胎漏氣了,我…”溫潤並不知道怎麼去說後面的話,或者說不知道怎樣去請求幫助;只得抬起頭來用純澈的眸子無措地看著高林遠;猝不及防對上少女純澈的眸子的高林遠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眼睛;面對幻想過無數次的回答卻依然悄然紅了耳垂,啞聲開口:“正好我們住在同一條巷子,補習完我送你回去吧。”“啊…好。”溫潤呆呆地點頭。高林遠看著眼前面容精緻的少女,側過臉去;低聲輕笑;眉頭輕挑;盪漾著痞氣,而溫潤則是更加呆愣:“你…笑什麼?”高林遠卻不言了,只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笑你可愛,跟個貓是的。坐上前座,高林遠拍了拍後座道:“上來。”沒有得到回答的溫潤臉上好似火燒,就這樣迷迷糊糊地上了他的腳踏車。躲在拐角處的許瀟被高林遠的一系列操作驚的目瞪狗呆,終於明白了高林遠下午的那句“放學你就知道了。”震驚地走出了校門。

“抱緊了。”18:43分,整個城市被橘黃色籠罩,像是躁動的青春,開啟熱鬧的傍晚。少年的聲音伴著微風,聽起來有些不真切;“哦好。”少女乖乖隔著校服抱緊少年勁瘦的腰,臉紅了又紅;比天上的粉霞更甚。而高林遠也不禁滾動喉結,僵硬了身子。正值熱烈魯莽的青春,兩人之間產生一絲微妙的荷爾蒙。分不清是炎熱的天氣還是因為正抱著的少年,溫潤只感覺渾身燥熱;少年身上好聞的洗衣液味鑽入她的鼻腔;使她整個人腦袋好像融化成漿糊,無法思考。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又傳來少年的聲音:“到了。”

等到溫潤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跟高林遠進了他家;原本被調到最大檔聲音的喜劇被暫停;坐在沙發上的中年女人率先發現了高林遠身後的少女:“林遠,你身後這位是?”高母溫柔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媽,這是我們學校的年級第一,被我請到家來幫我補習了。”高林遠懶懶道。“阿姨好,我叫溫潤。”溫潤乖巧道,有些緊張地攥著校服的下襬。“好好好,來,坐坐坐。”高母從沙發中央向左挪出位置:“小姑娘長的真俊,晚上留在我家裡吃飯吧?…”高母拉著溫潤的手嘮起了家常便飯。而高林遠對高母的性子早已見怪不怪,坐在旁邊懶懶看著這和諧的一幕。一個國字臉,看著忠厚慈愛的中年男人將洗好的水果放在兩人面前,撓了撓頭道:“妮兒第一次來家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就給整了點水果。”溫潤有些受寵若驚:“…謝謝叔叔,不過不用了,我就是幫高林遠補習而已,不用特意招待的。”“沒事,他/叔/我爸給你的水果你就拿著,嚐嚐。”高父高母和高林遠異口同聲道。“那…好吧。謝謝叔叔阿姨。”溫潤在高父高母的熱情下逐漸鬆懈了緊張的情緒。幾人約莫聊了一刻鐘,高母才一拍手道:“哎呀瞧我,一進來就拉著小姑娘聊天,忘了你是來給林遠補習的了,你們快去吧。”說著高母便推了一把剛懶散站起身的高林遠。高林遠:“。?”他回頭無奈的看了眼高母,然後和溫潤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媽的性格就這樣,你要是不習慣就跟我說?”高林遠靠著椅背試探道,“沒事,我覺得阿姨人挺好的。”溫潤慢吞吞道。“我們開始吧。”溫潤褪去害羞,認真起來。“好。”高林遠坐直了身子,一改往日懶散,正色道。他最後偷偷臨幕了一遍少女認真的樣子,隨後進入狀態專心聽“講”。

八點整,溫潤老師和她認真的學生結束了約莫一個半小時的課堂。此時兩人正站在家門口,視線重疊在一起,宛如一道電流直擊心房,又皆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彼此心間同時一顫。高林遠輕咳一聲:“走吧,我送你回去。”“好。”溫潤乖巧點頭,坐上了來時那輛腳踏車。

夜幕降臨,月光撒在巷子的各個角落。兩人一路無言,到了溫潤的家門口。“明天見。”溫潤小聲道。高林遠怔愣一瞬,回過神來清冽的聲音已帶上一絲笑意:“嗯。”少年心情很好地哼著歌,騎著腳踏車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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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剛衝完熱水澡,脖子上搭著米黃色的毛巾,往下看,一晃入眼的是他勁瘦的窄腰和寬肩薄背 。佈滿青筋,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正擦著額頭滴落下來的汗珠,腰間只堪堪裹了條浴巾,水珠從胸膛滾落,一路往下落到了腹肌上,最後進了腰間掛著的浴巾,散發著莫名的蠱惑。看似清瘦的少年實則肌肉線條緊實利落,整個人籠罩著青澀又野性的霧。

收拾好一切後,高林遠換上黑色睡衣躺在床上,腦中放映著白日與溫潤的互動。此時的溫潤也緊抱著薄被,輾轉反側地回憶著與少年的一切。少年朝著天花板伸出左手,描繪著少女害羞的模樣,傻笑出聲。又輕聲道:“晚安,溫潤。”“晚安,高林遠。”溫潤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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