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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川假裝無所謂地道：“你要是每天7點都能起得來，那就你送吧。”
季安渝嘴硬道：“切，不就是早起，又不是什麼技術活，我定十個鬧鐘，我就不信我明天起不來。”
季安渝從衣櫃裡取出了歐歐的外套，給歐歐穿上後，親了親歐歐的側臉，叮囑道：
“如果有小朋友欺負你，一定要跟老師說，知道了嗎？”
歐歐乖巧地點了點頭，親了親季安渝的臉頰，“爸爸，Daddy的臉香香的，你親一口試試。”
一聽這話，季安渝捂著臉頰連退了兩步。
白牧川哼笑了一聲，“你不會以為我真要親你吧？”
季安渝放下手，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被窩。
白牧川抱著歐歐離開了季安渝的家，開車帶著歐歐去吃了早餐。
將歐歐送到幼兒園後，歐歐的眼眶忽然紅了，圈著白牧川的脖子，委屈巴巴地道：
“歐歐沒有小紅花了。嗚嗚嗚……別的小朋友都有小紅花，歐歐沒有小紅花。”
白牧川無奈地笑了笑，“你剛才不是跟Daddy說遲到一天不影響考大學嗎？”
歐歐抽抽噎噎地回道：“可是遲到了沒有小紅花了。”
白牧川：“我不是給你買了好多嗎？”
“那不一樣嘛，我要飛飛老師給的小紅花。”歐歐將眼淚蹭在白牧川的肩膀上。
教室裡的老師看見了他倆，走出來問道：“歐歐怎麼哭了？”
白牧川解釋道：“遲到沒有小紅花，委屈了。”
飛飛老師笑著勸道：“沒關係的，你明天早點來幼兒園就會有小紅花了。”
白牧川：如果是季安渝送的話，明天也不一定會有吧。
歐歐受了委屈就特別能哭，這一點也不知道像誰。
白牧川點了點歐歐哭紅的鼻尖，“要不我打電話給你Daddy，讓他哄你？”
歐歐一聽這話，立馬止住了哭聲，抬手抹了抹眼淚。
“歐歐不哭了，歐歐不要小紅花了，不要打電話給Daddy。Daddy睡覺覺，爸爸不要吵醒Daddy。”
白牧川試著把歐歐放下，歐歐牽著飛飛老師的手，跟他說了“再見”。
後面幾天都是季安渝接送歐歐上幼兒園。
白牧川每天下班後會去季安渝家裡坐一會兒。
季安渝對他的態度就跟對客人差不多，不會特別親近，但也不會動不動就趕他走。
下班早的時候，白牧川會給他倆做晚餐。
有時下班晚了，白牧川會讓李阿姨提前做好送過去。
除了不能留宿之外，他倆的相處模式有點像結婚多年後感情逐漸變淡的夫妻。
他們都會圍著孩子轉，但彼此之間卻沒什麼互動。
某一天早上7點40，季安渝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季安渝慌亂地道：“白牧川，我…我撞上電線杆了。”
白牧川緊張道：“你和歐歐沒事吧？”
季安渝：“沒事，就是來不及送他去幼兒園了。你過來接他一下吧。”
白牧川：“沒事就好，我馬上過來。”
白牧川檢視了歐歐的定位，立刻開車過去了。
他到的時候，倆人坐在汽車後座。
車窗降了一半，他看見季安渝抱著歐歐。
季安渝眼眶紅紅的，一副要哭的樣子。
歐歐正拿著小熊玩偶逗他。
白牧川掃了一眼車子，其實沒有季安渝說的這麼嚴重，只是在電線杆上蹭了一下而已。
車門沒鎖，他一拉就開了。
白牧川朝著歐歐伸了伸手，“歐歐，今天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歐尤拉著白牧川的手，道：“爸爸，Daddy怕怕了，你抱抱他。”
白牧川的視線掃到了季安渝顫抖的指尖，釋放了一些安撫資訊素。
季安渝抬頭看他，眼眸溼漉漉的。
白牧川捏了捏歐歐的臉頰，“你今天有沒有乖乖坐在兒童座椅上。”
看見歐歐點頭後，白牧川揉了揉季安渝冰涼的臉頰，“沒事的，只是小事故而已，這款車安全效能很好，這種小事故連根頭髮絲都不會少的。”
季安渝捋了下長髮，將落在手上的髮絲拿給白牧川看，“騙子。”
白牧川握著季安渝的手，安慰道：“沒事了，別怕。”
歐歐跟著附和道：“Daddy別怕，飛飛老師說了，爸爸帶娃活著就好，歐歐還活著呢，沒關係的。”
白牧川被逗笑了，“你要是不會安慰就別安慰了。”
季安渝垂著頭，“以後接送孩子還是你來吧。”
他剛剛為了避讓逆行的摩托車，不小心蹭到了電線槓。
如果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根本不會因為這種小車禍而害怕。
他很在乎歐歐，不願意看見歐歐受一丁點的傷害。
幸好歐歐沒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牧川：“你的意思是要搬回去和我一起住？”
季安渝：“為什麼是我搬回去，不是你搬過來？”
白牧川：“我都可以。”
季安渝妥協道：“可以一起住，但不能睡一張床。”
“好。”白牧川將季安渝臉側的髮絲捋到耳後，“那我先送歐歐去幼兒園，你要一起去嗎？車子的事，我讓助理過來處理。”
歐歐蹭了蹭季安渝的臉頰，“Daddy也一起去嘛，歐歐不想跟Daddy分開。”
“嗯。”季安渝答應後，忽然發現白牧川還握著自己的手，立馬把手抽離，塞進了外套口袋。
在幼兒園門口的停車位停好車後，歐歐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Daddy，蹦蹦跳跳地進了幼兒園。
看見站在門口迎接小朋友的飛飛老師，歐歐鬆開左手，抱著季安渝的腿道：“飛飛老師，今天爸爸和Daddy一起送我上幼兒園。”
飛飛老師看了看季安渝，又看了看白牧川，一臉姨母笑地帶著歐歐進了教室。
白牧川：“送你去工作室還是送你回家？”
季安渝看了一眼手錶，回道：“去工作室吧。”
白牧川開車送季安渝去工作室的路上，季安渝睡著了。
他調高了空調溫度，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季安渝的身上。
季安渝大概也是喜歡他的資訊素的，緊緊地抱著外套。
將車停穩後，白牧川解了安全帶，側身靠近季安渝，盯著他纖長的睫毛看了一會兒。
耳邊忽然響起歐歐稚嫩的童音，“Daddy臉頰香香的，爸爸親一下試試啊！”